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心性吧。”
她拿出一个储物袋交到儿子手里:“高阶储物袋,里面容纳了一整个库房的天材地宝,斟儿好生收好,切记须得勤勉修炼。”
聂云斟顿时笑逐颜开:“母亲勿要担心,斟儿会专心修炼,也会劝解弟弟的。”
沈端枫淡淡点头,伸手抚了抚聂云斟的发髻,“斟儿长大了,懂事了许多。”
聂云斟轻轻蹭着女人的掌心,姿态似一只可爱的灵宠,“母亲,斟儿永远心系你与父亲。”
到了沈端枫离开之时。
她回头看了一眼灵音宗,视线再转回朝她招手的大儿子。
沈端枫忽然生出一种冲动,想停下告诉儿子,或许她可以在杳鹤城多等一日。
直到聂更阑想通了来见她一面。
可念头一出,沈端枫就感受到这股多余的情绪被所修炼的道压制而下。
一旦她说出这句话,表达的情感再浓厚一分,心头血随时能喷薄而尽。
结局只能是道心破碎,当场毙命。
沈端枫强压下回头的冲动,最终还是渐渐走远。
聂云斟看着女人率领几个仆从登上飞舟,逐渐消失在蓝天白云之中。
风声似乎静止了,整个广场了无声息。
……
白日轮转,直至星夜。
通灵玉阶的山门后,昏迷的北溟朔在入夜之后还未曾苏醒。
而苦海峰的石牢中。
聂更阑在黑暗里等了又等,直到他确信,北溟朔离开已经离开足足三四个时辰却再也没回来。
少年心口忽的一痛,双手无力垂落至腰间,身上新伤不断,再加上旧伤以及悲痛过度,他嘴角已经渗出鲜血。
满地荆棘刺以及狭窄的石牢内壁立即沾染上触目惊心斑斑点点血迹。
……
北溟朔直至子夜时分才醒转,茫然几息后,才明白过来这是在哪里,于是吃力地扒拉出储物袋,服下一枚九转冰魄丹。
稍微恢复力气后,他当即御剑赶往苦海峰。
石牢的看守弟子看到北溟朔三更半夜前来,皆是一惊,“朔师兄,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再接着看清他胸口前喷出的血渍时,又是一怔,面面相觑。
北溟朔声音嘶哑开口:“不小心被灵植伤了,无妨。我要进去见一见聂师弟,想起今日还有话未曾对他说。”
寻常弟子只知宗主对北溟朔有所偏爱,但并不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北溟朔说要看望聂更阑,看守弟子全当他是在关心心上人,也就放他进去了。
北溟朔当即往里冲,拿出夜明珠将石牢照得如同白昼,却发现聂更阑已经倒在荆棘丛不省人事。
少年的弟子服血迹斑斓由内而外渗透,见之触目惊心。尤其是那双手,修长白皙,如今却是血洞遍布,惨不忍睹。
“师弟!”
北溟朔冲上前要将人扶起,少年却在他触碰到自己之前倏地睁眼,喃喃吐出两个字,“母亲。”
伸到少年面前的手猛地缩了回去。
北溟朔惭愧地低下头,声音近乎于无,虚得异常,“对不起,我没能见到聂夫人,也……找不到人帮忙。”
聂更阑眸子里燃起来的一点光骤然降落,熄灭。
北溟朔嗫嚅着,有些语无伦次,“他们都不愿帮忙,时间来不及了,我想亲自下山却出不去……”
“咳咳!”聂更阑忽然开始猛烈地咳嗽。
唔地一声,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北溟朔慌张地欲再次扶起他,却被聂更阑偏过手吃力地躲开。
“你走。”
冷冰冰的两个字砸下,让北溟朔愣在原地。
“师弟……”
聂更阑忽然哽咽出声,强忍着不痛哭流涕以至于崩溃,“或许,我永远也见不到母亲了。”
北溟朔抿紧唇,面色沉重。
他私下打听过聂更阑的身世,知道他被聂家赶出来后独自一人来到灵音宗。也许是他通过灵音宗弟子大选,聂家人好不容易愿意见他,他却生生错了过这一次机会。
北溟朔将嘴唇咬破也丝毫感受不到痛意,哑声道:“师弟,对不起。”
聂更阑抬起朦胧泪眼看他,声音哽在喉间:“你走,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为什么北溟朔在他面前表现出一副强大得无所不能的模样,却又在关键时候连帮他转达一句话都做不到。
他这一丝希望被扼杀坠落到冰冷的深渊,火光被浇灭再无点燃的迹象。
安静的石牢内,北溟朔听着少年开始发出一声又一声抽泣,布满血洞的双手抱着膝盖,始终颤抖不已。
北溟朔心疼他,从储物袋里翻出一瓶丹药,要给他疗伤,“师弟,先服丹药,疗伤要紧。”
但少年骤然抬头,凌乱的发髻下露出的那双充满寒意的眸子让他动作停滞在半空。
“走!”
只这一个字,北溟朔已经胆颤,若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