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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清穿之捡到失忆康熙 > 第126章 玉碎

第126章 玉碎

花娘被带上另一辆华丽的马车, 车内铺着柔软的锦缎,熏着淡淡的檀香。她坐在角落里,心里忐忑不安。

马车驶入京城后, 并没有停在什么客栈或民宅,而是直接驶入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花娘被带进一间装饰奢华的房间, 李大人笑眯眯地说:”花娘姑娘,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本官会好好照顾你的。”

花娘心里一沈, 强装镇定地问:”李大人, 阿玄他……什么时候回来?”

李大人笑了笑,语气暧昧:”阿玄少侠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不过你放心,有本官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他说完,转身离开房间,顺手锁上了门。花娘冲到门边, 用力拍打门板:”李大人!放我出去!”

门外传来李大人轻佻的笑声:”花娘姑娘,别白费力气了。从今以后, 你就是本官的人了。”

李大人走后不久,吱呀一声。

一个面容可怕的婆子端着一碗药出现。

“”这位娘子, 何必这么倔强?”婆子端着药, 阴沈沈地靠近,”跟了李大人,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你一个弱女子, 何必自讨苦吃?”

花娘缩在床角, 手里紧紧攥着阿玄送的玉佩,声音颤抖却坚定:”你告诉李大人, 民女已有心上人,请他放过我。”

婆子伪装出来的平和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面孔:”心上人?那个不知死活的剑客?他早就死在战场上了!”

她端着药凑近,一双手粗糙有力。

“来,喝了这碗药,等你喝完这碗药,什么心上人,什么剑客,全都能忘了,你只能记得谁让你□□。”

随着她这句话落下,门外两个粗壮的婆子冲上来,按住花娘的肩膀。花娘拼命挣扎,指甲在婆子的手臂上抓出深深的血痕,但她的力气终究敌不过两个壮妇。

”放开我!你们这些畜生!”花娘嘶声尖叫,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那刻薄的婆子捏住她的下巴,强行将一碗苦涩的药汁灌进她的嘴里。

花娘呛得咳嗽不止,药汁顺着嘴角流下,浸湿了她的衣襟。

”这药会让你乖乖听话,”婆子狞笑着,”等你成了李大人的人,看你还怎么嘴硬!”

花娘被灌了药,浑身无力,意识模糊。

意识昏昏沈沈中,她感到一股火从小腹开始往上冒。

“好渴。”她掐着自己的喉咙,勉强抵抗着那股药力。

不知是过了半柱香还是一柱香的时间。

门被打开又关上。

那些婆子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李大人。

李大人看她这副模样,眼神轻蔑。

不知道是不是在嘲笑花娘之前的清高。

花娘泪水朦胧,只能从昏昏沈沈的视线里模糊看到李大人可怕的身影。

“小娘子。”

李大人得意地笑着,伸手去扯她的衣带。

”不要……”花娘虚弱地挣扎,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就在李大人即将得逞的瞬间,花娘突然咬破舌尖,剧烈的疼痛让她清醒了几分。

她猛地抓起妆台上的银剪,狠狠刺向李大人的手臂。

”啊!”李大人惨叫一声,捂着流血的手臂后退几步,”你这个贱人!”

花娘趁机滚下床,踉跄着跑到妆台前。

她望着暴怒的李大人,指尖颤抖着探向发间的银簪。

”你……你要干什么?”李大人惊恐地看着她。

花娘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李大人,你不是喜欢这张脸吗?那我就毁了它!”

她猛地将簪尖划过脸颊,从眉骨到下颌,血珠混着泪水淌成红梅。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晕厥,但她依然倔强地站着,目光如刀般刺向李大人。

”疯妇!”李大人这时候也不禁有些害怕起来。

他气急败坏地吼道,”可恶!这脸……这脸还能不能要了?”

房间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仆从。

一群婆子打开门看到这样惨烈的场面,也不由得惊住。

花娘趁着他们楞神的瞬间,猛地推开挡在门口的婆子,踉跄着冲出了房间。

”还楞着干什么!抓住她!”李大人气急败坏地吼道。

仆从们这才回过神来,匆匆去追。

花娘跌跌撞撞地跑在府邸的长廊上,脸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鲜血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的脚步虚浮,几次险些摔倒,但求生的本能让她咬牙坚持。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身后传来李大人的怒吼,”就算她脸毁了,也要抓回来乱棍打死!”

花娘的心跳如鼓,耳边只剩下自己的喘息声和脚步声。她不知道自己能跑到哪里,只知道必须逃离这个地狱般的地方。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妪突然从角落里闪出来,一把拉住她的手:”姑娘,跟我来!”

花娘来不及多想,跟着老妪钻进了一条狭窄的小道。小道里七拐八拐,异常狭窄,但花娘却觉得这是她这辈子走过的最安全的路。

老妪带着花娘从小道走到了隐蔽的后墙,又从一处狗洞里钻了出去。

她们逃出了府邸。

将她带到城郊的一片荒地上,老妪从怀里掏出一块干硬的饼子塞给花娘:”姑娘,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你保重。”

花娘接过饼子,眼泪无声地滑落:”谢谢婆婆……”

老妪叹了口气,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花娘站在原地,脸上的伤口还在渗血,但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她望着眼前苍茫的天地。

天大地大,世界这么大。

她跟着阿玄出来,一路走过来。

阿玄要去的地方就是她要走的方向。

而如今,这么大的地方,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

花娘走了好久好久。

走的饥渴交加。

流民们见了她可怕的面容,哪怕是乱世,也露出了不合时宜的惊愕。

花娘捂住脸,躲躲藏藏几日,在慌乱的搜查下,也只能躲在流民人群里。

破庙的漏雨声像断了线的算盘,花娘蜷在神龛后的草堆里,脸上的血痂结成了蛛网状。

她用阿玄送的玉佩贴着溃烂的伤口。

偷偷的,不敢叫人瞧见。

晨雾里飘来馊水味,花娘睡得不安稳。

天一亮,就跟着流民往城门涌。

守城兵卒的枪尖挑开她遮脸的粗麻,疤痕交错的皮肉惊得众人后退。

她熟练地捂住自己的脸,拿布满灰尘的头巾遮住。

曾经旁人见了她只会惊艳,而如今——

”晦气!”守城的兵卒朝她啐口水,”长成这样也敢来?”

花娘被踢到昨日下过雨的水潭里,污水浸透裤腿。

明明周围有无数的人看着。

但无一人为花娘出头。

兵卒熟视无睹,反而呵斥花娘:“别在这里挡着,快走开。”

排在后面的流民看花娘一眼,紧紧抱住他们怀中的干粮。

花娘又被人踢了几下,很难地爬起来。

腊八那日,听说前线皇帝的军队有神人相助,打了胜仗。

城隍庙施粥棚前排起长龙。

花娘裹着捡来的破棉袄,轮到她的破碗时,掌勺的婆子突然压低声音:”姑娘,这勺稠的给你。”

花娘擡头,婆子可怜地望着她的脸,似乎对她有些怜悯。

花娘受不住那目光,脸也仿佛被那目光烫到了似的低下头。

腊八的粥是她这些日子吃的最香的一碗。

她还看到,如她一般凄惨的孩子老人们,也在迫不及待地讨这一口粥喝。

花娘蹲在桥洞下,听到了旁人说话:“你可知道这城隍庙为何会突然施这腊八粥?”

花娘悄悄竖起耳朵。

“哈哈,好冷……这粥真香。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那人压低了声音:“之前皇帝都打了败仗,这次突然有个神人来为皇帝效力,皇帝本打算把他放在前锋的位置的,谁知道这不是一般人,从小兵做到指挥,又从指挥做到将军。”他伸出一个拇指,“是这个!”

“这么厉害啊。”那人呼出一口冷气:“那这胜仗打了,仗快打完了吧?”

“唉,那还得再打。”那人也叹气:“对我们来说,要么就皇帝赢,要么就魏王赢,可千万别再这样半死不活拉锯了。”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纵然皇帝和魏王谁输,人家锦衣玉食一辈子,临到头,一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逝了,也只留下史书三两句话。

而百姓呢?

流离失所,易子而食,被人践踏。

花娘听到他们说话,把耳朵凑过去,已经忍不住要问了:“你们说的神人,叫什么名号呢?”

那两个惨兮兮的流民擡头,见到了一张可怕的脸。

“天哪。”那人拍胸口:“吓到我了。”

他本来看花娘是个女人,还奇怪为何女人会在这儿,如今看到了她的脸,一切都明白了:“叫什么名字,我想想。”

过一会儿,他很高兴地说:“我想起来了,具体名号不知道,但他们好像都叫他玄将军。”

咚咚咚。

花娘低头,她的心脏又猛烈跳动起来了。

咚咚咚。

她有些急切,很有些神经质地去抓那人的手:“是阿玄吗?是他吗?”

“你干什么啊?”那人很嫌弃地撇开花娘的手臂,很不乐意地道:“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什么阿玄,我之知道今上给他名号为玄将军。”

“一定是阿玄。”花娘喃喃道。

他很厉害,也很棒。

第一次下山打仗,就能打了胜仗。

花娘泪眼蒙蒙。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

明明应该为阿玄高兴的。

只不过此时,她怎么感到有些伤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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