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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忍冬逢春时(重生) > 一吻再吻(表白章 巨甜) 是纯粹的,……

一吻再吻(表白章 巨甜) 是纯粹的,……

“阿月……”鼻尖相抵, 谢沈舟声音哑得不像话。

她耳根微红,似是堵了团棉花,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身上又烫又硬, 手脚紧紧攀住她, 被缠得不舒服,容栀无措地就想先推开他。

哪知谢沈舟头一歪,又软绵绵地垂倒下来, 下巴重重抵在了她的肩窝上。也不知到底流了多少血, 带的自己肩窝也润湿一片。

“来人啊!我找到他了!”容栀一手扶着他,一边扯着嗓子喊道。

不知是否声音太大,惊动了林中野兽,远处又依稀传来撕咬的嚎叫声。

不行, 他们距离主道太远, 这样等下去,就算不被野兽吃掉,谢沈舟也会失血过多而亡。

得先找个干燥的地方,不能让他的伤口再泡在泥沼里。

容栀捉住他的手,绕过自己肩膀,“你别睡, 撑住, 我带你出去。”

月色映照下,他的面容苍白, 几近透明,皮下血管依稀可见, 整个人已经脱力昏死了过去。

容栀几乎是连拖带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中途几次都险些跪倒在地, 才勉强把他拖到一个山洞口。

她咬咬牙,解开最外首的罩衫铺在地上。好在入夏,只穿件单裙也不算冷。

随身携带着的只有基础的止血解毒的药丸,她细细碾碎,掰着谢沈舟的下颌,恶狠狠道:“为了来寻你,我冒着与郡主交恶的风险。若是你真死了,尸骨就只能曝尸荒野,谁敢让你下葬。”

似乎是被这些话吓到,他在昏迷中有了反应,配合地张开了嘴。

只是终究意识不清,也不知道药丸到底在哪,唇舌搅动间,含住的竟是她的指尖。好巧不巧,他舌尖卷过,舔nong着带起一串水渍。

容栀:_

她怎么觉得这人在占自己便宜。

服过药丸后,谢沈舟眉宇间舒展了些,安静地躺在她的罩衫上,乖巧的像个孩子。

他的衣裳已经不能再穿了,幸好污血凝结的早,没太粘连皮肉。容栀抓着衣襟一拉,上衣就完全从他身上滑落了下来。

凌乱的乌发遮住了胸前的一小部分,而后就是大片雪白,暴露在空气中,与暗红的血迹对比鲜明,画面艳丽又诡谲。

这样盯着他看,好像不太好。容栀飞速地移开视线。人躺在地上生命垂危奄奄一息,她还有心思想有的没的。

山洞不算深,但内里居然流淌着条暗河。容栀掬了捧水把手洗净,又解下他腰间壶囊装了些过去。

谢沈舟还未醒,她先用丝帕替他擦拭了脸上淤泥,而后指尖沾水,细细涂抹在那皲裂破皮的唇上。

他的唇不算薄,紧抿时有种说不出的性感。指尖所到之处,唇瓣就会听话地塌下去一截。

指尖停驻于那抹淡粉色,容栀有片刻失神。怎么会有这么温柔的人,连嘴唇都是软软的。

“啪嗒。”是暗河拍打石壁的声响。

她吓得一激灵,整个手掌不慎按在了谢沈舟唇上。他痛地呜咽一声,眉头轻拧。

容栀急忙抽回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她大抵是困得神志不清,不去给谢沈舟找药,反而在这吃他豆腐。

居庸关草木繁盛,借着月色沿路找了找,还真被她寻到几株用得上的草药。长在草丛中的都好拔,就是缠绕在枯树上的鸡血藤。匕首割了好几次都割不断。

她这匕首确实钝得厉害。谢沈舟不是说要送把新的给她么?在市集买一把需要这么久?从春入夏都没买到。

她渐渐失去耐心,索性用了狠劲,边割边拽,终于在手被勒出血痕时,如愿以偿割断了鸡血藤。

顾不得手上疼痛,容栀小心翼翼地攥着就往回跑。脚踝处倏然传来一阵刺痛。容栀撩起裤管一看,原是天色昏黑,不知何时被荆棘划伤了。

这点小磕碰不算什么。前世瘟疫,全身肝肠寸断之痛她都没掉眼泪。她咬了咬牙,跌跌撞撞回了山洞。

待磨好草药敷到谢沈舟伤口处,汗水已经浸湿了她的后背。没有铁杵,只能用衣衫裹着洗净的石块,一点点地碾磨。

不能再让他昏迷下去,否则绝对挨不过今夜。

容栀又夹了根鸡血藤放在他鼻尖。被强烈的腥锈味刺激,地上的人终于轻眨着羽睫,而后幽幽转醒。

他剧烈地咳嗽着,迷迷糊糊地抓住了容栀的手腕,“这是……在做梦吗?”

他羽睫间敛着水雾,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瞧,生怕一闭眼,容栀就会消失似的。

同谢怀瑾对峙时她面不改色,同商九思呛声时她也巍然不动,可如今谢沈舟鲜活地出现在她眼前,心中那口强撑着的气,突然一股脑涌入了鼻腔。

容栀喉头一哽,声音已然带上哭腔:“谢沈舟!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救你,费了多大的力气?这件衣裳可是用御赐布料制成的,就这样给你当衬布了!”

谢沈舟明显愕然。

他怎么也没想到,醒来阿月说得第一句话会是这个。他哭笑不得道:“都是我的错,你放心,我一定想法子赔你件更漂亮的。”

容栀吸了吸鼻子,冷哼一声,“谁要你赔?你一年的例钱都不够一寸的。”

他温和一笑,并不反驳,撑着身子半坐起来,伸手替她把乱了的发丝拨至耳后。“别哭,不值得。”

情绪稍稍平覆下来,她递去水囊,“谢怀瑾说你是被山匪所伤,而后下落不明。”

谢沈舟举着饮了许多,有溢出的水渍顺着脖颈流下来,一直没入耻骨人鱼线深处。

他像听到了什么笑话,轻嗤一声,“你信吗?”

容栀摇了摇头:“可他们信。”有隋阳郡主给谢怀瑾撑腰,就算真查出来什么,也不过随便拉个替死鬼。

趁着她发呆,谢沈舟自然而然拉过她的手,“不重要,谢氏大厦将倾,只需再添一把火,就会毁于一旦。”

她沈思一会,忽然眯了眯眼,“这把火,镇南侯府来添如何。”把玉玺暗中交给谢怀瑾,然后再不慎走漏风声。毕竟沂州到江都路途遥远,生了变数他们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届时谢怀泽也会受到牵连,你舍得?”

她赌气般缩回手,戳了戳他腹部的伤口,不答反问:“你明明都知晓,何必一再试探我?”

谢沈舟立时皱了眉,不由分说地将那不安分的手捉至胸前,“你受伤了,怎么弄的?”

“还不都是因为你!为了给你摘药,我脚踝也擦破了。”说罢,她卷起一截裤脚。那段纤细莹白的小腿,就这样一览无馀。

那抹红痕烧红了他的双眼,也一并燃尽了他的理智。他眸光深深地望着她,眼尾潋滟着薄红,呼吸也开始紊乱。

容栀一头雾水,不明白他这是什么表情。刚要放下裤腿,谢沈舟突然俯身,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她的脚踝。

整条腿倏然横跨在了他的腰间。

腿上温热一片,减轻了伤口的钝痛。好不容易压下的心跳,又不听话地咚咚作响起来。她清冷的眼眸中羞赧一片:“你做什么,快放开!”

他垂下眼睫,眸中暗沈滚滚,“答允过县主的,恕沈舟要失约了。”

想要退回门客与主子的关系,他做不到。

随着这句话一起落下的,是一枚轻柔的吻。比方才在沼泽,拽着她强压上来的那次更温柔。如同一场旖旎的梦。

就这样似羽毛轻扫而过,沈沈落在了她的心尖。容栀大脑有瞬间的空白。

他埋在她的脚踝处,拿出药膏均匀地抹揉开。而后缓缓擡眸,笑意融融地仰头望着她。

不带一丝情欲,是纯粹的,怜惜的,充满欣赏的仰慕。

她心念一动,就着这个姿势跨坐下去。伴随着男人眼里清晰可见的惊愕,她难得地笑了。

“谢沈舟。”她撑住他的胸膛,眼底坦坦荡荡,“你昨日问我,救你同救谢怀泽,是不是一样的理由。我收回那句话。”

“留在侯府,继续做我的门客;还是知晓答案后,离开侯府,二者只能择其一。”他还记得她说这句话时的神情。冰冷决绝,毫不留情。

她无声的笑了,瞳仁乌黑清澈,倒映着悠悠月色。

“从侯府门客换个身份,重新站在我身边,如何?”他无父无母,而她恰好需要一个夫君。他们不如举案齐眉,就此馀生。

从前她总是瞻前顾后,想要利用他制衡谢氏,又忍不住被他吸引。人想要的太多,顾虑的也就太多。

他唇角不可自抑地勾起,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这算以公谋私吗?”无论是是不是她的门客,他从未拒绝过她的任何要求。

她往后微微退了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从决定来居庸关救你的那刻,你告诉我。我的公是什么?私是什么?”

“如果你不是,还有谁是?”

他眸中水色澹澹,拧湿丝帕就着月色,将她染了泥污的手指一根根擦净。“表白的话,应该我先说。”

容栀闻言,微微失笑。

连表白的顺序都要争个先后?她从前怎么没发觉,这人有如此强的自尊心。

她想起谢怀泽说得那句“心悦已久”,陡然来了兴致,一边看他给自己上药,一边撑着下巴问道:“你是何时对我起了心思的?”

谢沈舟动作一顿。这种问题……他是不是应该表现出羞怯才好。

何时喜欢上她的?他轻浅一笑,心中五味杂陈。

太久了,久到他都快要忘记,十年前的那个茫茫雪天,少女手心的温度。也是一如今日,温热得让人有些想哭。

“你第一次救我的那天。”他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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