自己说的
对于两个人一副曾经认识的打招呼方式，许远哲的经纪人周灵并没有对此展现出任何惊讶。
等馀越和许远哲握完手，周灵就让他们两个过来桌前坐下了。
馀越并没有和许远哲坐在一起，两人分开坐在圆桌的两对面，隔着不知道多少张桌椅的距离，反倒是周灵主动坐在了馀越的身边。
一顿饭下来，倒是挺和谐的。
馀越几乎都在和周灵说话，一是因为周灵比较热情，主动跟他聊了不少和电影剧本有关的话题，二是因为许远哲真的坐得太远了，而且许远哲也没有要参与这个话题的样子。
每次馀越擡起眼来，永远都能看见许远哲垂着眼，在不紧不慢地夹菜，仿佛今天要来谈电影的人并不是他，他单纯的只是一个过来吃饭的人。
今天三个人都是开车过来的，所以桌上没有任何含酒精的饮品，虽然酒似乎是谈合作的餐桌上必不可少的一样物品，但今天的桌上，确确实实只有温开水和茶。
饭差不多吃完了，话题才开始进入正题。
周灵把和电影有关的事情，包括投资和团队这些问题，都仔仔细细地问了一遍。
馀越也没有太遮掩，该说的能说的，也都说了。他知道自己比不上国内许多名导的资历，团队比不上他们的团队，投资更不用说，掰着手指可以算得过来。
包括馀越这部电影的劣势，他也全跟周灵说了，比如这是一部文艺片，同时还是一部同性题材的影片，这些按理说全都是限制许远哲发展的问题。
“您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周灵微微一笑，“不了解也不会主动来联系您了。今天来主要就是想看看剧本，如果合适的话，可以就定下来试镜的时间了。等试镜完了，馀导您觉得没问题，就可以签合约。”
馀越刚想说什么。
周灵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瞥了一眼，大概是个比较重要的电话，眉头轻轻蹙了一下，拿起手机起身，对馀越道：“抱歉，我出去接个电话。”
说完，周灵一边接通电话，一边走出了包间。
包间的门缓缓合上，整个包间里就只剩下了馀越和许远哲。
气氛一时寂静下来，刚才周灵还在时的那种热络一扫而空，空气仿佛凝结一般，一呼一吸间都有一种时间格外漫长的感觉。
安静了一会儿，馀越觉得就这样谁都不说话也挺尴尬的。
于是他开了口，跟许远哲说：“电影片酬的话，我们可能开不了很高，因为……你知道，我的公司刚起步，团队也刚起步。”
许远哲靠着椅背，眉眼略微垂着，也没有看馀越。过了好几秒，他才擡起眼来，对馀越说：“多少片酬我都会演。”
馀越笑了一下，“为什么？”
许远哲说：“是你自己说的。”
馀越：“？”
他有那么一瞬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馀越从来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类似的话。
许远哲靠在那儿，整个人状态放松，但这种放松里，也有一种很明显的疲惫，不知道是不是赶飞机或者赶通告太累了，让他看上去有些淡淡忧郁又冷漠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