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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古代言情 > 我独美后,矜贵权臣靠茶艺上位 > 第2章 预知梦了解一下

车厢里静默片刻,只闻雨落下的“沙沙”声。

良久,给沈景宁擦头发的老夫人才开口:“你这亲事,我原本就不同意,陆家那些人啊……”

她眼里闪过不喜。

沈景宁明白祖母的心结,八年前先太子和定国公谋反被揭发后,陆怀风的父亲忠勇将军立马大义灭亲,逼死他的发妻和嫡子,只因她是定国公一母同胞的妹妹。

丝毫不感念,他之所以能从一个无名小卒快速在上京站稳脚跟,全凭他发妻的内外打理和定国公的提携。

而沈景宁的祖母与定国公府老夫人是姐妹,那位被忠勇将军逼死的发妻,是她的外甥女。

许是想起往事,祖母遗憾叹息:“可惜了那样出类拔萃的两个孩子,若他们还在,我的囡囡何时轮到他陆家老二了。”

她说的那两个孩子,是定国公世子和陆家嫡子。

两人未到束发之年便有“上京双玉”的美名,死时都才十八岁。而在死前一年,两人分别高中状元和探花,正是春风得意的大好时候。

也有人说他二人并未死,但只是传闻。

至于陆怀风,原本是庶出,他父亲逼死发妻和嫡子后,将他的母亲由妾室抬为了妻室,他随之由庶子一跃成为嫡子。

八年前,沈景宁才十三岁,对发生在距离上京几百里之外的那场谋反并未亲眼所见,最深恶痛绝莫过于,她因此再也没了宠她如命的父亲。

但这几年从祖母的言词间,她总能察觉出,祖母并不相信先太子和定国公会谋反。

“自打这两年你和陆家老二的亲事稳当后,我看他的做派越发像他那个狼心狗肺的父亲了,你想退婚,祖母依你。”

老夫人拍拍沈景宁的手,慈声,“但这亲事是你母亲允的,她向来说一不二,要说服她同意,你自个儿得先把退婚的主意拿定。”

沈景宁今日的决定,多少受了那场匪夷所思的梦的影响。到底四年的感情不是作假,她心下确实有些半信半疑的摇摆。

恰好,还有一桩事,可以让她确认梦境的真实性。

第四日,当她从南山营换防回城时,果然被陆怀风的母亲乔氏拦了道。

“景宁回来了?”

乔氏远远迎来,她是个总洋溢着热情的妇人,尤其一双丹凤眼眼珠流转间尽显活泛。

“这么漂亮的人儿,我当真是越看越喜欢,恨不得明儿就让怀风把你娶进门,”乔氏拉着她进酒楼,“还没吃饭吧,饭菜我都要好了。”

沈景宁抬了下眉,这是她的产业。

她和陆怀风有婚约后,无论陆母,还是陆怀风的赌徒弟弟带着狐朋狗友来胡吃海喝,都是一律记账,然后不了了之。

但自从陆怀风答应她,成亲后她可以继续当将军,她便是奔着成亲与他相处的,因此并不曾在这点小事上与他们计较。

上到雅间,菜已上桌,依旧多是她并不喜欢的甜口。

“这几日没见你来找怀风,可是还在为他让你一个人在城外等你祖母生气?”

乔氏避重就轻,殷勤地给她夹菜,嘴里故作责备,“那傻小子在军营练兵练傻了,都不会体贴人了。”

“我已经狠狠训了他,他本来要给你赔不是,不巧你去南山营当值了。”

定亲头两年,她在华南,陆怀风在苗北,中间相隔近千里远,他说想她,便能策马找来。

如今南山营就在城外十余里,若有心道歉,何至于到不了。

当她眼瞎耳聋,不知道陆怀风近日都在为孟静姝选药堂的事忙前忙后吗?

沈景宁没拿筷子:“陆夫人有事不妨直说。”

乔氏深深看她一眼,并未瞧出她的喜怒,装的难以启齿,用帕子沾了沾唇:“就是你和怀风的婚事,这不,过几日就该下聘了吗?”

沈景宁没搭话。

“我今日豁出这张老脸啊,就是想求你在你祖母和母亲面前说说情。”

乔氏叹了口气,愁道,“怀风和他爹清廉,不瞒你说,这聘礼,我们至今都没着落。”

沈景宁眸色微沉,梦中她今日拦自己,为的就是这事。

乔氏见她依旧不接茬,拉住她的手,满心为她考虑的模样:“你嫁过来还要和怀风过日子,你自小锦衣玉食,若我们掏空家底下聘,以后免不得要委屈你在陆府过苦日子。”

这事她本来想让怀风提,但怀风这几日有意晾着沈景宁,不愿来。

说想治治她善妒,都要嫁给他做妇了,还学不会乖顺的性子。

“我上有祖母和母亲,聘礼的事,您应该找她们说。”沈景宁抽出手:“况且,我母亲只让你们尊礼制,并未多要。”

“是,大长公主殿下体恤我们,”乔氏略显得尴尬:“可是景宁啊,你也知道,我那冤家幼子好赌,若不是你六叔斡旋,我们将军府都要赔进去了。”

一年前,陆怀风的弟弟陆怀雨在她六叔的赌场一夜赌输近十万两白银,明显被人下了套。

乔氏不敢让她丈夫知道,又说拿不出那么多银钱,求到她面前,是她让六叔帮忙摆平的。

“府上只能拿出一半聘钱,你喜欢怀风,也不想为难他为了和你成亲去借钱吧。”

乔氏继续,颇为苦口婆心,“景宁,就当为了怀风,劝劝你祖母和母亲吧,她们一定会听你的。”

“等她们松口后,我再上门,如此也不会损伤两家和气。”

沈景宁听着她的话,恍惚又进入那场梦,在梦中,她虽未明确答应陆母,但私下却让母亲同意减聘。

然而,待她嫁给陆怀风后,却意外发现,乔氏有座私库。

库里除去价值连城的珍宝,光现银和银票就有二十万两,却骗她说拿不出三五万的下聘钱。

而前日夜里,她带人偷偷潜入探查时发现,梦中乔氏私库里的大部分物什,如今就在陆府的府库里。

可知,她平生最讨厌的便是被人骗着当猴耍。

沈景宁话锋带刺:“听说定国公的胞妹当年嫁给您丈夫时十里红妆,她去世后,嫁妆全部由您打理,何至于穷到给您给儿子娶不起亲。”

乔氏没想到沈景宁会提这茬,简直难以置信!

她不愿将那些东西拿出来,舍不得是一层,还有一层就是怕人认出,又重提八年前他丈夫逼死发妻和嫡子之事。

近两年来,每每她的丈夫有望封侯,都会被言官拿这件事出来弹劾阻挠。

窘态僵在面上,好半响,乔氏才挤出一句:“怀雨这些年都赌输了。”

沈景宁:“他现在还赌?”

乔氏已极其不悦,忽又听她这样问,以为还有戏,装可怜:“是啊,若不减聘,我们就得去筹钱,如今婚期临近,我怕筹措不及,会耽搁你和怀风成亲。”

拿亲事威胁她?

沈景宁自嘲,她这几年在陆怀风面前到底是有多不争气,才会给他母亲错觉,以为她非他不嫁呢?

“无妨,我不着急成婚。”

至此,沈景宁已然确认,她的那个梦能预知未来,且有九成的可信度。

她不再与乔氏虚以委蛇,拿起佩剑起身离开。

什么叫不着急成婚?

乔氏这才惊觉,沈景宁今日对她一点不如往时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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