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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吃瓜群众

乔寒枝顿了顿,似乎是察觉到宁寒秋内心不太平静,他一边上药一边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初中打架,高中逃课,没有仗势欺人算我还有点良心。你都知道的,我就是这样一个恶劣的性格,配不上你,清风霁月,君子端方。”

说着,见宁寒秋要爬起来,他赶紧给人按了回去,继续道:“宁寒秋,你既然觉得我可恶,可以趁早放手,在你,在我,都没有深陷的时候。”

宁寒秋抱着枕头,深深地叹了口气:“你倒是说得好听,我放手了你指不定在哪里偷偷哭。”

似乎是戳到了乔寒枝的某个痛点,乔寒枝恨恨地加重了一点力气,听到身下人的痛呼,桀桀笑道:“小美人,我劝你现在不要惹怒我,不然要你吃不了兜着走!”宁寒秋不知道这人脑子又抽了什么风,演的哪一出戏,口头敷衍了两句:“嗯嗯,大人说的是,大人手下留情。”

乔寒枝上完最后一个地方的药,嫌弃地把自己沾满红花油味道的手拿远了点:“好了,我去洗澡了。”说着,乔寒枝急匆匆冲进了浴室,像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他一样。

宁寒秋趴在床上叹气,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一个对象。

可一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满脑子废料的宁寒秋把红红的脸埋进枕头里,臀部上仿佛还残留着乔寒枝大手的温热。

承认吧,宁寒秋,你就是个变态,没救了。

不过乔寒枝这货忘记给他穿裤子了,涂了红花油再被风一吹,凉飕飕的,顿时什么旖旎的心思都烟消云散了。

透心凉。

乔寒枝这澡洗得很快,出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点凉意。宁寒秋翻了个身,背对着乔寒枝。

“还生气呢?我错了,你也打我不行吗?”乔寒枝随便擦了擦头发就把毛巾搭在一边的椅背上,小心翼翼地凑过去,试图挽救一下自己。宁寒秋抱着被子,道:“以暴制暴不可取,我不是这么没有格调的人。”

“是是是,你最有格调,那你不生我气了行不?”乔寒枝抓着宁寒秋的胳膊晃了晃。

宁寒秋“哼”了一声,把脸埋进被子里:“床头柜里给你的,生日快乐。”

乔寒枝迫不及待地拉开床头柜,里面静静躺着一个包装很漂亮的礼盒,打开一看是一个玉观音的吊坠。

“我妈说男戴观音女戴佛,你脖子上那个也该换掉了,不是什么名贵的玉种,至少比不上你今天送我的那个。”宁寒秋说着,不自觉把身子蜷起来,神色晦暗不明,“这是上次我路过看见的,觉得挺适合你。虽然我觉得你可能更喜欢手办圆盘什么的,你不喜欢也没关系……”话音未落,宁寒秋便像被扼住了喉咙一样说不出话来。

乔寒枝从背后连同被子一起将宁寒秋抱住:“我们两个……真是心有灵犀。”

宁寒秋怔了一瞬,随即笑了:“是啊,不管是那个时候,还是现在。”

高一的生日,乔寒枝也是送了他一串手绳,他送了一条串着平安玉扣的吊坠;如今时移事异,十二年后,同样类型的礼物,却是不同的心意。

“你把脑袋移开点,水滴我脖子里了。”旖旎的氛围里,宁寒秋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破坏气氛的话。乔寒枝讪讪地起身,乖觉地拿出吹风机,虽然心知今天应该享受不到专人的服务,但他依旧时不时往宁寒秋那儿瞥一眼。可是直到他把头发吹干,宁寒秋连身都没翻一个,更别提帮他吹头发了。

第二天宁寒秋捂着还在疼的屁股去上班的时候,一点甜蜜的心情都没有,脑子里除了要被消音的话就是不能播的东西。

楚良见宁寒秋小心翼翼往下坐,惊得他来了一个战术后仰,机敏地打量了一下办公室的人数情况,然后扒拉着隔板,笑得猥琐,小声道:“战况挺激烈啊?”宁寒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什么战况激烈啊,应该叫惨无人道。还有,不是你想的那样,把你那表情收回去。”

“不是?那你这是怎么回事?摔了个屁股墩?”楚良狐疑地看着宁寒秋。

宁寒秋满脸一言难尽:“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打嘴仗输了,栽了这么一回。”“你打嘴仗居然能输?”楚良压低的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

据他所知,哪怕是老师,和宁寒秋辩论起来那胜负也是六四开,宁寒秋是六的那一方;更别提和乔寒枝打嘴仗了,从来没输过。这居然栽了?

“乔寒枝是不是偷偷报了嘴炮的补习班,让他把链接发给我,我也去进修一下。”楚良一瞬间都不关心宁寒秋身上的伤,满心都是进修打嘴仗的技巧,这样他就不用每次都吵不赢宁寒秋回去偷偷覆盘偷偷生气了。

宁寒秋无语:“你那心思都从脸上暴露出来了,我告诉你也可以,武力压制,你行吗?”“呃……”楚良一下没了声音,默默缩了回去。

虽然他长得五大三粗,但是他的武力值说不定连宁寒秋都不如。

楚良消停了没一会儿,又探出头来:“悄悄告诉我,你这是到底怎么了?”宁寒秋检查着乔寒枝写的那张试卷的正确性,闻言没好气道:“被打了,不行吗?”“他舍得打你?这种男人可要不得啊!”楚良大惊失色,赶紧劝分。

“我那劝分的好闺蜜,你还是看看现在快几点了吧,再翘早自习,老杜也没办法帮你全勤了。”宁寒秋艰难地扶着椅背站了起来,“我说你也是的,别仗着老杜是你哥你就迟到早退,会引起不满的。”

楚良赶紧收拾了一下东西,追上去和宁寒秋一起出了办公室的门:“年级主任也比不上校董权力大啊,傍上校董夫人不比他强多了?”“再给你一百年你也傍不上,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讨好你哥吧。”宁寒秋停下脚步,微笑着摆了摆手:“我先进去了。”

其实在宁寒秋说话的时候,楚良就有种不详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秒身后响起一个带着杀气的声音:“比我强多了?楚良,本月迟到三次,缺勤一次,这些我应该可以记在我的工作日志里吧?”楚良全身一僵,慢慢回头,看见杜振飞背着手笑眯眯地看着他。

楚良敏锐地在那个笑容中读出了杀气,他尬笑着退后:“哥,杜哥,你听我解释,这咱俩血浓于水的关系不比我和宁寒秋的关系近?”杜振飞看了一眼手表:“还有一分钟打铃,你要是不想再被我记个迟到,尽管在这里瞎说。”

“诶呀,怎么能叫瞎说呢,下班再说啊,我上去了!”说着,楚良连忙两个大跨步往楼梯间去了。

铃声落,宁寒秋从五班探出头来:“你还真记?”杜振飞摆了摆手:“吓吓他而已,不过也不能这么下去了,当年上学的时候就爱迟到早退,上班了还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真想管,你前几年就该管管了。”宁寒秋对此嗤之以鼻,坚决不信。

“那是我前几年还没当上年级主任。”杜振飞背着手,在宁寒秋面前走了一圈,似乎在展示自己的“新身份”,随后还拍了拍宁寒秋的肩,语重心长:“不要因为谈恋爱耽误上课。”

宁寒秋满头黑线:“你这话我怎么听着和当年老孟说我是一样的呢?”

“你当年应该不谈恋爱吧?老孟应该说的是别因为乔寒枝那货影响你。”杜振飞道,“虽然我不是你那一届的,也幸好和你不是一届,但你和乔寒枝的传闻我还是听说过的。”

宁寒秋嘴角都要抽筋了:“倒也不必传播得这么广。”

本来也不是多么大的一件事,传播的人越来越多,传播的范围越来越广,倒是传得他俩越来越玄乎,甚至于“重生”“系统”这种都说出来了。

宁寒秋:纯实力,谢谢。

再说了,他要有那系统,早就征战国际去了,干嘛还止步于国一啊。

这个星期放假再来,就是期中考试了。宁寒秋上课的时候也没讲新课,把昨天的作业讲了讲,然后讲了些写作的技巧,便留了点时间给学生自己覆习。

不过刚开始还好,不出五分钟底下就人心浮动,刻意而为的翻书声和窃窃私语的声音渐起,宁寒秋无奈地扶额,拿起刚刚放下的小蜜蜂扩音器,道:“不想覆习?”

五班的英语课代表周懿默默举了个手腕,弱弱道:“宁老师,先放假再考试,没心情。”

宁寒秋捏了捏眉心,拉过讲台上放着的椅子,小心翼翼地坐下:“好吧,你们所有人都覆习不下去吗?举个手给我看看。”大部分人都默默举起了手,只剩下少部分人在低着头写写画画,一副不闻窗外事的模样。“那老师给你们讲讲我去留学的事情吧。”

众所周知,上课可能听不下去,但是老师一旦开始聊课外的事情,无论是什么,都能迅速吸引学生们的注意力。

宁寒秋面对着四十多双放光的眼睛,不自觉有些头皮发麻:“去留学其实没你们想得那么好,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国情,还有吃过一口就会开始怀念国内的食物,以及与国内截然不同的气候,让我在刚开始一个月的时候,每一天都在想回家。”

“因为水土不服吧,我刚过去的时候烧了一个星期,上课都是浑浑噩噩的,有一次还听错了别人说的话,把两个完全不相干的单词给弄混了。”

说着,宁寒秋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单词,并写下中文意思。

“那个时候啊,我就想,我为什么非要申请爱丁堡大学的硕士学位?我其实在国内也可以有很好的发展,这不纯纯自讨苦吃吗?”

讲台下发出笑声,宁寒秋也笑了:“如果我是别的专业,我可能就不会出国了,可我选择的英语,去英语的母语国看看对我来说是提升自己的好机会。当然,你们也爱听这种东西,我当时和他吵了一架,他很不希望我去国外,他说我去哪个导师手下他就捐经费。”

“我知道他是怕我在国外留着留着就不回来了,但是当时我对他说也好,我现在对你们说也好,我希望你们记住:英语只是用来沟通的工具,他并不是人生的必需品。你可以学不好英语也可以用肢体语言,甚至中式英语。因为我们最根本的目的只是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任何语言丶动作都只是工具。”

“不仅仅是英语,其实任何一门学科都只是工具,达到自己目的的工具。”

“我讲这些,是希望如果今后我们有人要去国外留学,要记住国外是提升自己的地方,是升级自己工具的中转站,你需要开拓的地图其实在国内。”宁寒秋说到这些,不自觉转了一下手上的红绳,“我也不是非要你们都留在国内,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人都是想要更美好的生活,追求什么也需要放弃什么,每一种取舍都无关好坏。”

讲台下鸦雀无声,宁寒秋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学英语不是为了数典忘祖,只是时代环境下,不得不如此。”

顿了顿,宁寒秋重新扬起笑:“读万卷书,也得行万里路,如果哪一天真的能出去看看,我是很鼓励的。”

宁寒秋足足讲了十多分钟的小故事,但他留了个心眼,一边讲故事一边带着学生学了几个常用词,用开玩笑的方式说了几个语法,也算是不务正业中夹杂了点正经事。

结果第三节课上课的时候,三班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他给五班讲了一节课故事的事情,嚷嚷着说偏心。

宁寒秋:传得有点离谱了,他又不是说书的。

可原本他给三班和五班安排的教学内容都一样,误差不会超过五分钟,注定会留下一点空白时间。当他面对着下面准备好吃瓜的眼神,宁寒秋不禁满头黑线。

算了,不就是讲故事,谁在乎他是不是讲的留学时候的,还不如讲点高中时候的。

讲了两节课故事的宁寒秋喉干舌燥,身心俱疲,他这个人身上能讲的事不多,大部分都和乔寒枝有关,他又私心不想让别人知道太多。

可是一讲才知道,原来乔寒枝在他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有足迹,事事纠缠,无法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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