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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仙侠奇缘 > 折枝重缘记 > 第189章 神剑

白溪看着壁画上面画着的战争场面,微微蹙起眉头:“这上面画的,是北原之战吗?”

褚昀看着壁画上的艾肯魔君,神情复杂的点了点头:“就是北原之战。我记得当年妖族也参战了,被仙山当做了炮灰。后来也不知是那个缺了八辈儿德的怂蛋布了个用蜃族和魇兽做阵眼的落魂阵,把旻困在里面整整两天。后来旻做了一个反阵,才算是把这些小妖全须全尾的保下来。可叹他用心良苦,这些小妖的命依旧没能保住。”

“为什么啊?”白溪问,“不是没杀他们吗?”

“就是因为没杀他们,所以仙山的仙师们觉得,妖族不可信,他们没准已经同魔修勾连起来,随时准备里应外合。”褚昀嘲讽道,“为了‘测试’妖修们的诚意,他们提出要用有功德的小妖祭炉练剑,姮仪自然不干,当时就要甩袖子走人。可你知道,妖族从来不是铁板一块,有些软骨头觉得不能同仙山撕破脸,不过是牺牲些小妖,反正又不用牺牲自己和亲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帮东西给姮仪下了药,睡了半个多月,等她醒过来,那些有着赤子之心,功德满满,有飞升希望的小妖都被祭了炉。”

听到这儿,白溪忍不住骂了一声,她忽然想起那段黑暗的记忆中,姮仪冷酷而绝望的表情,还有那句莫名其妙的“忘恩负义,该千刀万剐”的话语。

姮仪比预想中醒来的时间早了半天,那群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妖族长老伙同妖族太后一起,将姮仪锁在月华殿的地宫里。

姮仪气的浑身发抖,她唯一能求助的,只有无量山的夙和元君。

当夙和元君赶到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妖族的血已经融进了天外陨铁,炼出了两把无坚不摧的宝剑。

“传说钧天剑最有灵性,恨天剑戾气最重,这两把宝剑刚一出世,就对魔修联军造成了不小的伤害。”白溪说,“想不到竟是这么个来历。可为什么只有恨天剑戾气重?”

“这两把剑原本都叫做钧天,那把戾气重的,曾伤过艾肯。”褚昀回道,“名字是后改的,圣德帝登基那年,又谣言说把伤过魔君的宝剑已经被魔气侵蚀,若是不毁灭,只怕伤人伤己。可无论多少能工巧匠,都不能将两把神剑铸熔,最后还是圣德帝将它们送进了轩辕坟封印。”

白溪叹了口气,继续看下一张壁画。

北原之战后,姮仪与仙山的矛盾越发激烈,她表面不动声色,暗下杀手,将妖族中那些尸餐素位的长老一一铲除。仙山这边不是没有发现姮仪的小动作,只是他们觉得是狗咬狗一嘴毛的小事儿,就都没有放在心上。

金碧辉煌的宫殿旁,有一座圆月祭台,一个身着黑袍的男人站在祭坛上,做了一个祭祀的动作,他的脚下,是无数血淋淋的妖族尸身。

旻冷眼旁观了许久,还是没有忍心,将那些肮脏的见不得光的事情笼在了自己的身上。

后来,战事越来越密集,姮仪与旻的交往终于引起了仙山的不满。

仙山逼姮仪杀了旻,太后也逼姮仪杀了旻,所有人都逼她,包括她最好的朋友,夙和。

白溪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她站在夙和的角度,理解夙和的所为,可站在姮仪的角度,那夙和做的就是背刺一刀的买卖,太不地道了。也难怪后来姮仪疯成那样,若是换成她,恐怕会做得更狠,更绝。

再往后看,就是旻和姮仪“反目成仇”,两人眼神脉脉含情,手中的刀子不约而同地捅向了两人背后的空档。

故事到了这里,戛然而止。

白溪结结巴巴地问:“后面呢?”

褚昀淡淡道:“大约是那位元后不愿意再画下去了。就这么结束,也不错。”

白溪点点头,正要发表先感言,就听到又大片墙皮脱落的声音,回头一看,那些金碧辉煌的壁画开始大块剥落,一道褐色的裂缝从西面八方朝着两人的脚下汇聚。

褚昀拽着白溪往前跑,他们脚下的土地在颤抖,头顶上也不断有泥土和玉块砸下来。

前方的道路越来越窄,压得两人不得不弯下腰,在最后一刻冲进了一个半人高的甬道,两人一路潜行,很快就到了尽头,又是一扇木门,斑驳的门上赫然是挂着一只干枯的人手。

白溪被吓了一愣,本能地往后一退,撞到褚昀怀里。

褚昀一手揽着她,一手去推木门。就在手掌碰触到木门的瞬间,胸口一阵麻痹,他呼吸急促了几下,还是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大门,两人钻进去后才发现,自己站在了山壁上,脚下是一片蜿蜒的河流。

河流中央停着一艘船,船身晶莹剔透,在蓝色河水的映衬下,如梦似幻。

白溪与褚昀对视一眼,双双掠上了船身。

船身中央停着一具冰棺,里面躺着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

白溪蹙着眉,唇齿微微张开:“怎么会是他?”

褚昀阴沉着脸,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男人长了一幅好皮相,比起苏启也不遑多让。

“殷家……”白溪喃喃地说,“难怪……”

“你说什么?”褚昀问。

“我前些日子见过他。”白溪扬了扬下巴,眉眼间有些郁色,“就在云州府外的魏家庄,他如今姓殷,叫殷乘风。”

褚昀眼睛微微眯起:“你们家亲戚?”

白溪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直接开棺。

就在棺材盖掀起的刹那,里面的尸体不见了,只有一道玉牌孤零零地躺在其中。

褚昀上前抄起玉牌,上面的图案非常眼熟,“这地方怎么那么像……”

“轩辕坟。”白溪冷不丁地说,“给我看看。”

褚昀将玉牌放到她手里,“这里应该没有别的路了。”

白溪闭着眼睛,摸了摸玉牌上凹凸不平的图案,眉头越发皱起,“是个‘棺’的走向……”

她睁开眼,拉着褚昀进到棺材里,朝着玉牌注入灵力。

一炷香后,玉牌没有半点反应。

褚昀看着她,建议道:“不如我直接带你出去?”

白溪摇了摇头,“我再想想,这东西一定有用。”

话音刚落,她灵光一闪,指甲划破手指,将血滴了上去。

一道爆亮的青光闪光,两人同时闭眼,耳边风声阵阵,等再睁开眼时,已经到了青州府。

白溪抬起头,望了一眼碧空如洗的蓝天白云,对褚昀说:“出来了。”

褚昀沉默了半晌,对她说:“恐怕没这么简单。咱们先去城里看看,再做计较。”

青州府主城里熙熙攘攘,全是南来北往的客商。哪怕如今北荒大军压境,大成皇室南逃,依旧没有扰乱青州府百姓的日常生活。

青州的知府姓陈,为官多年,是个正儿八经的官场老油条。此人最会的就是左右横跳,大成还没露出败亡之相的时候,就已经同北荒眉来眼去,如今更是恨不得立刻调转枪头,去北荒博个大好前程。

就在不久前,陈知府在小花厅接待了来自北荒的贵客,听了那贵客关于大成皇室的只言片语,就更加肯定自己没有抱错大腿,陈家未来的路会越走越宽,说不得还能改换门庭,成为真正意义上的门阀世家。

黄昏时分,陈知府躺在自己花房的软塌上,两只青春靓丽的丫鬟一左一右跪在他身前,一个捶腿,一个喂茶。阵阵茶香从紫砂壶中飘出,让小墩子上坐着的大少爷闻着发酸。

大少爷是陈知府原配夫人生的,脑子没有庶出的弟弟们转得快,二十三了依旧一事无成,秀才的功名还是托了老爹的关系。他没什么本事,只能给他爹打打下手,成了府中有名无实的师爷,若不是娶了个好媳妇,估计他爹早就把他扫地出门了。

“爹,五妹妹传信过来,那位怕是不好了,急招三皇子回京,估计是……”

陈知府起身挥退了丫鬟,冷声道:“三皇子不过是个黄口小儿。就算真能坐到那个位子上,又能呆几天?你看看北荒的人马,在瞧瞧大成的,要我说,那起兵造反的殷家,都比这个三皇子靠谱。”

说起西亭殷家,陈知府沉吟了片刻,嘱咐道:“殷家的人马,能躲便躲,不要与他们冲突。咱们家虽是投了北荒,到底还是凡人,不比那些妖类。”

陈大公子点了点头,踌躇道:“爹,还有个事儿,七妹不知怎么得罪北边来的大人,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又给扔了回来。”

陈知府一听,眉头一皱,带着大儿子就往西厢房走去。

西厢房内,众多丫鬟婆子低眉顺眼,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陈七小姐奄奄一息地趴在床上,艳丽的脸蛋上满是红色的血痕。

陈知府看了看府中养的巫医,那女人一个哆嗦,轻轻摇了摇头。

陈知府又看了看大儿子,大儿子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让他恨不得踹上一脚。

“滚出去!”陈知府大喝一声,伺候的人立刻有条不紊地离开。

陈大公子也想走,被陈知府瞪了一眼,只好将伸出去的脚又迈了回来。

“把她扶起来。”陈知府吩咐道。

陈大公子战战兢兢地将七妹从床上扶起,就见陈知府掰着她的嘴,喂了不知什么东西下去,没一会儿,七妹睁开了眼睛,嚎啕大哭起来。

“闭嘴!”陈知府怒道,“说清楚,怎么回事?”

陈七姑娘受了惊吓,哽咽着打起嗝来。

陈大公子赶紧给妹妹倒了杯水,一边喂她,一边说道:“你是怎么招惹人家啦,把你打成这样?都说了别把小姐脾气带到人家那里,如今出事了就只会哭……”

陈七姑娘越发的委屈,秋水似的眸子看向陈知府,“爹,我没有,是罕达大人他……”

想到那天晚上偷看到的恐怖场景,陈七姑娘吓得花容失色,蒙着被子瑟瑟发抖。

陈大公子被七妹疯癫的做派吓了一跳,赶忙看向父亲。

陈知府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一把将被子扯了下来,“你看见什么了?”

陈七姑娘看着她爹的眼睛,断断续续地说:“他,他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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