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鹏恨恨道,“王公子,肯定是这个老家伙把人藏了起来,要不我叫我的手下叫进来,今天就算掀了这个破宅子,也要把李河阳找出来!”
屈县令急道,“杜公子,这万万不可,李员外毕竟和尊父有旧,一旦公子闹的动静大了,那后果就不可收拾了,以本县之见,我们还是先回去再从长计议吧!”说完看了看王空几眼。
王空哪还不知道他的意思,毕竟李杜两家都是本县的大户,他这个县令哪方面得罪了都不好,不过正好王空也正好有这个意思,当下便道,“杜公子,县令大人言之有理,这么大的一个李府,对方若是要想隐匿一个人很容易,这次我们冒然前来,确实有些鲁莽,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杜鹏见王空都这么说了,虽有些不甘,但也没有出言反对,一行人便沮丧地走出了李府。
刚走出府门,便见总捕头成雄上前低低道,“王公子,据你昨天派在这里监视李府的兄弟回报,今天早上根本没有看见李河阳出门,由此断定此人肯定还在府中!”
王空点点头,表示这个结果自己已经知道了,忽然想起什么问道,“成捕头,那监视的兄弟们昨晚有没有看见他出过李府呢?”
昨天晚上他从书院出来之后便安排了人来监视李府,而纵火案则是他离开书院之后发生,也就是说如果是李河阳放的火,那监视他的人应该会发现一些踪迹!
哪知成雄却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我刚才已经问过了,他们都说没有看见李河阳出过府,不过在案发前不久,他们倒看见了一个契丹模样的人从府中出来,而且看方向就是往书院那边去的。”
王空大喜,看来这个契丹人就是纵火案的凶手了,现在有了人证,到时候就不怕对方抵死不认了,不过问题是,这个契丹人肯定是和李河阳藏了起来,自己怎么才能抓住他们呢?
成雄看到众人空手而归,大概也猜出了什么,想了想忽然道,“王公子,我倒有个主意,不知可行不可行?”说着便将心中那个想法说了出来,王空听后大喜,当下吩咐众人按计划行事!
城北,绮春阁。
这是一所占地极广的两层建筑,朱红色的圆柱,琉璃色的砖瓦,勾栏画壁,飞檐雕龙,无一不显示出这处院落的奢华与典雅,然而这并非某位豪商大贾的宅邸,而是在沁源县无人不知的一处娱乐场所!
傍晚时分,正是这里生意最火热的时分,不过对于站在门口的那些小厮而言,这也是最考验他们眼力的时候,根据来人的穿着打扮,这些小厮便会把客人引导相应的位置,而和老三便是这些小厮中眼力最好的一位。
“吁!”随着几声勒马止蹄的声音,一下子便把和老三的目光吸引住了,他抬头一看,心里顿时就乐开了花,只看这马匹高大威猛,身上没有一根杂毛,便知它们是来自塞外身价不菲的名马,再加上来的这两位公子一身异域服饰的打扮,和老三便隐隐猜到了这两位肯定是来自契丹的王侯公子,不过现在两国早已停止了战争,这契丹王侯来此耍耍也是正常的事,和老三呵呵一笑,便迎上前来道,“两位公子,快里边请,楼上还有几间雅座,不知道公子是要听曲还是要看戏呢?”
“我们不听曲也不看戏,听说你们这里有位兰春姑娘,长的那是美若天仙,嘿嘿,我们想见见她,麻烦你去安排一下!”其中一个少年公子嘿然一笑,随手便打赏了几锭银子。
和老三微微有些惊讶,要说阁里论相貌论才学当以蓝颜儿姑娘最为出名,这几个人怎么会选择了兰春姑娘,不过这种想法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也不及多想,接过银子便笑道,“公子真是好眼力,兰春姑娘在我们这里可是老红了,公子里边请,小人这就去告诉掌柜的,让她给两位公子安排!”
见和老三走远,两位公子的一个随从便吸了一口气,嘻嘻笑道,“杜公子,你一出手就是几两银子,看来你们家真的好有钱噢了!”
那少年公子不怀好意地看了那个随从一眼,“嘿嘿,丛筠妹妹,你真是说笑了,你鹏哥哥有钱不就是你有钱吗?只要你日后嫁给了我,我们杜家的一切不都是你的吗?”
那随从大窘,眼神不经意看了王空一眼,随即脸一板,“哼,我才不会嫁给你,以前好几个女子你都说要娶但是最后都没娶,像你这样花心的人,只有那些眼瞎了的人才会嫁给你!”
那少年见对方说出了以前的糗事,干咳了几声,连忙岔开话题,转身向另一个少年道,“王公子,假若这李河阳不来该怎么办呢?”
那少年心里好像也没有底,摇头道,“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相信李河阳今天下午憋了一肚子气,晚上如果再听说他相好的受了气,他肯定会爆发的,不过要是他真不现身的话,我们只好再从长计议了!”
原来这三人便正是王空、杜鹏和幸丛筠,刚才在李府外成捕头说李河阳在绮春阁有一个特别相好的姑娘叫兰春,他曾多次提出要娶她回家,但无奈遭到李员外的强烈反对,最后只好把这件事搁下了,如果他们能到绮春阁给兰春姑娘制造点麻烦,说不定便会将李河阳逼出来。
于是王空等人先假装返回衙门,然后为了防止李府的人对他们进行跟踪,便化了妆从衙门翻墙而出,随即和同样化妆后的杜鹏等人会合,最后朝绮春阁进发。不过这次行动涉及到李杜两家的矛盾,屈县令怕到时候自己难堪便没有同行,但还是派了成捕头和几个捕快随同办案,幸丛筠是个跟屁虫,遇到这钟事哪能放过,于是在向她爹幸县尉苦苦哀求之后,便也加入了这场智擒李河阳的行动中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