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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忍冬逢春时(重生) > 生人勿近 谢沈舟的眼睛,会失明。……

生人勿近 谢沈舟的眼睛,会失明。……

怎么这么巧?她正欲去找黎瓷, 黎瓷就消失了。

众目睽睽之下,即便是匪贼不可能无声无息地劫走黎瓷。数重变故接踵而至时,容栀面色反而愈发冷静, “许是有什么要紧事回庄子了, 叫长庚带两个人去瞧瞧。”

流苏应了声就要去,却又被容栀叫住。“药材银票呢?有没有丢失?”

流苏迟疑了一瞬,也察觉出不对劲 “别的都在着, 只是库房里的医书撒了一地, 还把逐月郎君的账簿带走了。”

什么匪贼会只偷账簿?真是前所未闻。她纳闷道:“今日药铺发生过什么怪事么?”

“这倒是……”否定的话说到一半,流苏突然噤了声。“今日谢二郎来药铺看诊,说是昨日您推荐的。”

她顿了顿,神色有些怪异, 似是不知道该不该禀报, “等药师配药时,谢二郎突然说内急,去了内院许久都不见人影。直到他的侍从去寻才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

明和药铺的账簿,谢怀泽拿去能做什么?自李文忠事发后,药铺的账簿从来是一式两份,就算谢沈舟那份被动了手脚, 对她来说也不痛不痒。

眼下最重要的, 是让任何可疑之人都无法离开沂州。只要还在阿爹的管辖范围内,找到黎瓷不过是时间问题。

她把流苏拉到一边, 小声嘱咐道:“这件事切莫声张,我去找阿爹封锁城门, 你回药铺收拾残局。黎姑姑一旦有消息,马上叫长庚来告诉我。”

流苏一一记下,刚转身离去, 流云又火急火燎奔了过来。

“县主,”她气呼呼地行了个礼,脖颈伸得老长,四处张望着:“裴玄呢,已经走了吗?”

容栀摇了摇头,戴上帷帽就往外去:“备马,我要去城西军营。”

“这个坏裴玄!骗我说小厨房找,害得我白跑一趟,还被厨娘笑话半天。看我晚上怎么收拾她!”

………

“阿嚏,阿嚏。”裴玄喷嚏连连,急忙抹了把鼻子,舀了两瓢井水倒进盆里。

她拧了湿布递过去,神色里满是担忧:“殿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血翳症连日发作,不能再拖下去了,阁里配制的药丸只能暂时抑制,长此以往,殿下的眼睛,会失明。

谢沈舟置若罔闻,只撂了帷帽就服下药丸。顺了口气后,他接过湿布,一点点擦去了脸上的血痕。

凝血粘在眼角又干裂开,擦得他眼眶红肿生疼。他却恍若不觉,三下五除二便收拾干净。

抹布被谢沈舟用力扔进水盆,血水溅出,润湿了大片地面,淡淡血腥从空气中弥漫开来。

“多管闲事。”谢沈舟觑了裴玄一眼,冷冷道。

不知从哪增长的勇气,裴玄抿了抿唇,突然“咚”地一声,双膝重重跪到地上:“求您回悬镜阁吧,殿下!真的不能再拖了。”

龙椅上商世承已然察觉,甚至怀疑殿下现身沂州,此时不走,无疑瓮中捉鳖。况且悬镜阁自收入殿下掌中后便从未回过,难保殷严不会再起异心。

“裴玄,”他盯着地上的人,眯了眼眸,嗓音惫懒又危险:“是不是镇南侯府待你太好,让你忘了你的身份?”

他细细摩挲过腕间机括,终究没有按下,只轻嗤道:“阿月会扶你起来,我可不会。”

裴玄僵了僵身子,却倔强地跪地不动。房顶屋瓦当啷作响,而后被掀开一个洞,裴郁从房顶跳下。

瞥见地上的裴玄,他神色有瞬间凝滞,却很快移开视线:“殿下,按照您的吩咐,江都谢氏囤积的粮仓已被一把火烧掉了。派出的人手也已去碧泉山庄抓捕黎瓷,今日就会有消息。”

花溪村看诊之后,谢沈舟便知晓了身份已然暴露。否则黎瓷不会对容栀说,让她去寻悬镜阁的帮助。

这种敌友不明的未知因素,当然要绑过来审讯一二。

谢沈舟伸出根手指,裴玄肩上扑腾着翅膀的鸟雀就乖乖落了过去。

“消息送到京城了?”一边逗弄那鸟雀,谢他一边问道。

裴郁如实道:“飞鸽传书,不日便到。”

谢沈舟这才稍稍满意,眼底戾气散去许多:“谢氏加急送往沂州的家书,派人去拦了。”

这份大礼,自然要在辞花节当日,由商世承亲自送上。

“跟我走,回军营。”玄甲军管理森严,他们安插内应费了许多功夫,最后还是裴郁亲自上阵,如今在西军营混了个校尉。

谢沈舟取了案几上短刀别回腰间,转身头也不回,只留下句不咸不淡的话:“药铺事务繁多,你倒在这躲懒?”

正等着接受惩罚的裴玄一楞:“?”这是何意。

裴郁紧随其后,用瞧傻子的眼神白了她一眼:“还不快起来,谢过殿下。”

“哦,哦,”裴玄受宠若惊,却又往地上磕了个头:“属下一片肺腑之言,还请殿下三思。”说罢又像怕谢沈舟后悔似的,一溜烟就跑了个没影。

裴郁:(;一_一)这二楞子救不了一点。

谢沈舟:“……”他是不是太心软了?

一主一仆于房顶上无声赶路,沈默半晌,裴郁垂首道:“阿玄人傻,脑袋一根筋,若做错什么惹得殿下不悦,我愿替她承担责罚。”

谢沈舟闻言,步履不停,只漫不经心地掀了掀眼皮:“责罚什么?”

“顶撞忤逆殿下,罪不可赦。”

他顶了顶腮帮,笑意不达眼底:“她可比你忠心不少。”

自知说得是因着裴玄被殷严威胁,私自用迷香药晕县主那次,裴郁一时无地自容,紧紧闭着嘴不敢出声了。

“抓到黎瓷后,把人押去广济寺。”谢沈舟想了想,沈声补充道:“她是悬镜阁的贵客,在我回来之前,好生招待着,不准有任何差池。”

裴玄点头应下,整个却有些心不在焉,馀光数次偷偷瞟向谢沈舟。

他不悦地皱了皱眉,却难得地没有发作:“有什么问题,快说。”

“殿下今日为何要与我同回西军营?”

这几日为了避嫌,他与殿下除开公务,从未在西军营见过面。

“找玉玺。”他语气稀松平常,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你在外头放风,我进容穆营帐。”

镇南侯府的书房他假借寻书由头出入数次,每个暗格角落都翻了个遍,除开阿月闺房,否则玉玺定不在侯府内。

商世承有了动作,他也不能再坐以待毙。

这话听在裴郁耳朵里,却是另一种滋味。他默默咽了咽口水,脚下险些一个趔趄从屋顶摔了下去。

他家殿下还真是……语出惊人。

私夺天子玉玺,无令入主帅营帐,从他口中说出来恍若吃饭饮水一般简单。

谢沈舟没了耐心,连目光都懒得分过去:“又有问题?”

出于无条件地信任,裴郁只疑虑了瞬息:“回殿下,并无。”

………

两人卯足了力,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就赶至西军营。容穆的营帐位于军营最里,有重兵把守,无令不得入内。

但也不是全无漏洞。容穆每三日要在大帐内召集东军营将帅和议,皆是营帐内空无一人,只要设法支开守兵,他们就会畅通无阻。

裴郁大摇大摆拎着酒壶,就装作醉醺醺的样子朝守兵而去。

那守兵警惕地亮出长矛,呵斥道:“谁!”

待看清来人,两人却又换了副神色:“裴校尉,您这是喝醉了酒,要不要小的扶您回营帐?”

西军营谁不知晓裴校尉,短短几个月就从无名小卒冒尖,一直爬到了校尉之职,官途不可限量。

裴郁挪了挪,灵巧避开那人伸来的手,还以为如此轻易就得逞,“好啊,好啊。”

那守兵却一拍额头:“坏了,小的差点忘了还在当值,不便送您,小的另寻个机灵的来!”

裴郁一把将他拽了回来,勾肩搭背地伏在那人身上:“哎,将军议事数个时辰,你站在这也是白晒太阳,不如与我同饮一杯?”

守兵霎时变了脸色:“不可,不可。”玄甲军军规森严,虽说驻军时不限饮酒。但擅离职守,被发现了轻则杖责数十,重则逐出军营。

“有美人作陪也不去?我唤两个弟兄来替你们一会便是。”说罢,他招手唤了两个小兵卒,而后又劝道:“半炷香的时间,瞧瞧美人也好啊。”

“好,好吧。”守兵挣扎了一会,终究是抵不住美色所惑,嗫嚅着同意了。

军营一月就只能唤一次家属,这也是他们唯一能接触女人的机会。

这月轮到了今日,可惜恰好当值,他们几个因此还萎靡了许久。

营帐背光处,谢沈舟闭目养神,神色散漫地靠着,听到此处嘴角还是忍不住抽了抽。

倒没想到裴郁平日里那闷葫芦样,还有这么不羁的一面。

确定几人脚步渐远后,谢沈舟神色瞬息冷了下来。左右探查一番后,他一个闪身,便悄无声息进了帐内。

主帅营帐不算大,可东西却堆得满满当当。许是容穆长年累月在此办公的缘故,书箱典籍,生活杂物繁多,一眼望去甚至有些无法下脚。

环顾一圈,谢沈舟随手拎起个书箱。手扣上搭扣时,他却颇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搭扣被上了锁,没有钥匙轻易打不开。不愧是镇南侯,倒也知晓留有后手。

谢沈舟不恼也不急,放在手里就掂了掂,侧耳贴着书箱听了一会,他从容地放回原处。

不是玉玺撞击会有的声音,不在这里。又趴着仔细搜寻了床榻,谢沈舟缓缓顺了口气。

营帐内没有暗室,除开这些大大小小的箱子,唯一的可能便是夹在书里。谁说玉玺必须制式庞大?可这样一来,被容穆随身携带也不好说。

他倒也没抱什么期许,随意拽过桌上书便快速翻阅。书册实在太多,谢沈舟屏息凝神,一刻不停地逐本查过。

掉出一张被夹得发黄的纸页,他俯身捡起,上写一首关于容穆的打油诗,字体歪斜,但依稀已经有了容栀如今的影子。

谢沈舟面不改色地将纸页揣进袖中,眼底终是浮上些轻快的笑意。

日头沈闷,他额角也涌出些细汗。直到异香传来,谢沈舟心中警铃大作,转头就欲飞身而出。

来不及了!随着那抹香气逼近,他眼部经脉乱跳,不过瞬息就布满熟悉的血翳。

谢沈舟捂着双目就痛苦地蹲了下去。

帐帘突然被人掀起,天光乍然倾泻进室内,他避无可避,就这样暴露在了来人的视线之内。

以为帐内无人,容栀关上帘才擡眸望去。这不看不要紧,“执行公务”的谢沈舟,怎么会在这里?

她诧异地眨了眨眼:“谢沈舟?你蹲在地上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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