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
星际中无性繁殖的种族很多,但大多数还是最简单的两性划分,六种性别更是极其罕见,完全超出了宁阙认知范围。
但他对不同的生理构造没有任何意见,只关注塞弥兰提到到某次战役,“虫族经历过损失惨重的战争后性别逐渐失衡,人族的情况竟然也这么巧?”
宁阙合理怀疑这是同一场战役,可能打到最后无法在武力上分出胜负,就投放了针对基因研发的生化武器,虫族中雄虫的出生率被降到冰点,人族也被迫进化出另一种身体结构。
“很有可能,我们没有留下详细的记录,但人族保留了很多档案,确实是和虫族天伽打了几十年,虽然两边的纪年方式不同,推测下来应该都是那次战争。”
塞弥兰在虫族边境闯荡多年,多多少少接触过过这方面的事情,但都是靠翻译器从人类那获得情报,没有十足的把握下定论。
而且虫族对外的态度只有侵略和无视,很少会像和平种族那样建立外交关系,人族刚开始比较弱小的时候,两边还经常有军事碰撞,现在他们用高新技术站在了星际食物链的顶端,虫族已经很久不再踏足银河系了。
再多的信息无法继续收集,但有塞弥兰的判断已经够了,宁阙还记着他和菲司科技的合作,立即整理出细节发了过去。
“如果是人族的武器让雄虫变得稀有,那过去的事物都会有很高的研究价值。”宁阙手速飞快,交代好一切后看向塞弥兰:“人类喜欢保留档案,是不是以前的武器装备也没有熔炼掉?”
“是的,他们还有纪念馆这种建筑,专门存放千百年前遗留的物件,连星舰的残骸都是被严密保护的藏品。”
塞弥兰对宁阙一直是有求必应,下一句就要主动提出为他收集相关的东西,但他还没开口,就看到车内出现了另一个雌虫的投影,而自己雄主的注意力也全部给了对方。
“宁阙,怎么突然想到去别的星系找资料?”
光屏中的菲尔斯仍然在公司,从发丝到穿着也维持着一丝不苟的状态,像是随时能参加任何重要的场面。
他外表十足的光鲜亮丽也就算了,还非常自然的和宁阙打招呼,连敬称都不用显得关系特别亲近,亲近到让塞弥兰感觉到些许不适,暗中咬紧了牙根。
宁阙没发现身旁的雌虫有什么异常,专心和菲尔斯交流下去:“你不是想研究雄虫的信息素,好让雌虫不再被控制,现在有了更快的方法。”
听到这菲尔斯不得不出声打断他,辩解了一句:“我没想过改变现在雄虫的地位,研究信息素只是为了卖出更多的安抚剂。”
“……”宁阙不觉得菲尔斯需要在他面前伪装,但考虑到他还在公司,周围的环境确实不适合说这些,最终就没有反驳他的话。
“人族对雄虫的研究非常深入,他们的东西或许能帮你加快现在的进度。”
其实他有想过查出雄虫数量减少的原因,直接从最根源改变如今的雌雄地位,但仔细一想成功的概率极低,而且就算做出成果,以虫族的寿命和生育率,过个几百年都不一定能拉回差距极大的性别比。
宁阙无意透露太多,让菲尔斯没联想到虫族和人族的历史,只从字面意思理做出理解,之后笑得分外张扬得意:“没想到你会为我去查这些事情,那我当然不能辜负你的期望。”
“不是为了你。”宁阙不给他任何误解的机会,坦然道:“我只是希望宁氏的投资能早些收到回报。”
他说到这想起菲尔斯在网上闹出的动静,又补了一句警告:“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星网的舆论并不会让我改变决定。”
“我知道,你已经让塞弥兰做了雌君,还把我送的花都让他处理,所以之后的礼物都是以合作夥伴的身份,我只想表示诚意难道不行吗?”菲尔斯表情不变,选择了最迂回的方式,完全不准备放弃讨好宁阙的行为。
宁阙不懂他为什么坚持,但已经将话说得够明白还不知悔改,他也不想继续白费口舌,转到另一个话题:“穆利安想用菲司的实验室,你们应该已经商量好了?”
突然提到其他雌虫的名字,让菲尔斯嘴角的笑容僵了一秒,他只想和宁阙多聊些关于婚约的事,对这些琐事兴趣平平,问了下属才知道今天新开的项目会有宁阙参与,顿时有些后悔同意了穆利安的计划书。
“如果是那个精神力灌溉的实验,从昨天就开始布置了,最早今晚就能正式开始。”
他们做事的效率符合宁阙的预期,他同样很好奇怎样开发出精神力的其他功能,就回道:“我今晚没有别的事,需要配合可以随时叫我。”
话音刚落宁阙的手腕就一紧,是塞弥兰将掌心覆盖在了他的手上,雌虫虽然没有明确的表达反对,但从动作到语言都在暗示并没有足够的空闲。
“雄主,今天匹配所的任务还没有做,晚上也要一起睡八个星时,你工作一天已经很辛苦了,还是不要再为其他虫的事耗费时间。”
菲尔斯同样注意到宁阙手上属于另一个雌虫的指尖,立刻从椅背上坐直,判断出镜头外是谁:“塞弥兰一直在你旁边?好像每次和你通话都有他在场……”
他说这话的语气沈了点,但宁阙完全不在意,还顺势回握住塞弥兰的手,先安抚自家的雌虫:“不会在那留太久,答应你完成那些事肯定能一天不落的做到。”
光屏上的雌虫被忽略,表情已经肉眼可见的不好,不过宁阙仍选择等待塞弥兰的答覆,直到他点头默认后才移开视线,不紧不慢回应菲尔斯。
“很正常,我们认识之前就已经和他结婚了,以后再联络他大概率还是会陪着我。”
他本意是打消菲尔斯执意嫁他的念头,但起了反作用,雌虫不但没有被打击到,还平覆了刚才的不快,笑道:“确实,他也只是比我更早认识你,我能看出来你也没有多喜欢他。”
这句让塞弥兰紧张起来,克制住力道紧紧攥住宁阙的手腕,却说不出反驳的话,他知道宁阙因为年少时的相识才愿意给他机会,现在的亲昵更多出于作为雄主的责任,菲尔斯都能看出来的事,他当然有自知之明。
菲尔斯见塞弥兰没有出声回应,直接将得意两个大字写在脸上:“既然晚上要来这边的实验室,不知道啊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共进晚餐?”
怕宁阙用之前的理由回绝,还补了一句:“就在菲司科技附近,而且只是以合作者的身份。”
他的表情像是笃定了会被答应,宁阙还没说话,就先一步闻到了塞弥兰的信息素,显然情绪已经积攒到顶峰,要是菲尔斯真的在他面前,可能都会直接动手了,不过塞弥兰再生气再想用武力威慑,也会因为宁阙的一句话收回所有暴躁。
“我拒绝,如果仅仅是合作者,记得下次提前预约,如果有生意上的问题我会同意,其他多馀的事就算了。”
“那可真遗憾,看来今天没有见面的机会了,不过记得收礼物,知道你不喜欢蓓蕾花,我这次准备了不同的品种。”菲尔斯笑容不变,就算被毫不犹豫的拒绝,眼中也找不到任何负面情绪。
宁阙看他完全是油盐不进的样子,决定放弃无用的沟通,应付两句后就挂断了通话,等投影消失在眼前,手腕上来自塞弥兰的压力也消失了。
路上的这一出突发状况,似乎没有对塞弥兰造成太多影响,最多是当时气急了控住不住信息素,之后也没有额外的反应,好像已经不介意菲尔斯的行为。
但宁阙吃到他亲手烹调的晚餐时,却发现有很多酸口的菜肴,很能代表塞弥兰真实的情绪,不过这也只是他无根无据的联想,并没有继续关注。
虫族身体强悍,只有幼崽阶段需要饭后消食,除了被宠得过于脆弱的雄虫,很少会有胃病的困扰。所以刚吃完宁阙就取来了记录仪,端端正正摆在前方,然后对塞弥兰招了招手。
“过来坐。”
宁阙周围只有一个椅子,还已经被他占用了,具体坐在哪里不言而喻,塞弥兰虽然已经经历过很多次这种场面,但仍无法自制的心跳加快,眼睛牢牢钉在宁阙的大腿上,喉结疯狂上下滚动。
“乱看什么?”宁阙轻笑一声,调整衣服下摆盖住被塞弥兰重点关注的部位,催促道:“别发呆了,我很快就要出去,趁现在多抱一会儿。”
塞弥兰立刻坐到了他腿上,脚尖点地转移绝大多重量,不让宁阙有任何不适感,连扶住他肩头的力度都格外温柔谨慎,虽然是坐姿但整个身体从上到下全部高度紧绷。
宁阙当然能察觉到他的状态,他们每天都要用这个姿势打卡任务,塞弥兰也每天都小心翼翼,他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按上了雌虫了肩膀,直接发力压下去让他坐好,暖烘烘的温度立即从接触的地方传来。
“放松点,你的体重对我来说又不多,而且这样贴着很暖和,雌虫的体温都像你一样这么高?”
塞弥兰听话的贴紧了宁阙,但非常不愿意在亲近的时候谈论别的雌虫,俯身在他耳边低声发问:“雄主喜欢热一些的吗?”
虫族的汗腺极度不发达,只有军队训练程度的剧烈运动才会出汗,平常很少会因为热而带来粘腻的触感,所以宁阙完全不介意被高温包裹,主动揽住塞弥兰的腰背让他的上半身也靠过来:“我每天这样抱你,怎么会是不喜欢。”
本来是拉近关系的一句话,却没有达到宁阙希望的效果,塞弥兰只是抿住薄唇沈默了片刻,然后迅速移开视线:“雌虫的体温是偏高一些,但我的等级更高代谢更强,他们不会和我一样。”
宁阙似乎明白了他的关注点放在什么上,好笑的摸了摸雌虫带卷的发尾,为了确认猜想又多问了句:“要是我说不喜欢呢?”
明明是开玩笑的语气,塞弥兰却紧张的瞬间坐直,想尽可能减少和宁阙的皮肤接触,不过下一刻他就被背后的力道摁回了宁阙怀里,连回答的话也只能闷闷埋在他肩颈。
“唔,其实代谢水平对体温的影响很小,其他雌虫和我抱着的感觉不会有太大区别。”
“学会用两套说法诓我了?”宁阙完全不在意他的小心思,只感觉塞弥兰乖得过分,不想让他关注别的雌虫时也没有说谎,最多算是善用了语言的艺术。
宁阙在塞弥兰急迫的解释之前吻上了他的嘴角,将自己的态度传达清楚,最后看着楞住的雌虫笑道:“没有其他虫,我只会抱自己的雌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