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她的,章序是个很差劲的男人,可她没有听,还在电梯间里跟他起了争执。
好丢脸,也好难堪。
看到她连鞋都丢了,他一定会嘲笑她。
车门“砰”的关上。
男人的中筒靴踏在地面,步伐很快,她看见那道熟悉的高瘦身影,即将从车的那边,绕到她的这边。
尹棘无奈地闭了下眼。
将手机放回包里,情急之下,生出逃离的念头,撒腿就跑。
心脏跳得越来越快。
她能听见原丛荆的脚步声。
他没说话,但在身后,追逐她,恍惚间,仿佛又回到幼年跟他嬉闹的时光,但却没有现在这么紧张,这么羞耻。
奔跑时,她慌不择路,辨错了方向,没朝出口跑,反倒离入户大堂越来越近。
生怕在这时,撞见要出行的章序。
但又回不了头。
就像陷入了追逃游戏,被两头堵截,哪里都没有她的避难所。
此刻她无比怨恨命运的作弄。
为什么,原丛荆会和章序住在一个小区?又为什么,他会在这个时间节点,撞见刚跟前男友分手的她。
原丛荆终于追上,握起她手腕。
男人那张精致漂亮的浓颜脸,透着愕然,嗓音低低地问:“你跑什么?”
尹棘呼吸失序,说不出话。
原丛荆垂头,目光往下移。
少女的下巴小巧精致,白皙的肌肤,却印着那记刺目的,泛红的指痕,像被毒蛇的獠牙标记过,他眼神骤然变深。
松开她后,也注意到,那像镣铐般缠绕着腕骨的红痕,隐隐泛出淤青,唇瓣的口脂,也被碾揉过,晕开的很明显,种种迹象,都刺痛了他的双眼,也在无声挑衅他。
原丛荆呼吸变沉,隐忍地闭了下眼,又睁开,颤声问:“你是被他……”
“我……”尹棘语无伦次,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
他伸出右手,表情痛苦又怜惜,像对待易碎的瓷器般,克制地去碰触她手腕红肿的痕迹,似乎还散发着烫意。
而她纤瘦的身体,如触电般,在向后瑟缩。
原丛荆低头,无力地垂手。
指尖那阵烧灼的温度,逐渐蹿燃至心口,如被熊熊的烈火包围,他的理智不受控制,也要炸开,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话——
他伤害他的丸丸了。
男人眉骨的银色小环,泛着冷白的光,桀骜又叛逆,他从机车夹克的侧兜,摸出车钥匙,递给她,嗓音低沉:“你先上车,等我回来。”
“你要…做什么?”
尹棘犹豫了下,还是接过。
他没回话,自顾自地,转过身,迈开修长的双腿,朝入户大堂的方向走。
男人挺拓的背脊,格外紧绷,落在水泥地的身影,被壁灯投下微弱的光源斜斜拉长,他单手抄兜,另手不知何时,摸出枚打火机。
“喀哒”一声。
他掀开金属盖子,要去点烟。
脚步声越来越重,她隐约觉察,他身上又透出那股她熟悉的暴虐气焰。
尹棘忽然意识到。
原丛荆不会是以为,她被章序施暴了……
“你别去找他!”她快步追上他,拽住他胳膊,语无伦次地说,“我没有事……”
原丛荆任由她拽着,没停步。
他吸了口烟,吐出薄薄淡淡的白雾,哑着嗓说:“但他弄伤你了。”
尹棘呼吸骤然变紧:“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他扔掉烟头,用靴底狠狠碾灭火星,没什么表情地回道,“当然是弄死他。”
尹棘心中一惊。
男人的手肘,轻轻往外推,趁她失神,拉开距离,又往前走了几步。
“原丛荆!”她大声喊住他,“我跟他分手了,只是吵了一架,他没对我动粗,你别去找他!”
原丛荆没回话,不为所动。
他朝着入户处的自动门,继续走。
男人从小到大,都对她有种强烈的保护欲,就像狗会护主,是刻在基因里的本能。
无需任何语言、眼神、指令。
只要有人伤害到她,他定会呲起牙,誓要把对方咬死。
尹棘的心底愈发不安。
她知道,原丛荆刚才绝不是说说而已,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他什么都做得出来,她不想让他跟章序互殴,再说,章序是拍过武打片的,看着文雅偏瘦,确实有功夫在身的。
最后他们都会受伤。
她也绝对不能,任由他酿成大祸。
在他即将进入自动门时。
她攥了攥拳,抬起声,又喊他:“阿荆!”
听见她唤他阿荆。
原丛荆的肩膀微微一僵,不动了。
他怔在门前,眼角耷拉下来,有些不知所措,手背延亘着淡青色静脉,原本充斥着爆发力,却有松懈的迹象。
毁灭的欲望,也淡了些。
她清脆的声音,就像哨,随意一吹,便召回了他的理智。
尹棘立即追上去,气息不匀,问道:“你是不是误解什么了?”
“我真没被他怎么样……”
她呼吸发颤,给出的解释,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