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做出点什么反应,贺至饶已经弯腰把她抱了起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全身上下全都是水,头发湿漉漉的,胸膛也是冰凉的。那股凉意刺激的她睡意全无。
黄星莳彻底睁开了眼睛,她多此一举地用手臂盖住自己的胸前,呆呆地看着好像大理石雕塑成精了一样的贺至饶抱着她走进了浴室。
哦,不对。
是盥洗室。
英式英语要这样念。
今日是婚礼,庄园内一大早就开始忙忙碌碌了,宅邸内被装饰得更加漂亮。
一道道插花路引花按间隔摆满了宽阔的走廊,那挂满了油画与中世纪时祖先画像的墙壁,被这些花朵都带动的不再死气沉沉。
今日来庄园内工作的人更多了,黄星莳看着理查德暂时也充当了宅邸的管家之一,他拿着名单站在餐厅中指挥着几个人把花挂在壁炉两边,还不忘检查服务生脖子上的领结。
早餐餐桌上坐着的人比昨晚要多一些,没准是晚上,也没准是早上刚刚赶到的。
餐桌边新郎与新娘家的亲人们聊着天,意大利语与英式英语齐飞,语速飞快与慢一拍的对话彼此来* 往着,听得黄星莳的耳边乱糟糟的。
“这可太夸张了——”黄星莳托着下巴看着宅邸内的四处,她叉着盘子中的甜橙芦笋沙拉,忍不住对这番热闹感到新奇。
据说新娘艾徳文娜是新郎巴多利奥在剑桥的同学,她是一个英国人,出身于伦敦一个世世代代都是制作皮具的家庭。
又有一架直升机在草坪上停下,像水一样荡开的风将花做的拱门差点刮倒。
“嘿——”贺至饶与黄星莳走出宅邸,他拿着一把爷爷的宾利车的钥匙,隔着很远就大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话音刚落,黄星莳抬头看去。
里卡多·贝里尼。
黄星莳一眼就认出了他。
虽然他们没有真正见过面,她只在杂志上和《华尔街日报》上见过他。
但是,她能记住里卡多的脸是因为里卡多有着一张与贺至饶神似的脸。
没准吧!毕竟他们不能不像,他们可是亲兄弟!
不过里卡多有一个更明显的特征,他看起来更像他们的爸爸巴蒂斯塔。
他高大,骨骼突出,他的眉骨更高,压得眼睛像两片在低洼处冒出的绿色池塘,他更像一个纯意大利人!
里卡多正与叔叔卢多维科站在露台上聊着天,他闻声转过身来,第一眼先看到了弟弟身边的女孩。
他又看向贺至饶,冲他露出一个微笑。
“我从埃及赶来的。”里卡多慢悠悠地说。
“埃及?”贺至饶走了过去,他拥抱了一下里卡多。
“你自己?”他又问。
“爸爸去了宾夕法尼亚州。”里卡多拍拍贺至饶的后背,他放开弟弟,依然悠闲地笑着,“上次那块土地,还挺烦人的。”
贺至饶撇撇嘴:“哦。”
“(意)我还挺想念巴蒂斯塔与雪莉的呢。”卢多维科叔叔在一旁假装叹了一口气。
里卡多笑了一声:“(意)十月份还有穆琳的婚礼呢,叔叔。”
里卡多说完,就重新看向了黄星莳,他嘴角那股气定神闲的微笑与贺至饶倒是如出一辙。
“塞西莉亚·霍伯特小姐。”里卡多伸出手,“真稀奇能在这里见到你。”
黄星莳客气一笑,她握住里卡多的手:“你好,里卡多。”
里卡多笑了笑,他什么都没有问,只是拍了一下贺至饶的肩膀。
婚礼要去教堂举行,教堂在小镇上,亲眷们得开着车去。庄园中草地边的石子路上早就停得像一片停车场了,又因为是为了婚礼,不管什么样的车的尾部都被系上了白色与金色的气球。
几十辆车从庄园中排着队开出了两旁种满松树的路,沿着环湖的路往外走,开了快要二十分钟,才最终抵达了小镇上的科莫大教堂。
教堂已经暂时被婚礼占据一个小时,为了对游客们表达歉意,贝里尼家与新娘的怀特家还给被拦在教堂外的人们赠送了皮制钱包与100欧元为礼物。
黄星莳与贺至饶下了车,他们手拉手,跟着里卡多与爷爷走进了教堂。
这座教堂大概也十分古老了,但仍然保存的十分完整,教堂内的油画,花窗,雕塑,烛台···还有那高高的穹顶。
圣母与天使镶嵌在金色的穹顶中,下方是被钉在十字架上被圣光照射的耶稣。
明媚的阳光散碎地照进礼堂,好像一堆飘在空中的白纱,这里简直就是一座完美的艺术品。
“天呐——”黄星莳仰着头,叹为观止,“真漂亮。”
她转了一圈,想把穹顶看个彻底,身上那件蓬松的香奈儿高定浅紫色连衣长裙随着她的步伐,像一朵旋转绽开的长春花。
贺至饶站在一旁,他的手抄在白色西装裤的口袋中,仰头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