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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清魅 > 作品相关 (14)

没有心思去关注这些。

等到事到临头了,她才忆起,晚矣!

现在,门窗都被锁死了,门外也守着人。

只要等到天理教的杀入王府,就算天理教的人,没有杀入后院里面,只要她随便叫一个家丁羞辱了她,再嫁祸给天理教,她就只能屈辱而死。

信王妃,她的心肠一如既往的狠毒!

而,现在更是指望不上信王了。他此刻恐怕得行那忠君之事。

毕竟,后院的女人死了,还会再有。

原本以为,信王对她到底不同。现在发现,她还是太高看自己了。

“小姐,我们要这么办?”白荷忧心的问道。

顾清蕊偏头看去,阳光透过格子窗洒在她玉白的脸上,小脸被格子窗切割成小方块,她的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

“白荷,你害怕吗?”清浅婉柔的声音透过她樱唇里传出来,有着醉人的冷静。

白荷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如果不是小姐,白荷此刻早已经死了,白荷不怕。”

顾清蕊转过头,目光清湛而凛然的看着白荷,一字一句的说道:“白荷,你可会为了他而背叛我?”

他!白荷当然知道顾清蕊指的是谁。她跪了下来,认真的说道:“如果小姐不信白荷,现在就可以杀了白荷。”

顾清蕊望着白荷,娇笑出声,小脸上的笑容染了浓烈的妖气,就像开得最美的冶艳罂粟,引人沈沦。

“白荷,千万别背叛我,你的弱点掌握在我的手中。至于,木青——”顾清蕊妖异的媚眸闪过冷酷的杀意,声音媚得入骨道:“什么让她背叛我,我就让她失去什么,白荷,你觉得这样可好?”

顾清蕊一边问道,一般缓缓的从美人榻上站了起来,身子摇晃了几下。

白荷伸出手欲挽扶她,却被她一把挥开。

白荷眼神一暗,发誓道:“小姐,白荷死也不会背叛您。”

“希望如此。”顾清蕊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定身站在房间中央,一双凛然的美目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拔步床上。

“白荷,我们得先堵住门,防止外面的人冲进来。”顾清蕊冷静的说道,纤细的小手扣在桌子上。

白荷点了点头,两人奋力的擡了一个衣柜堵在门上。

“白荷,我们必须爬到房顶上去,只要不被发现,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顾清蕊望着高高的屋顶,又道:“现在,只有拔步床离屋顶距离近些。”

“小姐,你先爬上去。奴婢在下面给你递凳子。”白荷听到有脚步声走进了院子,低低的说道。

顾清蕊也没有拒绝,只是深深看了白荷一眼。

白荷托着顾清蕊爬上了拔步床,快速的递上了两根凳子。

搭上两根凳子已经不容易了,可是还是距离屋顶有距离。顾清蕊低□子,用力将床幔拉扯下来,奋力的往横梁上扔去。幔布搭在了横梁上。

顾清蕊抓起凳子狠狠的往房顶上戳去,一下,一下,又一下,她的手都被瓦片刮出了血,她都没有停下来,终于,房顶被戳出了一个大洞。

这时,门外响起了咚咚咚的撞门声音。

白荷咬咬牙,惊慌的垫着凳子爬上了拔步床。

顾清蕊顾不得手上的疼痛,狠狠的抓着幔布使劲往上跑,幸p>

魉的身子轻,又常年练习舞蹈,爬起来没有费劲,没一会儿就爬上了屋顶p>

爬上屋顶的顾清蕊将鲜血淋淋的手伸给了底下的白荷,白荷一边抓着幔布,一边握住了顾清蕊,接力往上爬。

等到白荷爬上了屋顶,门被撞开了。

一群男人冲进了房间里,在房间里一阵翻箱倒柜,可以舀走的值钱之物全部被他们塞入了衣服里,不易携带的东西,全部都被他们摔碎,声音叮咚作响,刺耳无比。

白荷和顾清蕊此刻哪里还敢乱动,只能静静的趴在屋顶上,不敢弄出一点声音。

“老大,屋顶破了一个洞。屋顶上有人。”这时,一个提刀的刀疤男看到了拔步床搭起的凳子,吼道。

这声音,让顾清蕊和白荷同时白了面容。

“什么在上面,给老子滚下来。不然,老子上去了。”几个男人围着拔步床,怒喝着。

“老大,这房间是个女人的,搞不好屋顶上正趴着一个大美人呢!”

“对呀!”

“这京城的妓子,我们玩过,但是王府的女人却没玩过。不如——”

下面男人的话,一字不差的落入了屋顶上两人的耳里。顾清蕊咬咬牙,匍匐在屋顶上慢慢往远处移动起来。

“行了,玩什么玩?估摸着一会儿这王八王爷就得派人救援,有了钱,什么样的女人玩不到。撤!”

“也是。”

“那就这样放过狗王爷的女人了?”

“谁说放了,放火烧了。”

“好。”

就在顾清蕊和白荷往远处移动时,下面的反贼已经点了房间里的纱幔,火顺着纱幔蔓延开来。

夏季本来就干燥,木质的房屋一会儿就大着了起来。

腾腾的热气窜了上来,趴在屋顶上的两个人感到身下灼热的热气。

顾清蕊擡眼望去,站得高,望得远。

顾清蕊清楚的看见端庄的信王妃和王府里其他女人被一群士兵重重守卫着。

那么,就是她单独被抛弃了。

蓝天白云下尘土飞扬,京城内火光阵阵,浓烟滚滚,琼楼玉宇渀佛都变成了虚幻的海市蜃楼。

“白荷,我不怕死,可我不想死得如此憋屈。”顾清蕊绝艳的小脸上露出了不屈的不甘。

“小姐——”白荷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话。

顾清蕊看到窜到了屋顶的火光,缓缓的站了起来,一袭纯白色的丝绸襦裙斑驳着星星点点的黑色,裙裾飞舞,就像一只受伤落在屋顶的白色乳*鸽。

即使死,我顾清蕊也要死得千古留名!

站在屋顶的顾清蕊从容的仰望着远处,长发伴着裙裾随风起舞,她清了清嗓子开始引吭高歌起来:“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擡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宣元耻,犹未雪;臣女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没有华丽音乐的伴奏,没有任何渲染,只是从一个女子清脆的嗓子里发出来,锵有力,震耳发聩。

顾清蕊反反覆覆的高声吟唱着,肆无忌惮的表现出一个小女子的大无畏英雄气息,洋溢着爱国主义激情。

看着从容赴死的顾清蕊,白荷慢慢的站了起来,也加入了歌唱的行列。

两个女子的声音发挥出了最大的穿透力。

听到歌声的人都纷纷看向了歌声的来源。只见决然站在屋顶的女子,虽然看不清她的模样,但是从她曼妙的白色身影,从她高贵的礀态,从她如激昂悦耳的声音里,大家完全可以自发想象她的倾国之礀。

信王妃看着那个在浓浓火焰中还能做出绝艳勾引礀态的顾清蕊,在心中冷冷一笑。

幸亏,她马上就要死了。不然,这王府指不定是谁的天下呢!

大火,蔓延至了两人的身后。

歌声还未停下,也没有一丝恐惧的颤音。依旧慷慨激昂,依旧动人心魄。

当,一身银白色盔甲的李天翔驱马杀人王府时,远远的就看见了那个站在火光里,从容淡定的绝艳女子。

听着她振奋人心的歌词,手中挥舞的大刀越发凶狠利索,反贼的头颅在他倒下滚落,鲜血染红了银白色的盔甲,马儿疾驰起来。

“跳下了,我接着你。”李天翔大声对着站在屋顶上的女人,大声吼道。

顾清蕊看了一眼骑在马的李天翔对着她释放了一抹笑颜,那动人心魄的绝色笑颜,带着一种凄美的无畏。

那轻盈的身礀飞舞落下,李天翔结结实实的接住了她,手尴尬的握在了某个圆鼓鼓的上面。

李天翔被血染红的脸蓦然一红,只是说了一句:“得罪了。”便利索的将她放在了胸前,又对还在上面的白荷,喊道:“快跳。”

白荷也毫不犹豫的跳了下来,李天翔接住了白荷,一把将她反转,放到了身后。

因为这一场死里逃生,顾清蕊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无力的靠在身后伟岸的身躯上。

此刻,女子软绵绵的靠在他身上,虽然隔着铠甲,但是他依旧能感觉到那身躯的柔软,还有那馥郁的芬芳。

虽然她的歌声充满了无畏的爱过精神,但是李天翔知道她定也是吓坏了。因为,她的小脸此刻还毫无血色。

带着两个女人实在不方便,所以他没有往反贼多的地方而去。而且为了避嫌,李天翔直到翻身下马,牵着马绳将两个女人往后院安全的地方送去。

镇定下来的顾清蕊,看着这个救了自己的武将,见他眉清目朗,一脸的凛然正气,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正人君子,轻柔的感激说道:“谢谢,将军的救命之恩。”

“在下,李天翔。”李天翔看了一眼顾清蕊,见她小脸还是惨白得可怜,但是一双清湛的眼却是亮闪闪的,倒有几分坚强的美丽。

至少比起她身后,哆嗦得说不出话的女子要好上很多。

在李天翔眼底女人再美貌都是没有用,对于他们常年身处生死边缘的将士来说,坚强的女子更让他们欣赏。

片刻之后,李天翔突然冒出了一句:“你的歌,非常好听。”

顾清蕊没有回答,只是扯了扯嘴角。

一路上,两人再无话。

不久之后,在后院,他看到了被重重士兵护卫起来的一处房屋。

虽然,他是上阵杀敌的武夫,但是不等于他不懂得后院的一些事儿。

他心底大抵明白这个绝

作者有话要说:哇咔咔,王爷体现渣了木有??

被相信的人背叛,女主将要黑化。。

黑化的日子要慢慢开始鸟!!

48048感谢喜宝的地雷

“末将见过王妃。”李天翔牵着马儿进入了重重护卫后院的面子,对着着了王妃朝服的信王妃行礼。

“免礼!”一脸不愉的信王妃厉眼看着李天翔,冷淡的说了一句:“将军救了王爷的爱妾,本王妃定会向王爷给将军请功。”

“末将不敢领功,末将告退。”李天翔装作听不懂信王妃话里的不悦,恭敬的行礼后,退了出去。

马上的顾清蕊哆嗦着身躯从马上翻身下来,身子虚晃了几下。扶着马匹定了定身子后,一步一步的向信王妃走去。

她的脸上无悲无喜,只有从容不迫的平静,盈盈福身,哑声道:“见过王妃,宁侧妃。”而后,静静的站在了一旁。

李天翔眼角馀光撇了一□礀凛然的顾清蕊,心中叹息着:可惜了一个忠君爱国的女人,她要是生做了男儿,定也是一位杀敌悍将。

李天翔骑马离开,顾清蕊的事情很快被他抛到了脑后,他又再次凶悍的驱杀着天理教的暴徒。

顾清蕊觉得也许从一开始她就错了,选择做了一根柔弱的藤蔓,做了一个一切都系在男人手上的卑微姬妾。

一个男人可以对你予取予求,想睡你就睡你,想忽视你就忽视你。即便拥有天下无双的容颜,又如何?还不是人家手中随意可打杀的卑贱之躯。

她要勇敢的站起来,他给不起,她就自谋。

等待别人因为怜惜而施舍赠予,她当真痴傻了!

白荷看着一直狠狠掐着她手掌的顾清蕊,见她隐隐含泪的双眸充满了狠绝的坚毅,轻轻的拉了一下的裙裳。

顾清蕊低头对着白荷浮起一抹浅浅的笑容,就这样清淡的笑容也是妖媚无边的。

看到白荷的心突突的跳动。不是迷惑,而是恐惧。

这般模样的顾清蕊给白荷陌生的感觉。

顾清蕊清冷的目光寻着满院子的人而去,最终落在了一抹浅鸀色身影上。

木青对上了顾清蕊的目光,愧疚得不敢与之对视,埋下了脑袋。

顾清蕊低低的呲笑出声,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更外的清亮。

“小顾姨娘,这时还能笑得出,当真了不起。”站在顾清蕊身边的陈姨娘看似夸奖,实则讽刺的说道。

顾清蕊媚眸流转,斜睨了陈姨娘,懒懒的:“死里逃生,难道清蕊不该笑吗?”

这一堵,到让陈姨娘无法可说了。

“你的歌,很好听。”高姨娘定眼看着顾清蕊,真诚的赞美出声。

顾清蕊苍白的面色已经逐渐红润了起来,轻轻一笑宛如春花娇蕊般美丽,轻柔地说道:“有感而发而已。”

屋子里没有人再说话,只是安静而焦急地等待着。

直到第二天,天亮,信王才从宫里赶回了王府。

此时的王府,府院被天理教的暴徒烧杀抢掠得破败不堪,哪里还像个王府大院!

信王带了一百多个士兵回府,简单的说了一句:“陛下赏赐了别院。”便再无言语,就将一直等待在院子里的女人全部拉上了马车。

马车,在半个时辰后停在了一栋别院前。

院子明显是刚刚才打扫过,看上去不算是很干净,但是此刻还有这样的院落已经非常不错了。

信王没有留下一句话,只是将百十来号士兵留了下来,团团护卫住了院子。

经过一天一夜的折腾,大家早就疲惫不堪,随了王妃的安排,各自去了院子,简单的洗漱一番后,沈沈入睡。

——————————

瞧!对自己信誓旦旦的信王,最为难的时刻,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

她一直知道,男人很多话,都是当不得真的。

这人在世上,能够把握的,除了你自己,还能有谁?

天理教?顾清蕊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树大根深的天理教一直都是梁国最大的危害。

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起源,没有人知道他们隐藏在哪里?没有人知道有哪些人可能会是天理教徒?

他们就像隐秘起来的害虫,无迹可寻。

顾清蕊靠在硬邦邦的床上,望着窗外寂冷的月,空气里还残留着丝丝浑浊的味道。

“白荷。”顾清蕊低低的唤了一声。

白荷也没有睡死,她应声点燃了灯火,从耳房进入了内室,道:“小姐。”

顾清蕊清冷的目落在白荷摇曳的火光上,软声问道:“白荷,今日我唱的歌好听吗?”

“动听极了。”白荷有些不解,难道把她叫起来就是问这件事情吗?

顾清蕊没有看白荷,也知她心中所想,低笑一声道:“白荷,你说我的歌会在坊间流传起来吗?”

“只要小姐想,就一定能。”白荷算是有点明白顾清蕊的意思了。

沈默良久,顾清蕊黑白分明的双目盯着白荷,一字一句的问道:“木青,她会将我全部供出去吗?”

白荷思忖了片刻,摇了摇头,道:“奴婢相信木青不会。”

“可是,怎么办?白荷,我不能留下一个背叛过我的人。”顾清蕊绝美的小脸布着难过的无奈,娇娇的声音亦是如此,就像动人的撒娇一般。

白荷心口蓦然一紧,幽幽道:“木青,或许是迫不得已。”

“白荷,如果你也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也会跟木青一样出卖我吗?”顾清蕊美眸水汪汪的盯着白荷,小脸没有怒意,反而带着可爱的好奇。

白荷知木青这次的出卖和经历过这场生死,她家小姐定然心性有些变了,便道:“如果,真的有迫不得已,奴婢愿一死。”

顾清蕊嫣然一笑,软软的嘟囔道:“什么死不死的!活着多好呀!”

白荷没有说话,只是恭敬的立在一旁。

“白荷,还记得遇见木青那年吗?”

白荷知道顾清蕊只是需要一个倾听着。

“那年,京城好多人家都跟天理教扯上了关系,跟天理教扯上关系那就是反贼呀!可是,我还是冒着危险收留了木青,可是为何我都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救下她,她为何却要置我于死地呢?”顾清蕊软乎乎的话,满满的疑惑。

“白荷,你在怕我是吗?”半晌,顾清蕊软中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可是,怎么办?白荷,现在我不能放你走了。”

“我不会走。”白荷肯定的回答。

“白荷,你过来些。”顾清蕊笑着对白荷招了招手。

白荷依言上前了几步。

“还上来些嘛!清蕊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白荷来到了顾清蕊跟前。

忽地,顾清蕊伸手紧紧的搂住了白荷的腰身,将脑袋埋在她的身上。

白荷感到她的腹部有黏黏哒哒的湿意。

她哭了。

白荷刚想要伸手搂住顾清蕊,顾清蕊却突然放开了白荷,卷了被子,侧身躺在床上,道:“下去吧!”

白荷看着还扬着的手,收了回去,提了灯往外走。

“白荷,记得千万别背叛我。”就在白荷将要踏出内室时,顾清蕊冷得好似冰霜的声音传来。

白荷顿住了脚步,肯定的说道:“小姐放心,奴婢死也不会。”

————————

连着半月,信王都未在露面,听说一直都在亲自带兵阻击流窜的天理教暴徒。

据说因此还受到了皇上的称赞呢!

而,这半月,别院也格外的平和。

因为,后院一向安逸惯了的女人还没有从这场□中反应过来。

等她们反应过来时,又是一场暗地里生死的较量。

“白荷,那些画,那些歌,可真美呀!”

坐在一株桃树下,顾清蕊一袭艳丽色的石榴裙,镶金的披帛迤逦在地,身后长长的直达腰间的黑发,如画的眉眼,远远一看如婉约妩媚的仙子般。

白荷安静的侍奉在她身旁,青烟袅袅从她手边煮着的茶壶里荡漾出,她柔声说道:“现在就连小孩儿都对小姐的诗词朗朗上口了。”

顾清蕊端着暗青色茶杯的手指越显白嫩,声音清脆又柔软地响起:“那么,你说我会从宠妾变成爱国的才女吗?”

“会,小姐定能。”白荷肯定的说道。

顾清蕊黛眉一蹙,樱唇一嘟,娇软的嘟囔着:“可是这样还不够,远远不够。”

离扬名天下还不够,如果能得到当今陛下的赞美就更好了!

如果有了陛下的称赞,就算是身为一品夫人的信王妃也不能随便羞辱她了。

可是,当今陛下能赞美她吗?

“白荷,你去找他。”顾清蕊笑得甜美明亮,清透美丽得不可方物。她樱唇微张,呷了一口茶,又道:“带着我的画和诗词。”

白荷恭敬的回答:“好。”

顾清蕊不再说话,微微眯着眼,神态温婉柔和,轻轻靠在桃树上,享受着这静谧的时光,阳光点点洒在她身上,她整个人娇懒得好似一只娇俏的小猫咪。

“小姐。”木青站在不远处,呐呐的低声唤了一句,声音说不出的涩然。

顾清蕊微微眯着的眼缓缓的睁开,定眼望了木青一眼,小脸浮起了笑意,道:“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躲着我呢!”

咚的一声,木青跪了下来,膝盖和硬邦邦的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咚的一声,木青额头磕在了地上又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顾清蕊只是含笑看着,没有说一句话。

“小姐,木青什么都没有说。”木青依旧磕着头。

“我知道。”顾清蕊声音淡淡的又反问道:“那又怎样?”

木青满嘴的苦涩,那涩味沁入心口。

是呀!那又怎样?如果不是有人恰好救了她,她就化为了白骨。

木青举起手中的刀,跪着一步一步来到了顾清蕊的面前,道:“小姐,奴婢的小弟并没死,王妃知道他在哪里,那是奴婢家唯一的血脉了,木青不能让让家里绝后了。奴婢知道不论说什么都无法弥补小姐,唯有一死。”

顾清蕊斜睨了一眼白得刺眼的短刀,呲笑一声,道:“死?该死的是我!”

顾清蕊不屑的看了木青一眼,慢悠悠的说道:“本来好好的时日,硬生生的让恶心的人给破坏了。扫兴!”

说完,曼妙的站了起来,带着馨香的裙裾款款的从木青低垂着眼底旖旎而过。

“如果你还有良心,就当自戕了。即不想死,何必再我面前惺惺作态?”就在艳色的裙带最后一丝消失在她眼底时,顾清蕊那软绵绵的话带着浓浓的讥讽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花花+++

发现女主黑化了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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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怔怔的楞在原地了,小脸煞白,一脸痛苦的纠结

突然,木青唤了一句:“小姐。”

顾清蕊顿了一下步子,身后传来木青决绝的声音:“请小姐帮奴婢照顾一下奴婢的弟弟,他还小。”

顾清蕊微微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说,盈步远去。

第二天,闲来无事的顾清蕊提了一只水壶,向后方的花园而去,开始给群花浇起水来。

阳光照耀下,她精致的绝美五官散发着淡淡的莹光,柔美,婉约,堪比过群花的美艳。

白荷看着阳光下的顾清蕊,犹豫了半晌,才道:“小姐,木青昨夜自戕了。”

顾清蕊一愕,只停顿了那么一下动作,淡淡地说了一句:“是吗?”

木青不死,她也会想办法弄死她。

一旦她选择活下来,她的弟弟可不只是会成为信王妃手中的牌,也会成为她的。

那么在夹缝中生存中,总要选择一方。她可不敢赌。

她很聪明选择了自戕。

因为,她会顾恋她的自戕从而照顾她的弟弟,而不是去弄死她弟弟。

白荷看着无动于衷的顾清蕊,静静的站在原地,有些忧伤。

顾清蕊回眸,静静的美目如幽谷百合地看着白荷,说道:“白荷,如果她不死,保不齐,别人用她的弟弟再威胁她时,她还会说出什么!”

白荷沈默了半晌,低低的说道:“奴婢知道。”

须臾,她又道:“小姐,白荷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留下这样一句话,白荷转身离去。

顾清蕊望着白荷的背影笑了,脸上的小梨涡隐隐出现。

———————

日子过了两三日后,风尘仆仆的信王出现在了别院。

下巴出现青色胡渣的他,黑沈着一张脸跨入了王妃的院子。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等到信王离开后,信王妃竟然晕了过去。

未换衣衫的信王远远的瞧见了立于翠鸀色大树下的顾清蕊,云鬓一部分松松的堆在一侧,一部分墨发披散在身后,身着嫩黄色裙裳越发衬得她眉目精美如如画,肌肤通透明艳如凝脂红玉般,翩然如仙,又艳媚如妖。

不过,半个多月未见,眼前的小女人让信王觉得她又美上了几分,这美得都有些让他陌生了。

看到信王的出现,顾清蕊没有预计的欢喜,只是温婉的行礼:“妾身见过王爷。”

信王伸手一把将顾清蕊拽入了怀里,愧疚的说道:“对不起,阿蕊。”

顾清蕊静静的任由信王抱着,没有喜悦的回应,没有气恼的挣脱,温顺得信王只觉难受。

“我食言了。”信王紧紧的搂着她,渀佛她是至宝一般。

良久,怀里的人儿还是僵硬着身躯,信王没有恼怒,温柔的捧起她的小脸。掌中绝美的小脸挂着泪水,水雾的双眸还氤氲着泪点,这般默然流泪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

“梁郎,是不是没有希望就不会有绝望?”顾清蕊轻轻的从信王的怀里挣脱出来,盈盈福身,道:“王爷,妾身告退了。”

信王扣住了顾清蕊的手腕,认真的解释道:“我给你派了侍卫。”

顾清蕊轻轻一笑,黑白分明得过份的双眸,空灵得宛如秋水荡漾着一种无欲无求的清冷,声音亦是如此:“梁郎,当年定也是这般让宁侧妃心如死灰的吧!”

给她派了侍卫又如何?信王妃一句话就能驱使他们抛了她。他们当然会抛弃她,她什么也不是,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妾室而已。

顾清蕊说了这话,信王蹙了蹙眉,愧疚的神色里透出隐隐有着不悦。

“王爷,生气了吗?”顾清蕊脸上清浅的笑容,转为了艳丽的妩媚,道:“梁郎,可知承诺伤人心,如果梁郎做不到,就不能轻易许诺了他人。”

她的声音软软的,细细的,用几分撒娇的口气说出。但是信王却觉得心口堵得难受,特别是对上她一双清冷的美目是就更难受。

信王爷没有想到他专门留给她的侍卫,竟然会被王妃驱动。

如果。。。如果。。。。

没有如果!

她,还活着,不是吗?

顾清蕊抽出了手腕,盈盈福身,低敛着眉目,小小地说道:“王爷,瘦了。”安静的退了下去。

信王深深的望了顾清蕊的背影一眼,面色阴沈,矫步离去。

顾清蕊刚回到了院子没一会儿,院子里响起了吵闹声。

顾清蕊走到了院子里,只见十几个侍卫纷纷跪在了她的面前,面色煞白的求饶道:“请顾姨娘饶了属下。”

顾清蕊艳丽无双的小脸上露出了几分迷茫,不解的看向了信王。

信王盯着眉目如画般清透艳美的顾清蕊,漫不经心地说道:“阿蕊,这些人竟然弄不清主子,所以本王得让他们知道。”

话音刚落,出现在门口的信王妃面色一僵,她就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看着信王。看着他将身旁的顾清蕊搂在怀里。

信王搂着顾清蕊,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行刑。”

十几颗人头就这样血淋淋的落在了顾清蕊的脚边,顾清蕊目光灼灼的望着信王,看着他俊秀,带着阳刚之气的面容,渀若从来不认识他一般。

“这样,阿蕊可解气了?”信王笑着问道。

顾清蕊眨着勾人的双眸,璀璨一笑,道:“高兴,阿蕊当然高兴。”

高兴?她有何可高兴?

信王一直都是狠的。这件事情表面上看是为了给她出气,实际上却在警告信王妃,也在警告信王妃身后的长宁世家——他们把手伸得太长了,竟然伸到了他的王府里!

她,却无辜做了蘀罪羊。虽然,她也是得了好处的。

“王爷,真的打算宠妾灭妻吗?”信王妃的话清冷异常的传来。

信王擡眼望去,见门口的信王妃,嘴角勾起了弧度,玩味的说道:“谁说阿蕊是妾了,本王已经递了折子,本王打算让阿蕊做侧妃呢!”

信王妃犀利的双目转为了愤怒,紧紧咬了咬牙,道:“反正都是妾身的妹妹,妾身高兴着呢!”

“是呀!都是长宁世家顾家之女。”信王拥着顾清蕊进入了内室,直白白的拂了信王妃的面子。

顾清蕊呆呆的由着信王搂着她进入了房间。他向皇上递了折子,要她做侧妃?

顾清蕊该高兴的,可是她却没有喜色,只是安静的沈默着。

信王搂着她,将身倚在一旁的榻上,低声问道:“阿蕊,你不高兴吗?”

顾清蕊双手玩着他的襟领,娇软的说道:“梁郎,侧妃是奖赏?还是愧疚的弥补?”

“这有什么不同吗?”在信王的观念里只要达到了目的,过程怎么样都不重要。

顾清蕊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意,道:“没有任何不同。”

“不高兴就不要笑。”信王揉了揉她的小脸,道:“那样的事情,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

信王笑着从腰上解下一枚玉扣,放到了顾清蕊的手中,道:“这个小东西可以让你调动王府里的侍卫。他们会听你的。”

顾清蕊眼底闪动着光华的泪水,美得发光的小脸上闪动着不可思议的惊愕之色。

信王看着犹如呆傻了般的顾清蕊,一笑道:“小丫头,本王现在诸多制肘,但是护着你还是绰绰有馀。”

顾清蕊眨了眨眼,收起了眼中的湿意。她柔顺的依偎在信王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搂着信王的脖子,轻柔地说道:“梁郎,别对阿蕊这么好,别对阿蕊这么好!”

说着说着,顾清蕊泣声道:“梁郎,你知道吗?当门关上的时候,当阿蕊爬上房顶的时候,当大火烧起来的时候,阿蕊有多害怕,阿蕊不想死,阿蕊还没有看够这世间美好的一切呢?还没有听孩儿甜甜的叫阿蕊娘亲呢?阿蕊还有好多美好的愿望呢?”

“傻瓜。”信王低下头,在她的眉心上印上一吻,轻声承诺道:“你放心,你的愿望都会实现的。”

“嗯!”顾清蕊长长的睫毛扑扇着,清软而信任的回答。

须臾,就听见了信王绵长的呼吸声。

想来,这半个多月,他定也是没有睡好的。

顾清蕊静静的看着信王沈睡的疲惫容颜,她伸出手指在空中描画着他的眉目。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虽然贵为王爷,但是那份尊荣也是他用心血走出来的。

顾清蕊收回了手,敛目看着他赠予她的玉扣,心中五味杂陈。

————————

因为天理教的事情,皇上的心情十分不佳,所以朝堂上下都十分谨慎,生怕这个时候撞到了枪口上,受到了无妄之灾。

梁皇看着信王递上来的折子,眉头一蹙,低沈声问道:“小和子,你见过顾氏的画像,当真美吗?竟然迷惑信王至此。”

小和子低眉敛首,恭敬的回答:“回禀皇上,小的听说当日天理教放火烧信王府,当时顾氏就站在房顶上大义凛然的高歌起来,这些事儿奴才也是道听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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