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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仙侠奇缘 > 折枝重缘记 > 第209章 炤城诡事

炤城是殷乘风屯兵的地方,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脸色发白的殷乘风,白溪叹了口气,她御风而行,带着殷乘风回到了竹楼。

褚昀在等她吃饭,见她带回来一个男人的时候,脸色同样不怎么好看。

“我兄弟。”白溪指了指殷乘风,对褚昀解释道,“家里出了点事儿,我拿不定主意,回来跟你商量下怎么办。哥,这是我道侣,褚昀。”

“原来是金吾卫的褚大人。”殷乘风对着褚昀点了点头,“得见真人,三生有幸。”

“久仰殷公子大名。”褚昀也回了一个敷衍到家的笑容,“幸会。”

白溪的目光在两人直接来回切换,感到气氛不妙,于是开口道:“炤城那边事出突然,八成又是苏启搞的鬼,你看咱们带点什么过去……”

她一边说,一把拉着褚昀往屋里走。

褚昀撇了殷乘风一眼,说道:“你去后面看看药蛊成熟了没有。”

白溪捏了捏他的手掌,一溜烟地去了后面的丹房。

褚昀请殷乘风坐到花厅的竹椅上,给他倒了杯水,两人相互尴尬地笑了笑。

褚昀虽然不待见殷乘风,可他毕竟是客人,还跟白溪沾亲带故,看在媳妇的面子上,他脸上没有露出丝毫不耐,反而很客气地询问炤城出了什么事。

殷乘风看着褚昀的笑脸,有一种想要挥拳的冲动。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殷乘风本能地对褚昀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敌意。

“想不到昔日运筹帷幄的褚大人在这么个穷乡僻壤洗手作羹汤,真是太屈才了。”殷乘风将水杯虚放在唇边,装作喝水的样子,“有没有兴趣来我大商重操旧业?”

褚昀看了他一眼,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极力掩饰的敌意,微微一笑,用一种极为平常的语气说道:“闲云野鹤惯了,没兴趣。”

话一出口,褚昀就看到殷乘风的手腕微微一颤。

“不问世事,寄情山水,也挺好。”殷乘风放下茶杯,笑得跟戴了一张假面具似的,“褚大人是活明白了。反倒是我,还是放不下这天下苍生。”

褚昀像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捂着嘴咳了两声,“陛下高义。”

“周氏无道,天下共逐。以天下为局,以苍生为棋,舍我其谁。”殷乘风淡淡说道,“褚大人,你觉得你和我们是一类人吗?”

褚昀眼眸微敛,收起了笑容,“陛下似乎并不着急,可见炤城的兵马并非是你的底牌。”

殷乘风冷冰冰地看着褚昀,轻声说道:“褚大人,有时候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

褚昀看着殷乘风,淡然一笑:“太聪明确实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没有实力的情况下。”

话音刚落,殷乘风就感觉自己手脚酸软,提不起一丝力气,他挣扎了膝下,却发现连真元都停滞不前,一股血气从喉管涌了上来,刚到嘴角,又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强行压了下去。

殷乘风咬着牙一声不吭,眼中除了怒火还有一丝算计的光芒。

褚昀将桌上的茶杯收拾起来,殷乘风才感到那股神秘的力量如同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他鼻子一热,血顺着鼻孔流了出来。他赶紧捂住鼻子,褚昀递过来一方手帕。

殷乘风没有片刻犹豫,接过手帕捂住了鼻子,笑着道:“褚大人好手段。”

褚昀脸上没什么变化,眼神中隐隐透着笑意,“陛下是上火了,回去多喝些清火的茶水。”

殷乘风冷淡地说:“你在威胁我?”

褚昀摇摇头,贴在他脸侧,小声说:“我是在提醒你。好好做你的皇帝,没人搭理你,别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不是所有人都是傻子。”

殷乘风身体一僵,他耸了耸肩,露出了一个随便你怎样的表情,“至少你不敢明着动我。”

“我为何要动你?”褚昀一把夺过他按着鼻子的手帕,“你可是我们家的亲戚。”

殷乘风刚要再说,就听到风铃响动,白溪从后面出来,交给了褚昀一个包袱。

“我看着拿的,你看好需要再添点吗?”白溪问道。

褚昀扫了一眼,说道:“不必了。殷兄弟,先吃点东西再启程吧。”

殷乘风从善如流地答应,丝毫没有刚刚剑拔弩张的劲头。

酉时初刻,三人御风而行,到达炤城郊外,刚刚戌时。才落地,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道,白溪眉头一皱,朝着血味的源头大步走去。

前方是个小型村寨,寨门口横着十几具用白布包裹着的尸体。白布上血迹斑斑,不用掀开都能猜到尸体的惨状。

殷乘风上前两步,敲开了村寨的大门。

一个穿着白色麻衣的妇人走了出来,她双目浮肿,眼中满是血丝,头发如枯草般散乱,眼角的泪痕还未拭去。

殷乘风皱着眉头问道:“大嫂,这里出了什么事儿了?”

妇人摇摇头,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褚昀上前一步,对妇人说:“这位嫂子,我们是探亲的,马车坏了,想在咱们寨子借宿一宿,明天一早就离开。”说着,他从荷包里取出一锭足足五两重的银子塞到妇人手里。

听了褚昀的话,妇人打开了寨门,指着一间没人的屋子,示意他们过去。

褚昀道谢,妇人摆摆手,又捂着脸流着泪回了挂着白灯笼的屋子。

褚昀三人进到那没人住的房子,刚进门就被蜘蛛网糊了一脸。

白溪拿出冰心石照亮,殷乘风被脚下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是一只发黑的绣花鞋。褚昀手一挥,一道清风拂过屋子,将蜘蛛网和灰尘卷了出去。

就在这时,另一边的屋子里传来了女人撕心裂肺的哭泣声。

白溪听着哭声不绝于耳,觉得有些瘆得慌,便出去查看。这一看不要紧,一个浑身起着疹子的小姑娘一头撞在她的身上,浑身抽抽了几下,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刚刚给他们开门的女人追了出来,抱着女儿嚎啕大哭。

白溪摸了摸小姑娘的额头,烫得要命,再翻一下眼皮,里面竟出现了几只黑色的小虫!

“抱紧她。”白溪对妇人说着,从腰间的荷包中取出一枚玉简,她双指并拢,在上面勾勾画画,不一会儿,一道青色的光芒从玉简中发出,笼罩在女孩的身上。

女孩蓦地睁开眼睛,瞳孔中出现了另一道细长如兽的瞳孔,紧接着,她惨叫一声,吐出了一口脓血。褐色的血液里,还有几只黑虫在蠕动。

白溪一巴掌将黑虫打死,对吓傻了的妇人说:“先进屋去,她还有救。”

妇人像看神仙似的看着白溪,非常听话地将小女儿带进屋子里,轻轻放到床上。

白溪要了水壶,将一枚安魂丹化在水里,嘱咐妇人每隔半个时辰给小女孩喝上一杯。

妇人眼见女儿得救,跪下给她磕头,被她扶了起来,这时候再询问关于寨门口的尸体,妇人也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她们的村寨是炤城附近最小的寨子,里面住的都是兵将家眷,老弱妇孺。前些日子,来了一伙儿半仙,能呼风唤雨,点石成金。其中有个神婆,据说是姻缘娘娘的徒弟,能帮姑娘们牵红线,与心上人双宿双栖,白头偕老。

“最开始,只有几个胆子大的姑娘去看热闹,后来听说有大官夫人也过去求符,村子的姑娘就都坐不住了……”妇人说到这儿,又开始低声哭泣,“我家大姑娘本来都跟隔壁村的王家定了亲,可这一去,竟得了一位官爷的青眼,没过两天,那位官爷就上门提亲……”

妇人也没想到女儿还有这番运气,可王家的亲事也不好退,正在两难之际,女儿又带着村里的一干姐妹去了城里。这一样,让这个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妇人常年瘫痪在床的丈夫被女儿气得一命呜呼,而小女儿却在这时抛下了悲痛欲绝的母亲,偷偷去了城里投靠做了官太太的大姐。

“前天晚上,小丫头急急忙忙地跑了回来,说城里出了大事。”妇人回忆到那天晚上,浑身都在颤抖,“她岁数小,也说不清楚,村里还有不少姑娘在外头做工,那些家的人都着急得不行,等不到第二天就出去了,可这一出去,就再也没能回来。”

第二天早上,寨子里其他的人听到外面有奇怪的响动,她们拿着家伙走了出去,这才发现晚上出去的人已经变成了行尸走肉,小腿以下都变成了白骨。

“我们进来的时候没看到有行尸在外头。”白溪说道。

“那是因为,最近来了一位仙师。”妇人说起那位帮助她们的仙师,言语中没有半分感激,“仙师说,是因为殷家得位不正,触犯了神明,才引来的天罚。我们这些为虎作伥的想要活下去,就必须付出一些代价。”

“代价。”白溪低沉着声音说,“就是外面那些吗?”

妇人唉声叹气,还没等她回答,那个小姑娘喊了一声“娘”,哭了起来。

妇人赶紧搂过小女儿,急切地问:“你大姐和姐夫呢?”

小女孩像是被什么吓到一样,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白溪在小女孩眉心画了一记朱砂定神符,小女孩才停止了打摆子,一边哭,一边说着她的遭遇。原来在她跑出来前,她看到了特别恐怖的一幕,她那温柔可亲的姐姐,后脑勺长出了另一张像是被烧过的脸孔!

“还有黄婶子家的桂枝姐姐,也有……”小姑娘搂着母亲,磕磕巴巴地说,“姐姐要我荷包,小樱子喜欢,我给了她,然后她就……”

白溪听着云里雾里,干脆地将手掌放到小姑娘头顶。

在小姑娘的视角中,她姐姐嫁到城里,吃好的穿好的,还不用干活,姐夫为人虽然暴躁了一些,对姐姐是真的不错,经常带她下馆子,还给她买首饰,她也想要跟姐姐一样,找个城里人嫁了。

不单是她,和她同村的小姐妹也很羡慕姐姐的生活,姐姐待她们很好,还给她们做新衣裳,带着她们出去见世面。这让小姑娘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也想去见世面,可每次一提起来,姐姐总是拉下脸,让她跟着家中的秀娘学刺绣,不要总想一些有的没的,更不要羡慕那些去见世面的。

“有些福分,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姐姐的话意味深长,而她并不懂其中的深意。

又过了些日子,小姑娘发现村里的姐姐们一个个不见了,问姐姐,也是敷衍了事,根本就不告诉她。她好奇心起,就偷偷跟着姐姐去了一家胭脂铺子,在那里,她看到了令她永生难忘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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