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塞西莉亚——”艾米同样发现了这件事情,她用右手的拇指与食指用力捏着拉链两边,同样有一种这好像是她难以拉上的裙子一样地憋着一口气。
“这条裙子或许是太瘦了——”艾米小心翼翼地拉着拉链,“又或许是,是你的腰围变粗了几毫米——”
“长胖——”她的话随着拉链往上的速度一顿一顿地说,“或者——怀孕——什么的——”
“不!”黄星莳火速否认。
这两点不论哪一条都绝不可能。
她吸着气,理直气壮地辩解:“我只是清晨水肿。”
“给我一杯柠檬绿茶。”她冲着那个为珀莉带来冰块的服务生招招手。
“算了吧!”她吸着气又摇摇头,“我现在连多吸一口空气都有些麻烦了。”
“行了!”艾米的声调随着拉上的拉链一起上扬。
或许是拉链拉上了,她可以呼吸了,所以她的声音听起来踏实了许多。
“谢天谢地。”黄星莳像慢慢给一个气球放气似的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她小心翼翼地站直了身子,并且小心翼翼地挪去镜子面前,生怕拉链会突然崩裂。
不过拉紧的拉链显然没有那么像一张白纸一样脆弱,它只是紧绷绷的,存在感几乎占据了整个大脑,让人忍不住尽量像木偶人一样挺直了腰背。
黄星莳捂了捂目前看来仍然扁平的肚子。
它在手掌的感触中或者镜子中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臃肿,可它的确在几个小时内发生了一些变化。
“如果是水肿的话,没多久就会消失啦。”艾米在黄星莳的身后安慰她。
她用指甲挠着拉链边缘的布料,尽可能地帮助黄星莳把这些紧绷的布料挠松一点。
“从现在开始。”黄星莳严肃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绝对不能哈哈大笑。”
“卢卡说塞巴斯蒂安今早的眼睛哭成了桃子。”珀莉冷不丁冒出一句,“如果不是他妈妈用取消他的滑雪假期来威胁他,否则他百分之百不肯出现在婚礼上了。
“什么?”艾米丽与海莉还有詹妮弗显然并不知情这些发生在游艇上的事情,她们只是满眼好奇地看着珀莉捂着嘴巴哈哈大笑。
“塞巴斯蒂安想要与塞西莉亚约会!但是塞西莉亚狠狠拒绝了他!”珀莉在大笑的间隔中终于爆出了这个八卦。
“什么!”伴娘们笑了起来。
这的确值得好笑,毕竟没人想要被男高中生约出去。
“珀莉——”黄星莳仍然提着一口气,她连甩头看向珀莉的速度都减缓许多。
“我不能大笑呀!”
碧海,蓝天。
迈阿密的夏日美景日复一日地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就好像将整座城市添加了一层明亮的滤镜。
杰奎琳邮轮璀璨之海号在凌晨十分重新停靠港口,阳光照射着邮轮下蓝色的海面,又穿过邮轮边缘的围栏,将长长的走廊染上了一层闪闪的金光。
几双白色皮鞋接连走过头等厢的走廊,在一扇白色的木门前停下。
“精神点,塞巴斯蒂安。”汤尼的手臂穿过亚历山大的身侧,捏了捏塞巴斯蒂安的肩膀,“否则大家会认为你不舍得纳特结婚呢。”
“哈哈。”这几个显然因为年长而比较成熟的男人们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他们明白塞巴斯蒂安像个小男孩一样哭泣一晚的原因,尽管他们并没有再去故意戳一下塞巴斯蒂安这颗脆弱的小心脏。
而唯一一个没有嘲笑塞巴斯蒂安的,就是贺至饶。
他脸上的表情,在早上走出房间与所有人碰面的时候就是这副平平淡淡的了。
“敲门吧。”贺至饶淡淡地催了一句。
“可怜的塞布。”比利笑了一声。
他站在最前面,伸手敲了敲门。
笃笃笃。
门在女士们的笑声中被敲响了。
服务生打开了门,忙着整理裙子的女士们同时向外看去。
“准备好了吗?”门外传来比利的声音。
“塞巴斯蒂安还在哭吗!”珀莉火上浇油似地喊了一句。
她的问题,引得门内外的人全都笑着看向了塞巴斯蒂安。
“我真讨厌她。”塞巴斯蒂安气不过地小声咒骂道。
他生气地转向了海面的方向。
时钟在忙碌的清晨中飞一般地指向了要前往维兹卡亚花园的时间,黄星莳走在珀莉的身后,她听着珀莉与塞巴斯蒂安在走廊上吵闹的动静,来到了贺至饶的面前。
贺至饶今日穿了伴郎的礼服。
白色的西装,脖子上打着黑色的领结。
他左胸胸口佩戴了蓝紫色的胸花,与她手腕上花环的颜色一样。
他们无可奈何的,在昨晚发生的一切之后还得因为今日的婚礼而不得不继续扮演着和睦。
他们甚至还不如之前那样平静呢——
贺至饶看着黄星莳,她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