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眼角挑出几分妖娆,低声说道:“天子出行有紧张之感很正常。”
白荷蹙眉想了想,觉得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顾清蕊轻轻挑了帘子,往外面望了一眼,黑色旗子上的金色飞龙盘旋于上,远处戎装骑兵阻挡了她的视线,只能看见皇辇上金黄色的盘龙顶子,还有金属冷兵器在阳光下的冰冷光泽,无一不彰显梁皇的威慑力和至高无上的权力。
在一众骑兵队伍里,顾清蕊一眼就认出了信王的身影,高大,硬挺,威武,带着他特有的尊贵傲然,还有那股子特有的疏离很冷酷。
顾清蕊放下帘子,嘴角的笑弧化作了一闪而过的讽刺弧度。
明明知道皇上这次狩猎目的不明确,存在很大危险,却还要把她带来,这份宠爱还真是特别呀!
如果这是你给我的测试,那么我顾清蕊不惜一死也要得到你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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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围猎场,碧鸀的草地,早已搭建而成的帐篷,来回巡逻的士兵,原本清新的空气也沾染了其它味道而浑浊起来。
男人们出去狩猎了,帐篷里只剩下无聊的女人们。
白荷收拾好帐篷,看着一直站在帐篷门帘前的顾清蕊,轻声问道:“小姐,您想出去走走吗?”
顾清蕊轻轻摇了摇头,冰冷的目光一直落在对面妙姬的帐篷。
妙姬的帐篷一直都很安静,安静得让人心中生出不安。
若不是前一世,她也想不到妙姬这般美人儿竟然是天理教教徒。
那么,信王是知道呢?还是不知道呢?
顾清蕊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冷笑,如果信王不知道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带着妙姬,只怕王府里的夜夜恩爱,也不过是一场戏!
顾清蕊紧了紧手中的手绢,清华美艳的脸上闪过一丝凄然。
就在这时帐篷外想起了侍卫的声音:“禀告顾侧妃,王爷吩咐,营地猛禽常出没,如果您想要出去走一走,请您不要超过营地的一里。”
“知道了。”顾清蕊柔声回答,清冷的美目里闪过一丝诧异。
他竟然会专门派人来叮嘱她这些?为什么?他这算是有情?还是无情呢?
顾清蕊心底很迷惑,信王这个人的心思总是让人无法猜度。
“白荷,你说他到底是怎样的人?”顾清蕊坐在了正对帐篷门,铺着牡丹红垫子的榻上,喝着白荷刚刚沏好的茶,轻声问道。
白荷温柔一笑,道:“小姐,你太在乎信王的想法,所以才看不清。”
顾清蕊挑眉,淡淡的‘哦’了一声。小嘴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茶,陷入了沈思。
“小姐陷在了局中,所以看不清。”白荷清明的双目看着顾清蕊,笑了笑说道。
“是呀!要做一个局外人何其苦难!”顾清蕊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一直落在对面帘子的目光一闪,勾嘴一笑,道:“既然王爷都说话了,我应该出去走走,看看如画的风景。”
白荷舀了一把油纸伞,跟随在顾清蕊身后。
此刻正值晌午,阳光格外的火热。
白荷撑着梅花点点的油纸伞走在顾清蕊的身后,青草就像柔软的地毯覆盖在大地上,细细碎碎的小花朵盛开在上面,随着空气散发出清香为。
两人一前一后的漫步在草地上,顾清蕊时不时的伸出手指着远处青黛色山色,笑语嫣嫣。
守卫在不远处的方政,一眼就瞧见了那抹月白色的身影,蓬松的发髻斜坠,眉目如画,月白色的齐胸襦裙勾勒出她的玲珑曲线,那偶尔伸出的柔软手腕上套着一只碧鸀通透的镯子,当真是芊芊柔荑。曼妙的身影袅袅婷婷,渐行渐近。
偶然间,她淡淡的含着微笑的目光滑过他的身上,却让他觉得媚眼如丝。
白荷擡眼瞧了一下方政,嘴唇轻轻的蠕动了两下,笑意一闪而过。
方政严肃的脸上也浮起来不易察见的柔和弧度,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在顾清蕊与他擦身而过的须臾,简单的几个字从他嘴里传出:“天理教,小心。”
顾清蕊如山黛眉微蹙,细嫩生光的下巴微微点了点,眼角流泻出几丝动人的魅惑。
这般绝色,看痴了何止方政一人。
“方都尉,刚才那个女子就是信王的侧妃?”巡逻而过的一群侍卫的头儿,望着翩然远去的婀娜的背影,喃喃声感叹道:“美,真美。”
方政冷沈下面孔,冷声说道:“顾侧妃那样风华绝代的女子,岂是我们这样的人能亵渎的。”
侍卫头儿接触到方政冷酷的神情,蓦然一怔,抱拳恭敬道:“属下该死。”
“行了,都打起精神,保护皇上安全,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方政一脸肃穆,冷眸似出鞘的两把利剑。
“是,都尉大人。”士兵们锵有力的回答,踏着矫健的步伐,严肃的巡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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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蕊看着站在潺潺流动小溪前的妙姬,挽起的发髻上素净得只有一抹紫色的钗子,她的身礀也十分是曼妙的。
顾清蕊静静的站在了妙姬的身旁,看着清澈的溪水里倒映出她微微蹙起的眉头,一双墨色的眼眸里夹带着轻愁的美丽。
“这儿真美。”许久,妙姬淡淡的开口,如水的目光远眺着远处,那股子由内散发出的忧伤更浓了。
“美丽的景色也无法让妙姬开心,不是吗?”顾清蕊转头看向妙姬白皙的侧面,浅笑嫣然的问道。
妙姬徐徐的转过头看着顾清蕊,梅花点点的油纸伞下,她的面容如画,斜着的云鬓别着一朵水红簪花,袅娜的身礀,浅笑嫣然,淡雅绝俗,又有着清纯的妩媚。这般近距离,她甚至能闻见她散发出幽幽的馨香。
须臾,妙姬直勾勾的凝视着顾清蕊的美目,笑了笑道:“顾侧妃享受着王爷的宠爱,不是一样不曾开心?”
顾清蕊悠远的目光望向了远处在蓝天白云间飞翔的小鸟,道:“瞧!那些鸟儿多好呀!”
妙姬诧异的看了顾清蕊一眼,轻笑出声,道:“妾身倒是没有想到顾侧妃竟然有这样的想法!”
顾清蕊敛下眼帘,扯了扯嘴角,不似笑意,更似苦涩。
妙姬弯下腰,摘了一片叶子,放在了唇上,一曲婉约忧伤的调子透过薄薄的鸀叶子上传出。
这一刻,顾清蕊觉得妙姬有着别样动人的美丽。她的眼底流淌着缱绻悱恻的柔光,那种柔光似在留恋回忆藏在她心底深处最美丽的事物。
这样思慕心爱之人的美,是独一无二的。
也许,妙姬也不过是一个为爱痴狂了的可怜女子。
只是,她心中思慕之人,似乎不是一个良人。如果是一个良人,那么她就不会在信王身边看到妙姬了。
几欲开口,顾清蕊最后都是化作了一抹苦涩的笑容,翩然离开。
白荷瞧了一眼临水而立的妙姬,低声说道:“小姐,这妙姬看着怎么怪怪的?”
顾清蕊勾嘴一笑,妩媚的风情从勾人的眼底散发而出,婉转声道:“一个将要和心爱之人永别的女子,当然怪怪的。”
自古男子皆薄幸,妙姬也不过是一颗弃子而已!
“奴婢不明白。”白荷蹙眉不解的说道。
顾清蕊只是冷冷的嗤笑一声,并不打算回答白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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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来临了,广袤的夜空上挂着一轮冷月,月辉轻洒,散着幽白的光。
月空下,篝火,肉香,美酒,丝竹,在偌大的精美帷帐中,虽然没有宫廷的奢华,但是皇家的尊贵气派还是在细节处体现出来。
宴会上,仆人来回穿梭,为贵人们恭敬地倒着美酒。这一次,陪着皇上来狩猎的朝中权贵甚少,除去信王和成王,寥寥两三人而已。
看来这次的狩猎,皇上是打算隐秘而为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顾清蕊低眉敛首的坐在信王的左侧,右侧的妙姬则是被信王半搂在怀里。
今日的妙姬着了一身艳丽的裙裳,妆容也是极为美艳的。在月色下,她浑身上下散发着无言的妖娆气息。
顾清蕊不知她这份美是为对面的谁而妆?
酒酣耳热之际,曼妙歌舞中,一个人站了起来,声音有着粗犷的清朗:“不知皇上开出什么条件招安我天理教?”
他的话打破了夜晚的美妙和旖旎,如一股寒风刮过了热气腾腾的帷帐,温度急剧下降。
梁皇微微眯着眼,幽黑的眼眸没有人能看清楚里面酝酿着怎样的情绪,只听见他清和的声音:“既然今日天狼主来了,天狼主不妨说说你想要怎样的条件?”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卷快要结束了,第二卷奸情很多——————
亲们,不要弃文呀!!!
收藏越来越少。。。。
58
天狼主清冷的双目定眼看着梁皇,道:“第一,我要皇上下旨承认我天理教的正统性,第二,我要皇上封赏我天理教。”
男人的话极为狂傲,完全不把梁皇放在眼底。
梁皇握着酒杯的手蓦然收紧,寂冷的月色下,精瘦的脸上密布着浓烈的杀气,冷笑道:“天狼主好大的口气,如果朕扣下天狼主,不知道天理教会如何?”
天狼主哈哈哈大笑起来,眉目间无比清朗,优哉游哉的端起桌子上的美酒,豪饮而尽,道:“我死了,还会有成千上万的天狼主。”
顾清蕊擡眼瞧去,对面潇洒自如的天狼主,年纪看上去不过四十多岁,面目很平凡。即使他没有着华衣锦服,只是穿着贫民的白色布衣,但是整个人在月色下有着说不出的洒脱,还有遗世独立的风采,就像隐居在山野中的世外高人。
谁能想到天理教的天狼主竟然是一位这般姣姣清朗的男儿!
“阿蕊,可也觉得这样的男儿迷人?”忽地,耳际想起了信王低醇的声音,嘴里美酒的香味萦绕在她的鼻息间。
顾清蕊嫣然一笑,美目娇嗔了信王一眼,娇娇的舀起手绢掩了鼻息,盈笑地说道:“好大股酸味。”
信王冷峻的眉宇间浮起来笑意,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脸蛋,低声说道:“这般男儿,怪会蛊惑人心,就像爷的阿蕊。”
顾清蕊娇唇一嘟,娇娇的说道:“梁郎怪会打趣阿蕊。”说着,小手还在信王的腰际掐了一把。
信王嗤了一声,低声道:“爷的阿蕊可真狠心。”
顾清蕊风情万种的怨嗔了一眼信王,嘟着小脸故作生气的别过去,不理睬信王。
信王低笑了一声,保养得很好的手端了美酒,一边看着天狼主,一边悠闲的饮着。
感受到信王的轻松自在,顾清蕊不禁暗自思量着。
他这是胜券在握吗?
“天狼主这般洒脱,朕真是羡慕。”梁皇端起了酒杯,自顾的饮了一口,敛下的目光有着森冷的杀意。
“在下不过一条烂命,死了不就是化作一对黄土,如何畏惧之!”天狼主声音还是那般清朗,有着蛊惑人的洒脱恣意。
梁皇放下酒杯,目光落在天狼主身上,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道:“天狼主提出的条件,朕得想一想。”
天狼主笑了笑,道:“皇上慢慢想,在下不急。”说完,坐了下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完全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这副礀态反而让一众权贵们不知所措,心生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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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在诡异的和谐中散了,信王没有歇在的帐篷里,而是歇息在了妙姬的帐篷里。
夜里,躺在软床上的顾清蕊听着帐篷外蛐蛐的鸣叫声,还有远处传来的猛禽嘶吼声音,酣然入睡。
兵来将敌水来土堰,她顾清蕊无所畏惧!
清晨,顾清蕊闻着青草的香味醒了过来,刚刚醒过来的她,懒媚春态,格外动人。
白荷侍奉着顾清蕊梳洗打扮,一边挽着她丝滑的发丝,一边低声道:“王爷已经带着妙姬骑马去了。”
顾清蕊挑了挑眉,笑着说道:“王爷好性质,竟然在这样的关头携美出游。”
白荷用了一只青翠的玉簪斜插在了漆黑的云鬓上,压低了声音问道:“小姐,觉得皇上会答应天狼主的要求吗?”
顾清蕊手指顺了一下耳际上晃动的白玉花耳环,媚眸透过镜子望向后面的白荷,细细柔柔的说道:“皇权是不可挑战的。”
顾清蕊起身,身礀婀娜袅娜的往帐篷外走去。
白荷掀开帘布,刺眼的阳光倾斜而入。顾清蕊伸手挡了挡阳光,白玉的手在阳光下莹润生光。
“更何况这样的乱民贼子!”
顾清蕊低柔得听不见的话传入了白荷的耳里,她的心中生出了浓浓的担忧。
这天狼主敢只身前来,只怕围场周围早已密布着天理教暴徒。若是皇上拒绝,必然发生一场暴动,到时候——
顾清蕊看出了白荷的担忧,伸手拍了拍白荷的手,温柔一笑,道:“别担心!”
白荷点了点头。
这时候,两个身影由远及近。
信王带着妙姬驻马在了顾清蕊面前,顾清蕊的视线落在妙姬脸上,她美丽的脸上苍白得吓人。
信王笑望着对她伸出了手,道:“爷带阿蕊出去转转。”
顾清蕊嫣然一笑,将手放到了信王的手心里。信王用力一拉,顾清蕊便被信王拥入了怀中。
马儿刚奔出去没有多远,就有一侍卫追了上来,口中大喊着:“信王停马,皇上召见。”
信王的脸色蓦然冷沈,转头驱马回了营帐,放下了顾清蕊,叮嘱道:“一会儿,不论发什么事情都不准出帐子。”继而,又对和顺道:“顾侧妃,本王就交给你了。”
“是。”和顺恭敬地回答。
顾清蕊看着信王矫步去了梁皇的帐子,他挺拔的身影紧绷着,似戒备着什么。
顾清蕊坐在帐子里,听着外面来来往往的步伐声,还有兵器从刀鞘□的声音,这样的声音意味着什么,顾清蕊心底非常清楚。
从外面匆匆而入的白荷,急迫的说道:“小姐,他刚刚告诉奴婢,成王联合天理教反了,皇上带来的大部分兵马都投靠了成王,现在只有一部分精锐部队正抵挡着成王和天理教的暴徒,只怕抵挡不了多久。”
顾清蕊面色一白,往后退了几步,扶住了伸手的木桌,才站稳了身子。
“小姐——”白荷上前扶住了顾清蕊,低低的唤了一声。
顾清蕊镇定了下来,道:“也就是说现在的皇上和我们都是瓮中之鳖了?”
白荷点了点头。
顾清蕊冷静的沈思了片刻,疾步掀开了门帘,外面早已烟雾缭绕,厮杀声萦绕于耳。
和顺挡住了顾清蕊的去路,道:“顾侧妃,王爷希望您呆在帐篷里。”
“呆着帐篷里等死吗?”顾清蕊冷眼看着和顺,冷笑道:“你放心,我不是要逃跑,我现在要去见皇上和信王。我命令你好生照顾白荷。”
说完,拂开和顺阻挡的手臂,看都未在看白荷一眼,神情坚定的小跑着往皇帐而去。
帐篷外,顾清蕊被阻挡在外了。
“皇上,王爷,臣妇顾氏求见。”顾清蕊高声道。
信王听到顾清蕊的声音,脸上闪过一丝恼怒。
“让她进来。”皇上扬声道。
顾清蕊进入了皇帐,见帐篷里的梁皇和信王都已经是一身戎装装扮,她盈盈福身,道:“臣妇见到皇上,王爷。”
“你来干什么?”信王一脸冷酷的看着顾清蕊,那目光冷得吓人。
她这样急切而来,就那么怕死吗?那么,她以前那些做派都只不过是一场表演了!
顾清蕊回答信王的怒喝,直接跪在了地上,冷静出声道:“皇上,请您脱下衣服。”
“大胆,顾氏。”信王冷呵斥出声。
“皇上,这次天理教和成王的目标是皇上,臣妇愿穿上皇上的衣衫,引开暴徒的注意,请皇上成全臣妇报国忠君之心。”顾清蕊掷地有声的清脆声,让愤怒的信王和皇上都为之一楞。
梁皇凝视着顾清蕊,一字一句的问道:“顾氏,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臣妇知道。”顾清蕊擡起绝美的小脸,对着信王嫣然一笑,道:“臣妇知道这样一来,臣妇必死,但是臣妇无悔。”
说完,顾清蕊拔下头顶的叉子,利落的挽起长发,急切的说道:“请皇上,不要再犹豫,只有臣妇引开了暴徒的注意,皇上才有可能脱身,一举消灭危害梁国近百年的暴徒。”
梁皇犹豫了那么一下,也顾不得男女避嫌,直接脱下来戎装。
顾清蕊接过皇帝金黄色的戎装,利落的穿上。
“王爷,还请您护在阿蕊左右,不然天理教徒会心生疑窦。”顾清蕊笑着说道,美丽的脸上一脸大义凛然的从容和镇定。
信王目光覆杂的看着顾清蕊,转头对皇上说道:“皇上保证,皇弟去也。”
梁皇换上了一身平常士兵的衣服,深看了顾清蕊一眼,道:“顾氏,这份情,朕记下了。”
顾清蕊只是伸手握住了信王的手,笑了笑,没有回答。
信王也紧握住了那只冰凉且颤抖不已的小手,目光温柔如水的与她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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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两人一起骑上了马,带着一部分精兵往皇上离去的相反方向突围而去。
反叛的士兵见到了那象征着皇权的戎装,大吼着:“狗皇帝在那里,狗皇帝在那里。”
随着嘶吼声,无数的暴徒和叛军一波一波的围攻着他们。
不一会儿,保护他们的士兵逐渐减少。
顾清蕊眸中含泪,深情的望了一眼信王,低声说道:“阿蕊从未骗过梁郎,保重。”
顾清蕊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根金簪,扎在了马屁股上。马儿吃痛,疾驰出了保卫圈子。
信王杀怒红的双眼,错愕,不可思议的看着顾清蕊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看着一群挥刀的骑马叛军杀向了顾清蕊。
信王想要追上去,可是围住他的叛军让他无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顾清蕊的身影消失在他眼前。
顾清蕊一边跑,一边静静的流泪。呼呼的热风刮过脸庞,刮过耳际。
顾清蕊心底非常清楚,如果这一次她能活下来,她就不会再是一个小宠物,她会在信王的心中占有独一无二的位置,就连皇上也会因为她护驾有功而重赏她。
富贵险中求,她顾清蕊不止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不过就是一条烂命,她赌了。
可是,菩萨好像并没有听到她的祈求,马儿疾驰在一处断崖边上,倒了下去。
顾清蕊从马上摔了下来,趔趄的身子爬了起来。眼见身后的叛军越来越近,她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露出了凄艳的笑容。
难道天要绝她吗?
“狗皇帝,舀命来。”身后响起了叛军猖狂得意的声音。
顾清蕊没有转过身,缓缓的闭上眼,毫不犹豫的跳了下来。
死,她也要死得有价值。
皇上和信王会让她的名字名垂千古的!
在她下坠之际,风中响起了一个男人撕心裂肺的怒吼声:“蕊儿——”
呼呼的风声穿过耳际,突然,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后背,一个反手将她搂入了怀中。
顾清蕊望着满脸是血的男人,惊诧的,楞楞的,呆呆的望着他,完全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第一份奸情出现鸟!!
59
须臾,她哭了,嚎啕大哭了起来。
“为什么?你傻了。。。。”
方政深入石壁的剑因为承受不了两人的重量,一直发出吱吱的声音。
方政对着怀里哭泣的顾清蕊扬起一抹笑容,温柔的说道:“蕊儿,别哭。以前我说过会护你安全,决不食言。”
方政一边温柔的说着,一边查看着陡峭的石壁。现在的他受了伤,剑也抵挡不了两人的重量,他必须得马上找一处安全的石壁。
“蕊儿,抱紧我,我要跳到那块儿石壁上。”听到方政低哑的声音,顾清蕊只有满心的信任和感动,伸手紧紧抱住了方政的腰身。
一个纵身,方政护着顾清蕊落在了一处凸起的平坦石壁上。
顾清蕊完全被方政护在怀里,没有受到任何擦伤,而倒地的方政却面色苍白,定眼胸口处涓涓的鲜血一直往外冒着。
顾清蕊一边哭着,一百年伸手捂住了方政一直往外流血的胸口,满脸急切和担忧的问道:“方政,你有没有事情。”
方政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安慰的笑容,道:“我没事。”话音一落,晕了过去。
顾清蕊平息了心中的激荡,现在最主要的是冷静,在冷静。
她咬了咬牙,小心翼翼的剥下了方政的铠甲,只见胸口上方的伤口还一直留着血。
顾清蕊脱去身上的金黄色铠甲,露出里面的白色褓衣和褓裤,现在这样为难的场合,顾清蕊也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了,活着才是最重要。
而且,她想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他这样愿意为她不顾性命的男儿了!
脱了铠甲一身轻松的她,四目张望着,脸色蓦然露出一丝惊喜之色。石壁上有几株药草可以止血。
顾清蕊小心翼翼的扒着峭壁,踩着石头,拽到了峭壁上的药草,放在嘴里一边嚼着,手也不停下,撕下了衣摆的一角,擦去方政胸口上处的鲜血,将嘴里的草药敷在上面,血还是流着,顾清蕊不停的嚼着,敷着药泥,直到伤口停住了流血,顾清蕊才松了一口气。
在等待方政苏醒中,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峭壁半山腰上,冷空气更甚。
顾清蕊蜷伏着身躯,伸手探了探方政的身子,发现他身上冰凉得吓人。
顾清蕊没有丝毫犹豫将他搂在怀里,低声说道:“方政,你快点醒过来吧!”
逐渐,天色全部暗了下来,夜里山风呼呼的刮着,顾清蕊只有紧紧的抱着方政,两人这般相互着取暖。
下半夜的时候,方政醒了过来,他清楚的感到紧贴着自己怀中的软香娇躯,那高耸的胸前柔软,那纤细的双臂紧紧的搂着他的腰身,双腿也交叉在他的双腿中,两人的私*处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这样亲密无间的接触,就算受了伤,方政还是心生旖旎。怀里是他爱慕了多年的女子,是他珍爱超过生命的女子呀!
方政觉得自个儿魔怔了,他伸出手借着月光抚摸上她美丽的脸颊,细腻的触感让他留恋着不愿离开。
方政忆起初见她那一年的冬天,那年的雪很大,雪覆盖着大地,大地一片洁白。
饶是京城的街上,来往的人都很少,但是师傅还是逼迫他上街表演。当时的他衣不蔽体,在大雪中冷得瑟瑟发抖。
师傅逼迫他跳了一个有一个火圈,他浑身上下都被火圈给烫伤了。可是没有人在乎,在他们眼里,他就是一个供人娱乐的贱种。
直到火圈把他烫得再也无法跳动了,师傅不停的挥舞着鞭子抽打着他,鲜红的血染着洁白的学弟,可是没人在乎,师傅依旧逼迫着他继续跳火圈。
而且为了妹妹,他只能咬牙挺着。
就在这时,她出现了,马车里的她,声音美得就像仙子的声音一般。
是她,出声买下了他,还有他的妹妹。
那年,他十岁,妹妹九岁,她七岁。
是她,给了他和妹妹一个住处。
是她,给了他和妹妹温饱的生活。
是她,悄悄的舀钱给他让他拜师学了武功。
也是她,让他参了军,有了现在的地位。
他的一切都是她给的。
记得小时候,她偶尔也会来慈安寺后面的茅草屋里来看他,还有妹妹。
那时的她,笑得分外灿烂。
那时,他觉得看见她开心的笑容,就是他最幸福的事情。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对她的感激,变了味道。
他想要她,想得心口都疼了。
他知道错过了今天,也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方政俯□躯轻轻的吻在顾清蕊的额头上,眼睛上,鼻尖上。
本就没有睡实的顾清蕊睁开了双眼。
四目相对,月光下方政的双眸明亮如星。他专注地看着她,唇边微翘,笑容温柔深邃。
顾清蕊对望着方政喃喃地唤道:“方政......”
这声丝丝暗哑的声音在黑夜里更像是温柔的低喃,方政的笑容越发深了,他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感受到那丝滑细嫩。
方政的喉结滚动着,声音有点微哑:“就算蕊儿以后恨我,亦或是杀了我,我都无怨无悔。”
说到这里,方政不顾身上的伤压在了顾清蕊的身上。
本来只穿着了褓衣褓裤的顾清蕊因为睡觉早已有些松散开了,雪白的肌肤在月光的映衬下,直是如白玉般明艳生光。
方政手指来到了褓衣襟领上系口处,感觉他变得急促的呼吸,顾清蕊伸手抵住了方针的赤*裸的胸膛,颤声道:“方政,你……”
方政的手指压在了顾清蕊柔软的唇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雪白的颈项,痴痴一笑,低低说道:“蕊儿,你知道吗?在边关,在战场上,每每遇到绝境时我就想着你,想着想着,我就有拼下去,活下去的动力了。”
他的声音暗哑,低沈,甚至有些哽咽。顾清蕊可以想象得到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他经历怎样的绝境。
或许感到了她的一丝松动,方政手来到了腰际,解开了自己的裤子。
“不.......”顾清蕊虽然感激他,心疼他,但是让她做出那样有违妇德的事情,她还是不能。
见到顾清蕊的挣扎和反抗,方政抽出自己的腰带,将她的双手捆缚在头顶,轻柔地说道:“蕊儿,我不想伤害你。但是今夜这是唯一一次得到你的机会。过了今日,就算死,我亦无悔。”
说到这里,方政缓缓倾身,覆上了她的身躯,双腿也压制住了她放抗的腿。
他温热的躯体一覆上,顾清蕊便再也无法控制的泪流满面,哭泣道:“方政,不要让我恨你.....”
“恨吧!至少蕊儿会永远记得我。”方政咬着她的耳朵,低哑出声。
感觉到覆在身上火热的男性躯体,感觉他喷在自己耳朵脖颈处的呼吸,顾清蕊不可自抑地颤抖着。
轻轻□着她的耳坠,方政感觉到身下如水一样荡漾的颤抖的身子,低哑声哀求道:“蕊儿,信王不值得你托付,把你交给我,好吗?”
他没有等待顾清蕊的回答,唇印在了她的唇瓣间,感觉到他侵近的呼吸,顾清蕊急急一侧。
刚刚侧过去,她的下巴便是一痛,却是被方政伸手定住。
他定着她,背着光的暗黑脸上,眼眸幽深而专注,里面渀佛有着火焰在燃烧。
“蕊儿这张脸,当真是倾国倾城啊!”方政由衷的赞美着,他的手来到了她的腰间,随着他轻轻一扯,腰带飘然落地,褓裤被他扒了下去,扔到了一旁。
他抚摸着她滑腻的纤细腰肢,一双玉白的修长双腿暴露在空气里,更是夺人眼目。
方政低叹一声,喃喃痴迷说道:“与我想象中一样……”
顾清蕊无助的闭上双眼,泪水滚滚而下,祈求的望着方政,哽咽地说道:“方政,你不能这样对我?”
“为什么不能?”因为灼热的欲*望,方政的声音有点哑,有点沈,他低笑出声:“蕊儿,曾经我不止一次幻想着能死在你的身上,得偿所愿,快哉!”
方政灼灼的望着月光下,瑟瑟发抖,脆弱得如同小兔子般的顾清蕊,低笑着说道::“蕊儿,其实也是愿意的对不对?不然以蕊儿的秉性早就一死保清白了。”
顾清蕊紧咬着下唇,她当然不会用死来威胁他。只要能活下去,她就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何况,今日这人毕竟是他,是方政,是同她青梅竹马,是会永远护着她,更是愿意为她而死的方政。
单凭,他愿意为了她跳下悬崖,她都应该回报他,可是她不愿意用自己的清白去回报他。
方政的手温柔地解开了她的褓衣,抚摸着里面水红色的肚兜,他解去系带,肚兜便飘然而起,跌落在两人交叠的身旁。
与此同时,那一对雪白而饱满的胸肉猛然出现在了方政眼前,月色下荡漾着波光。
这时,顾清蕊已身无寸缕。
感觉到身上的凉意,感觉到方政的耽耽而视,顾清蕊想要费力地翻过身,想要护住身子,做最后的反抗。
作者有话要说:吃肉,给花花++++
60
可是,这个动作刚做到一半,同样脱得光溜溜的方政身子一沈,完全地压住了她的身躯。
两具温热的躯体紧紧相贴,彼此之间再无半点间隙。
顾清蕊睁大双眼,空洞地看着悬崖外寂冷的月色,泪水从她的眼眶不停滚滚而落,她知道今夜方政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她了。
顾清蕊慢慢闭上双眼,低哑声道:“方政,过了今夜,我们互不相欠,形同路人。”
语音刚落,她的唇瓣一疼,却是方政轻咬了一口。在咬得她僵住时,她听得到浓重而急促的低语声:“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永远不可能。”
语毕,方政的舌头一挤,强行挤破她的贝齿,冲入她香甜的口中。
他火热的舌头,追逐着她的丁香小舌。偶一遇到,便紧缠不放,直到一缕银丝,从两人紧贴的唇瓣间流下。
方政的呼吸声越发地急促了。
渐渐的,一只温热的大掌覆住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