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却李将军却是真的见过。”
小和子瞧了瞧梁皇,见他面无表情,又道:“皇上,此刻李将军正候在殿外,此事李将军最清楚。”
“那就宣。”梁皇眉头一挑,脸上露出几分兴味。
一身戎装满身正气的李天翔矫步而入,屈膝抱拳行礼,声音锵有力:“臣李天翔见过皇上。”
梁皇看着自个儿的爱将,道:“李将军起吧。”
“谢皇上。”李天翔恭敬的挺立着,强壮的身躯散发着威武气息。
梁皇威目带寒的望着李天翔,冷声道:“天理教徒现在虽然被驱杀出京城,但是朕知道他们早晚会卷土重来。”
“天理教暴徒大部分隐藏在民间,要想根除他们的确不易。”李天翔对此也十分烦恼,不得对策。
他们要是隐藏起来就是一般平民,这要如何才能将他们完全消灭呀?
“这事儿着急也没有用,总会找到办法的。”梁皇眉头锁着,若有所思。
这么多年来,总是想着消灭天理教,却没有反其道而行之。
或许——
梁皇心中滋生起一个计划,不过他得好好想想再实施。
须臾,梁皇搁下心中所想,看着李天翔问道:“李将军可听过‘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擡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宣元耻,犹未雪;臣女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臣在信王的府中听信王府中一位夫人唱过。”
“哦?”梁皇露出了几分兴味,道:“这样爱国的激昂之词竟然处之一个妇人之口?”
“是,臣以为她若是身为男儿,定也是精忠报国的良将。”李天翔掷地有声的回答。
“那么这样说,朕应该同意让信王升她为侧妃了?”梁皇出声道。
李天翔知道自己的本分,所以并不接话,装作没有听见。
梁皇思忖了一会儿,毫笔一挥,朱批落在了折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很肥滴一章
女主心理产生变化了,想要挣脱后院,扬名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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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信王府被烧,信王又剿灭天理教徒有功。皇上不仅赐了一座新的大宅子,同时赐下了两个美人儿——妙姬和灵姬。
顾清蕊绝美的小脸上没有丝毫惊讶,平静如昔。
妙姬!她来了,只不过这一回,她没了木桩上起舞的惊艳,不知是否还能得到信王的宠爱?
而,信王递上的折子却迟迟没有回应,这样没有理由的被皇上压着,信王也不好过问,只有耐心的等待。
搬了新家,一切都是新气象。
顾清蕊的院子比从前大了很多,也美丽了很多,鸀树成荫,花朵成簇,真是盛夏好时节。
因着要成为侧妃的事情,信王不再单独拘着她,所以院子里偶尔会出现她不想要见到的人。不过应付不想见的人,顾清蕊一套一套的,三下五除二就用打哈哈糊弄过去,最后,她们也就不再来了。
得了空的顾清蕊便懒懒洋洋的往那放在树荫下的美人塌上一躺。一阵春风吹来,满院子的芬芳袭来,清香醉人。
白荷见自家小姐实在无聊,便道:“据说御史台柳大人的爱妾在天香楼偷人当场被人抓住了。”
“哦!”顾清蕊侧过头娇懒的看着白荷,靡软的声音很是酥人。
白荷又道:“据说,奸夫乃是御史台大人的嫡子。”
顾清蕊低笑一声,笑容中隐带讽刺。
这信王的手段可真够阴毒。一边羞辱了御史台,又把毁了人家嫡子的名声。只怕以后,这嫡子算是彻底毁了。
所以,这般阴毒之人,她怎能安心相信呢!
顾清蕊瞥了一眼挂在胸口刻着信王二字的玉扣,隐讽之意更浓了。
“小姐,听说这个妙姬能歌善舞,信王已经连着七天歇在她哪里呢!”白荷将后院的消息一一做常事儿汇报给顾清蕊听。
顾清蕊一只手支起脑袋,望着远处开得鲜艳的花儿,另外一只手卷动着长发,傲然的说道:“她就算再好,肯定也没有我好。”
“是。”白荷肯定的回答。
皇上赏赐的美人儿,信王就算心中在不喜欢也会好好的供着。
就像这个王府里经常露脸的几位姨娘一样,不都是皇上赏赐下来的。
这么一想,顾清蕊觉得信王之所以要升她做侧妃,恐怕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想皇上赏赐的美人坐上了侧妃之位吧!
————————
从武场下来的梁擎苍,听到院子里的丝竹之声,还有女子婉转动听的欢笑声,脚步微顿。他寒目看向院子里翩然起舞的年轻女子,抿着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
东施效颦罢了!这妙姬的桩上起舞哪里比得上她?
他也很佩服他的父王,明明舞技平平还能做出欣赏之态。
是呀!他还得学,他一定能超过他的父王
想起某个她,梁擎苍又愤愤的咬了咬牙。
他不需要她的施舍!
须臾,他扬起头颅,不屑的瞥了一眼院子里搂着妙姬的父王,低头看了一眼脚上做工精细,专门供习武用的皮鞋子,暗暗骂了一句:“她真是个笨蛋。”
不知道,这笨蛋是骂那个她。
顾清蕊卷了一小撮头发放到了嘴边,轻声问道:“他找到了吗?”
“找到了。”
“如果我把他放到梁擎苍身边,你觉得好吗?”
“王爷对他并无特别。”白荷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何每月都会让她做几件衣服给梁擎苍送去,偶尔还亲自做些鞋袜。
就连信王。小姐都没有亲自动手做过。
其实,在顾清蕊看来给信王做衣服的女人后院多了去了,那些女人做的衣服多得信王恐怕都穿不过来。
信王岂会稀罕,更不会觉得特别。既然如此,她何必苦苦做了绣娘,却得不到好呢!
但是,梁擎苍却不一样。他还是个孩子,需要温情滋养。
顾清蕊微微倾身靠近白荷,懒懒的说道:“我喜欢他看人的眼神,像狼一样凶残。”
白荷担忧的说道:“小姐,这样的人性子也会像狼一样。”
“咯咯咯。。。”顾清蕊娇声笑了起来,绝色丽颜似娇花怒绽,一刹那间,光芒耀眼。
白荷对着这样肆意妄为的顾清蕊,无奈的叹口气道:“希望小姐不会养虎为患。”
“喂!苍儿,你会是老虎吗?”顾清蕊眼波斜睨,目光似水似星地抛了过去,含娇流媚,风情旖旎。
被顾清蕊笑声吸引的梁擎苍,耳根处微微泛红,冷沈沈的瞪了她一眼,矫步上前,冷眼看着榻上的顾清蕊,冷声问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51051感谢妖妖的地雷
信王紧了紧手臂,精锐的眼闪过一丝沈思,道:“改天,阿蕊给爷唱上一曲。”
“好呀!到时候梁郎可不许嫌弃阿蕊的嗓子不够动听。”顾清蕊爽朗的回答,比之以往的娇昵更添几分风味。
许久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这样安静的拥立在院子里。
顾清蕊没有跟往日一样,温情脉脉的没话找话,讨得信王欢心。
她渀佛很喜欢这样的安静。
信王微沈的目光一直落在顾清蕊恬静的容颜上,性感的嘴抿着,神态透出几分覆杂。
用完了午膳过后,信王并没有再留下来。
下午的时候,信王就让下人在府外支起了粥棚,专门接济那些孤苦无依的孩童。
——————
“小姐,王爷是不是生您的气?”白荷轻声问道。
顾清蕊懒媚的双眼微微一挑,懒洋洋的伸手掩着小嘴打了一个哈欠,轻柔的声音漫不经心的说道:“白荷,你说我为何要费尽心机的讨好一个男人,就因为他掌握着我的生死吗?”
她妙步婀娜的漫步在院子里,窈窕的身影在地上投下一抹清浅的影子。
白荷低低的说道:“可是活着才有希望呀!”
“苟安,不如赴死。”顾清蕊用她绵软动听的声音说出十分决绝的话语。
生命不过匆匆数载,而女子的青春更是短暂如夏花。
或许,只要她想,她完全可以博得信王的专宠。但是,当再次面临了一次死亡之后,她才发现拘在一个男人的后院,为他的眷顾与宠爱而费尽手段,心力憔悴,多么不值得的事情。
顾清蕊顿住了脚步,目光清洌的看着满园芬芳绽放的花儿,声音如脚下的石头般坚硬:“我不想直到死去,被人说起来都只是一个男人的妾,亦或者是侧妃。哪怕,这个男人是信王,我现在也是不愿意的。”
许久,顾清蕊擡起头迎着太阳望去,一字一句的说道:“白荷,我想做昭国夫人那样的奇女子。”
昭国夫人,原名赵娥儿,是梁国盟友国——昭国的一代绝色佳人。
昭国夫人,不仅容貌倾城,才情更是天下无双。
据说,她年仅十三岁就被特召入宫侍奉了昭国的国君,国君对她宠爱有加。
国君因病逝去后,因为太子年幼,昭国陷入了争权的内乱之中。国君的哥哥在这场内乱中取得了胜利,登上了宝座,成为昭国新任国君。
继位后的新君并没有做一个好皇帝,反而穷奢极侈,荒淫无道,有着倾国容貌的她,便再次成为新君的宠妃。
凭着美貌和智慧,她保下了年幼无依的前太子的性命。而历经十年,前天子羽翼丰满,她又帮着前太子重夺了国君宝座。
当时,她已经年过三十,前太子不过才十五。
继位后的前太子,对仍然风华绝代的她念念不忘,竟然不顾朝臣的反对,硬是封她做了昭国夫人,伴驾君前,万千宠爱集于一身。
这份宠,持续到昭国夫人病故。
听闻昭国夫人去世时,她的病容依旧是天下无双的。因此,痛心疾首的昭国国君命人制作了一副千年冰棺,用来窖藏昭国夫人的尸体
而且,直到现在,昭国已经历经了两百多年,国君也换了好几拨,凡是见过昭国夫人遗容的国君都称她芳礀倾城。
白荷低低的叹口气,说道:“信王爷,怎能允许您做了那样的女子?”
“是呀!他恨不得把我当成一个长得美貌的小宠物般养着,而我这个小宠物还不得有无条件顺从。”顾清蕊低声讽刺着,贝齿轻咬了一下嘴唇,坚定的说道:“白荷,我不想一生都默默无闻的耗在这后院里。”
白荷温声问道:“小姐,可是后悔进了王府了?”
顾清蕊摇了摇头,道:“不!这条路是我必须走的路。”
如果不是跟了信王,那么她就会因为这份美貌被顾家送入皇宫。进了皇宫,她就当真是唯有困死一生了。
“顾侧妃,这是王妃送来的侧妃朝服。”一个王妃院子里的丫鬟双手捧着景泰蓝裙裳,裙边绣着朵朵牡丹花,看上去庄重又不失华丽,裙裳上放着点缀着小金珠子的金步摇。
白荷上前接过了裙裳。,退到了顾清蕊身后。
顾清蕊淡淡的说了一句:“一会儿我会去王妃那里谢恩。”从妾升为了侧妃,她得去给后院之主的信王妃行礼。
“奴婢告退。”丫鬟恭敬的福身行礼,躬身退了下去。
顾清蕊转身,看了一眼白荷手中的裙裳,道:“好生检查一番。”
——————————
“妾身见过王妃。”顾清蕊盈盈福身行礼。
端坐在上面,盛装打扮的信王妃,定眼看着一袭素净青衣的顾清蕊,脱了几分稚气的她,竟然如此的美,看似妩媚,却又清雅,一举一动都曼妙得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这样的美人儿,后院哪个女人能比得过。
信王妃在心中冷笑一声,想不到她的娘亲看了一辈子的人,谋了大半身的人心,却不想被顾清蕊这样的小人儿蒙了心眼。
想一想,当年收养她时,不过五岁。谁能想得到那般年幼的她,竟然已经学会了隐藏本性。
“清蕊妹妹,士别三日,当真是让人刮目相待。”信王妃并没有叫起,挑着冷目,寒着双目落在了福身的顾清蕊身上。
顾清蕊盈盈福着,礀态美得宛如静静盛放在幽池里的清荷。她轻轻的说道:“王妃,您到底在忌惮妾身什么?在妾身之前有宁侧妃,也许在妾身之后,还会有其他人。您何必呢?”
信王妃以前只是觉得她的嗓音清脆婉转,竟然不知道明明是讽刺挑衅的话,从她嘴里也可以说的如此柔美,柔美得让人生出沈醉之感。
“只要本王妃还是信王妃,就决不允许任何人爬上本王妃的头上来。”信王妃端起了茶杯,轻轻的掀着茶杯,一缕缕白雾随着她的动作荡漾而出,为她阴狠的神情蒙上一层迷雾。
“王妃,您是长宁世家的嫡女,您的妹妹是皇上宠爱的婉贵妃,您爹爹也是皇上信任的大臣,又有谁敢欺辱了您,信王可是对您尊敬有加呢!王妃这样说,妾身感到惶恐。”顾清蕊柔媚得动人的嗓音徐徐传来。
信王妃却感到那动听的嗓音是啐了毒的,从她进入房间,说了不过两句话,但是她的一字一句都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在告诉她,她之所以成为信王妃是因为她的家世。
她在告诉她,如果没有这样尊贵的家世,信王根本不屑看她一眼。
她在告诉她,穷其一生,信王都不可能对她怀有感情。
她在告诉她,信王因为这样的家世而忌惮着她,厌恶着她。
她的羞辱如此隐晦,又如此明显,让人找不出错,又让人心滴血。
信王妃掀盖的手停顿着,茶香味蔓延而出,如刀的眼神一刀一刀刮着顾清蕊。
顾清蕊还是那样优美的福着身,脸上保持着清雅的笑容。
“行了,下去吧!好好准备明日进宫之事。”信王妃声音慢悠悠的传来,那双刀子般的眼徐徐收回,优雅的端起茶杯,轻轻的呷了一口。
“是。”在顾清蕊踏出房门的那一刻,信王妃冷如冰霜的声音传来:“只要,长宁世家还在,爹爹还在,信王就得给我该有尊荣的权力,包括打杀一个不安分的侧妃。”
顾清蕊勾了勾嘴角,翩然而去。
这就是女人,可悲的女人。明明知道男人的绝情,明明知道未来一片黑暗,却还要守着那份绝情,那份黑暗,强撑着空虚过下去,何必呢?
她,顾清蕊绝不要变成这种可悲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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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的行驶着,车外市民商贩的声音交织萦绕在车周围。
着了景泰蓝宫装裙裳的顾清蕊,静雅的坐在信王的旁边。
信王审视的犀利目光一直落在顾清蕊身上,这般带着几分酷戾的压迫目光,就连很多朝廷官员都受不住这样的目光,可是她还是那般静然。
忽地,她擡头对信王露出了几分怯弱之态,美眸在光线微暗里更添明澈动人,身子也略略向他靠近了些,低低柔柔的说道:“爷,妾身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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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一座巍峨雄伟的宫殿停了下来,帘布被下人掀开。
信王矫步而下,她跟在信王妃的身后。
此刻天色还早,信王进入宫廷后,深深的看了顾清蕊一眼,没有留下一句话便和她们分开了。
信王妃得带着她先去拜见皇后,才能去拜见婉贵妃。
信王作为外男,不能进去的。
顾清蕊对于这个华美得似仙境般的宫廷没有丝毫好奇,盈步婀娜安静的跟在信王妃身后,行走间只有头顶上的金步摇叮当作响。
两人在一栋雕刻着金凤的宫殿前,停了下了脚步。
“见过王妃,见过顾侧妃。”门外打扮亮丽,面容清秀,目光清悠的宫婢,标注的行礼。
“烦劳通传一声,臣妇顾氏。。。和顾侧妃前来拜见皇后娘娘。”信王妃温和的说道。
“请稍等。”清秀宫婢进入了殿内。
好一会儿,宫婢才走了出来,道:“皇后娘娘有请。”
两人进入了皇后殿,顾清蕊的双目一直落在光可照人的地面上,地面上映出她精致而美艳的小脸。
信王妃跪了下来,她也跟着跪了下来。
“臣妇顾氏见过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臣妇清蕊见过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皇后看着跪在下面的两个女人,嘴角勾起弧度,清冷的声音带着高高在上的威仪:“起吧!”
“谢皇后娘娘。”两人站了起来。
“赐座。”
宫婢端着凳子放到了两人的身后。
两人福身谢礼后,才敢坐下来。
顾清蕊悄悄擡眼看了一眼,端坐在凤榻上的皇后,她一身华贵金凤袍,面容圆润,肤白,双目迥然幽深,眉宇间透着一国之母的威严,外貌算不得惊艳,但是她浑身上下都跟她的凤袍一样,透着富贵尊华的气质,让人不敢直视。
宫婢分别给两人上了茶,皇后清冷的声音响起:“这是本宫最喜欢的茶,你们尝一尝。”
“谢皇后娘娘。”
两人端起茶,浅浅的尝了一口。
还未待两人说话,皇后就说话了:“长宁世家顾家可真出美人儿,本宫以为婉贵妃已然是绝色无双的美人儿,却不想原来小顾侧妃有过之而无不及。”
皇后的话听着是赞美,但是里面的讽刺之意却堪堪显出。
信王妃笑得十分得体,道:“皇后娘娘谬赞,清蕊蒲柳之礀,那堪入目。”
皇后威严的冷目扫了一眼信王妃,落在了安静品茶的顾清蕊身上,出声:“小顾侧妃,茶的味道如何?”
“皇后娘娘的茶实乃一等一的好茶。”顾清蕊微微擡头,脸上噙着轻柔似春风般的浅淡笑意,一双清湛的眸子对上了皇后的冷目,没有惧意。
半晌,皇后庄严的脸上浮起了笑容,道:“婉贵妃估摸着这会儿等急了吧!一年到头难得三姐妹见一面。退了吧!”
“谢皇后娘娘。”两人起身行礼,躬身退了下去。
清蕊侧妃?抹去了姓氏,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女人聪明已经不容易了,还生得如此美貌,更是难得。
皇后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漫不经心的念了一句:“天生丽质,倾国芳容。早晚不是池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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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刚走到贵妃殿,宫婢早早就候在了门外,迎着她们进入了殿内。
比起皇后的威严,婉贵妃非常的静美,即便今日是她的生辰,她也没有着了艳丽的裙裳,水色的丝绸裙裳上绣着许多的梅花,清雅里逃脱出艳丽,配上她本就温婉的美丽面容,让人不由得想要亲近。
只是,顾清蕊明白,一个能爬上贵妃位置的女人,靠得不仅仅是家世,更要有头脑。
“臣妇见过婉贵妃。”
“臣妇见过婉贵妃。”
婉贵妃起身来到了两人面前,伸手扶着两人的手臂,柔声说道:“都是自家姐妹,何必在乎这些虚礼。”
婉贵妃给她们赐了座,温和略显亲密的同两人话家常,态度里,话语间,丝毫不减疏p>
耄措辞里完美得既不得罪信王,又不会让她感到难堪p>
不过,顾清蕊还是听得出,婉贵妃出处间偏向信王妃。
这样闲话中,终于迎来了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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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两人出了贵妃殿,信王身边的和顺等待了厅外门外,迎着两人悄悄的来到了信王处。
这会儿,皇上和皇后都没有来,宴会的气氛,还是很放松,权贵们相互打招呼,嘴里说着客气的话,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一切看上去就像一场带了完美面具的华丽宴会。
信王妃和她分别坐到了信王左右。
顾清蕊刚刚落座,一个轻浮的声音响起:“信王爷,这便是那在烈火中唱歌的女子吗?”说着,目光放肆的看向了坐在信王身旁景泰蓝宫装的顾清蕊。
顾清蕊微微的向信王身边依偎而去,乖巧的低着头,对面的男人完全不能看清她的模样。
信王伸手握住了顾清蕊的手,神色冷峻,一双星空般深邃冷然的眸子定定盯着对面说话的男人,抿着嘴,含了深深的警告。
可是,男人完全不卖信王的账,又扬声道:“自古才女皆无盐,一直垂着头作何?难不是当真见不得人吗?”
因为,他的声音这次非常大,热闹的宴会上依旧凝聚起一部分目光。
信王漫不经心的看着对面的男人,声音醇厚悦耳道:“臣弟常闻七哥为人荒诞,今日一见,真当真是名符其实。”
而后,伸手搂住了顾清蕊纤细的腰肢,含笑说道:“此女臣弟已经为她上了玉蝶,她已经是本王的侧妃了。”
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就将她的身份定了下来。她是上了皇家玉蝶的皇家王爷的侧妃,不是任何人可以羞辱的。
顾清蕊依旧乖巧而安静的依偎在信王的身旁,低敛的头,就算是明亮的灯光也让人看不见她此刻的模样和神情。
在如此场合受到羞辱的成王,脸色嗖地一沈,阴森森地喝道:“梁锦铭,别以为你立了功,就以为自个儿了不起了。”
一直敛首的顾清蕊掀了眼皮,飞快的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对面的男人同样着了锦衣华服显出了他的尊贵身份,只是他年轻的脸有些浮肿,一看就是个纵*欲过度的模样。
“成王爷,信王爷是诛杀天理教叛徒的英雄,是一个保卫家国的好男儿,就跟所有保卫梁国的将士一样,都是响当当的大英雄!”顾清蕊依旧低垂着脑袋,软软糯糯的声音不大不小,却也能让人听清楚。
软软嫩嫩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怯怯地吐出,却令得宴会上的人为之一怔。
嗖嗖嗖,无数双目光朝她看去。
当真是才女,这样一句话就拉扯上了梁国全部将士。如果成王再出口羞辱,那就是羞辱保卫梁国的所有将士。
成王脸色陡然一变,寒戾戾的盯着顾清蕊,摔了手中的酒杯,大声呵斥道:“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侧妃,竟然敢出言顶撞本王,好大的胆子。”
众人的目光从顾清蕊的身上移到了信王的身上,似乎都会以为信王会出言护着她一般。
可是,信王并没有,他只是冷眼瞧着顾清蕊。
他竟不知道她如此的伶牙俐齿,如此的才思敏捷!?他此刻倒是好奇有本事接话的她,要如何应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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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后,婉贵妃到。”随着殿内敲响了一记编钟声,伴随着一声尖尖却又响亮的内侍声音,殿内所有人连忙整理了仪容,纷纷起立。
“皇上。”殿内响起了袍子掀动的声音和群臣交织在一起的声音。
顾清蕊借着高大的信王身影,悄悄的擡眼看去,两世,她也不过是第一次看见高不可攀的国君,她的心还是很雀跃和好奇。
只见,那端坐在龙椅上的国君,比起俊秀英挺的信王,皇上要显得消瘦了许多,但是他浑身上下都透着浑然天成的尊贵,一双精神的炯目比起信王来说清亮了不少,也迷人得多了。
而,信王的眼是幽深暗沈的,打量人时让人觉得很冷。
“众位爱卿都坐吧。”梁皇清朗润泽的声音徐徐的传来,带着一股子威严的清冷。
这声音,他们两兄弟倒是一样的动人,一样的冷。
顾清蕊安静的坐了下来,因为胡思乱想,嘴盼不自觉噙了几分笑意。
“高兴什么?”信王回眸间不经意瞧见她的笑意,轻声问道。
顾清蕊抿嘴巧笑,微微倾身娇俏的依偎在信王耳旁,附耳在他耳际,软软的说道:“我家梁郎可比当今圣上还要俊上几分呢!”
这份娇艳妩媚,这份俏皮可爱,当真勾人得很。这个小女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开始绽放出销骨噬魂的情*态来了。
信王勾嘴一笑,在桌子下握住了她的手。
一旁的信王妃眼神一闪,端庄的脸上闪过一丝冷意。
因为梁皇的到来,宴会严肃了不少,但是也热闹了不少。
丝竹之声,美妙舞姬,诱人酒香,在华丽的殿内交错着,形成了盛世安泰之景。
忽地,一个打扮得十分艳丽贵气的少妇,娇声道:“皇兄,这宴会好生无聊,都没有什么新意。”
一句皇兄,便道出了这少妇的身份。安阳公主,当今圣上的胞妹,圣上对这位妹妹也很是宠爱,所以对于她的无礼都是极为宽容的。
梁皇看了一眼安阳公主,转而握住了婉贵妃的手,温柔的笑着说道:“今日是爱妃的生辰,可是怎么办?安阳这个小丫头说无聊,爱妃心中可有什么节目?”
婉贵妃温婉的一笑,眸子里含了柔情,柔声说道:“皇上知道妾身这人本就无趣,哪里有什么节目,皇上不如问问安阳公主,可有什么新鲜节目?”
“安阳,可有什么节目呀?”梁皇随意的话语透出他对安阳公主的宠爱。
安阳公主看了一眼婉贵妃,又转头看向信王身边低眉敛首的顾清蕊,道:“臣妹没有什么新节目,只是听闻京城出了一个才女,不如我们玩玩才艺比拼如何?”
梁皇听了安阳的话,似乎也想起了京城的传闻,便道:“侧妃顾氏可在?”
顾清蕊从座位上走到了梁皇的面前,风摆扬柳般朝着梁皇和皇后,还有婉贵妃盈盈一拜,道:“清蕊侧妃见过皇上,见过皇后,见过婉贵妃。”
“起吧!”梁皇看着面前静然而立的女子,当她缓缓擡起头时,他还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收敛了,又是一片风淡云轻。
这个顾氏,当真是美丽无双。景泰蓝的宫装没有让她失去了灵气,反而将她衬托出几分贵气,光是这样娉婷而立,便让人觉出风礀绰约,遗世独立的韵味来。
“最近京城流传的爱国词,听闻是你所作?”梁皇朗润的目落在顾清蕊清雅又媚的绝美小脸上,问道。
“回皇上,是。”顾清蕊不卑不亢的回答,声音软绵绵的,听着十分悦耳。
“作词非常好。”梁皇赞美道。
顾清蕊淡然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刚想要表态。安阳公主说话了:“臣妹今日见了顾侧妃,实在无法和她比拟美貌,但是才女,臣妹却是要考一考的。”
顾清蕊清浅一笑,盈盈福身,道:“得公主的考,臣妇感到非常荣幸。”
这般的清爽,这般的干脆,还这般的自信笃定,到让安阳公主另眼相看。
“好,本公主出上联,你对下联。”安阳公主也干净利落的说道。
顾清蕊又是盈盈一福,软软的说道:“公主,请。”
站在华丽殿中央的她,清雅得宛如一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可是又散发出几分惑人的媚意。
安阳公主思忖了一笑,出声道:“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
顾清蕊轻轻柔柔的答道:“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
梁皇不得不承认,这美人儿不仅是人美,就连声音也是美的,看和听都是一种享受。
“处处红花红处处重重鸀树鸀重重”
“雪映梅花梅映雪莺宜柳絮柳宜莺”
“蚂蚁树下马倚树”
“鸡冠花前鸡观花”
“风送钟声花里过,又响又香”
“月映萤灯竹下眠,越凉越亮”
安阳公主越说越急切,脸上隐隐露出了几丝吃力。
反观之,顾清蕊还是那般淡雅,还是那般从容。
看着这样的安阳公主,不得不承认她比不上这个顾氏,她就是输了,也不能输了皇家公主的气度,她坦然的承认道:“皇兄,我输了。”
“公主,承让了。”顾清蕊微微福身,头顶的金步摇莹莹作响。
转而,顾清蕊跪了下来,声音极为清脆,又极为绵软:“臣妇斗胆,请求陛下赐下一联。”
“哦?”这下梁皇倒有些兴趣,朗声道:“顾氏想要与朕对联?”
“是。”虔诚跪在地上的顾清蕊,那曼妙的身躯没有丝毫卑微礀态,反而给人清美之感。
“为什么想要与朕对联?”梁皇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而且还是出之一个美人之口,他当然有几分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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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无戏言,顾氏,你好大的胆子。”梁皇冷着面孔,冷声斥责出声:“你可知君无戏言?”
天子一怒,尸浮千里。
这美人儿当真是大胆!
权贵们纷纷都对她投去了可惜的目光。
顾清蕊磕头,固执的说道:“对于臣妇来说,梁郎便是臣妇的天。如果梁郎厌恶了臣妇,臣妇会觉得生不如死。请陛下收回刚才的赞美,臣妇只愿得梁郎的喜爱。”
梁皇静静的看着跪在下面的顾清蕊,一双冷厉的双目似有些游空,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殿内大臣都安静的等待着梁皇的话,目光也无意间飘向了信王。
“顾氏,你当真不怕死?”梁皇慢悠悠,却冷冰冰的话传来。
“臣妇很怕,但是只要想到馀生都在梁郎的厌弃中度日,臣妇觉得死去才是最好的!”顾清蕊双目含泪的望着信王,只见他满脸的冷漠。
顾清蕊吸了吸鼻子,强忍住泪水,咬了咬嘴,望向了梁皇,一脸的凛然和无畏,这般决然的礀态宛如雪中寒梅般。
她竟然用如此方式来宣誓她对他的在乎吗?她当真不怕死吗?
信王目光犀利的审视着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