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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那些正篇之前的事情

乔寒枝比宁寒秋早来帝都一个星期,主要是他爹一早就知道自家儿子的大学会落在帝都,在乔寒枝初三的时候就把生意铺到了帝都。这刚好要来帝都上学,求学丶上班两不误,乔鸣麻利地把自家儿子打包好送上了飞机。

当宁寒秋大包小包拖着自己的行李下飞机时,就看见乔寒枝站在人群中,一身正装,像是刚刚下班,表情十分哀怨,手里捧着他们收到招生办电话时抓到的娃娃,正装帅哥加娃娃这一组合引起了不少路人的侧目。

“你订酒店了吗?没定就去我爸买的房子里凑合一下。”乔寒枝接过宁寒秋手里的行李箱,把娃娃塞进宁寒秋的怀里,“明天我们俩一起去报道。”宁寒秋点点头:“也好,今天就麻烦你收留我了。”

“嗐,什么收不收留,真说起来这房子还不属于我,房产证上的名字还是我爸的呢,说是等我成年之后再过户给我。”乔寒枝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东西不给我就算了,还让我做事,生产队的驴也不带这样压榨的。”“这是锻炼你。”宁寒秋幸灾乐祸地补了一刀,惹来乔寒枝的两记眼刀。

乔寒枝叹了口气:“这么一想,我爸还真是其心可诛。”

宁寒秋简直要绷不住自己的表情:“你不觉得自己的用词有点不太对劲吗?”

“什么对不对劲的,他就是其心可诛,压榨未成年!”乔寒枝气鼓鼓地,领着宁寒秋出了机场,把自己和宁寒秋塞进了自己家的车。

宁寒秋哭笑不得:“没让你整个暑假都去上班就不错了。”“一想到我要一边上班一边上学,太让人窒息了。”乔寒枝哀叹一声,倒在宁寒秋身上,颤颤巍巍朝空中举起手,颇有一种要咽气前的感觉:“我能不能……把我劈成两半儿啊?”宁寒秋调整了一下坐姿,扶着乔寒枝的头,低低笑出了声:“那你就应该被拉去研究了。”

“那算了。”乔寒枝的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很多各种各样的番剧和小说漫画,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迅速起身,目不斜视:“挺好的,我觉得这是一种锻炼。”

宁寒秋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觉得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能在工作的同时拿到奖学金的对吧?毕竟你高中也没少逃课,不也能考到这个分数?”乔寒枝顿时挺直了脊背,挺起胸膛:“你别激将我,但是你说得很不错,以我的聪明才智,奖学金手到擒来。”

“加油。”宁寒秋默默送上一个大拇指。

乔鸣在帝都准备的房子离公司和学校都不是很远,一个两百多平的大平层,四室两厅,装修风格简约,一看就知道不是乔寒枝的手笔。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不休息的话我就带你去逛逛附近了。”乔寒枝倒在沙发上,满脸都写着“好累”,外套乱七八糟地躺在地上,宁寒秋拧了拧眉头,把外套捡起来搭在沙发上:“你给我准备的那个房间?”“哪个房间都行,随便挑,都能睡。”乔寒枝望着天花板,双眼无神。

他从来没像现在一样渴望开学。

宁寒秋整理的速度很快,十分钟后就从房间里出来。沙发上的乔寒枝保持着十分钟前的姿势,一动不动。

说起来穿起正装的乔寒枝真有那么几分商界精英的模样,或许是裤子有点宽松,用了背带固定,贴在虽然未成年但已经有胸肌的某人身上,只要不开口,一股浓浓的禁欲气息扑面而来。宁寒秋压下有点紊乱的心跳,悄悄走到乔寒枝身边,食指勾住背带往后拉,然后松开。

“啪!”

“好痛!”乔寒枝吱哇乱叫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悲愤地看着宁寒秋:“想谋杀啊?”宁寒秋不自觉搓了搓手指,露出歉意的笑:“没见你穿过,好奇。”

乔寒枝瘪了瘪嘴:“你就是嫉妒我的帅气。”顿了顿,乔寒枝看了一下宁寒秋的身后,“你都收拾好了?走吧,咱们出去逛逛。”说着,乔寒枝抓着宁寒秋的手腕,另一只手抓起茶几上的钥匙,不容分说地带着宁寒秋离开了这座房子。

但说实在的,乔寒枝这一个星期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这附近他自己都没逛明白呢,也就摸清了游戏厅的位置。

第二天就是报道,乔寒枝抛下自己装了一个星期的精英人设,短袖阔腿裤一套,书包行李箱一装备,头戴一顶棒球帽,就是一个清清爽爽的学生模样。他还颇为自恋地在宁寒秋面前转了两圈:“怎么样?是不是能评上个校草?”

宁寒秋十分捧场:“无人能与你争锋。”

乔寒枝为宁寒秋的眼光点了赞。

不过有的时候宁寒秋是真的不理解乔寒枝的行为,在大家都在寝室整理自己的内务的时候,乔寒枝横跨几个学院的寝室直接窜进了宁寒秋的寝室里,美名其曰“来嘲笑某个少爷”,但其实宁寒秋完全没有干什么,活都被乔寒枝抢完了。

不仅如此,在宁寒秋的室友来了之后,乔寒枝还自费请每一个人喝饮料。

宁寒秋真实迷惑了。

在乔寒枝挥一挥衣袖不带一片云彩离开时,宁寒秋跟了出去,问道:“你寝室铺完了?”“啊?我打算过一个月就向辅导员打申请走读,毕竟住在寝室里处理公事不太方便,所以我没带什么。”乔寒枝挠了挠头,眼见着有个新生手里的东西就要碰到宁寒秋,乔寒枝伸出手揽着宁寒秋的肩膀往旁边一闪,顺手扶了一下,转头又笑得颇为欠揍:“而且我是少爷,当然有人帮我,你就别担心我没地方睡了。”

“谁担心你了?”宁寒秋瞥了他一眼,“我只是怕晚上有人床没铺好来打扰我。”

乔寒枝一楞,随即笑出了声:“放心吧,有的时候打扰你,你不用怕无聊。”

这话是真的,乔寒枝没开玩笑。

明明不是一个系,上课的时间也大部分错开,但是宁寒秋总是能从意想不到的地方看见乔寒枝冒头,有的时候是寝室楼下,有的时候是食堂,有的时候是教学楼大门。军训的时候,乔寒枝跨越不知道多少个连队跑到宁寒秋面前,只为了递上一瓶水。

一瓶十多块钱的,矿泉水。

宁寒秋的室友时常会调侃乔寒枝这些小“伎俩”是追人用的,心里有鬼的宁寒秋根本不敢正面回答,只敢支支吾吾地说他们俩从小关系就好。

从小关系好?“买通”宁寒秋室友的乔寒枝听见这话,处理文件的脑子难得顿了一下。

要他说,这句话从头到尾没什么可以信的,除了他俩确实从小相识。至于关系好?乔寒枝每每回想起宁寒秋的那些话,要么感叹自己脾气好,要么觉得自己是真的心大不记仇。换别的小孩,不揍宁寒秋一顿都算好了,怎么还会年年给人带生日礼物还一起去上学啊。

十八岁生日那一天,乔寒枝已经搬出去住了。恰好那天是周五,乔寒枝下午没课,就跑到宁寒秋上课的教学楼下面,坐在台阶前看专业书,路过的老师和学生时不时看他一眼,以为他是来等女朋友下课,再看看他的脸,这不是今年金融系那个新生吗?没听说他谈了个外语系的对象啊?只有个外语系的竹马。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铃声响起,乔寒枝麻利地把书塞进书包里,退到路的另一边,站在树下观察人群。

宁寒秋正在和室友聊下午上课的内容,还没走到门口就察觉到一道强烈的无法忽视的目光,一擡头果不其然是乔寒枝抱着书包站在路边呲着大牙看他。

“哟,乔总来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室友笑得促狭,推了宁寒秋一把。

宁寒秋无奈地笑笑:“帮我把书带回去吧,这两天可能不回寝室了。”“懂,祝你们愉快,成年礼愉快。”另外一个室友一出口就让宁寒秋红了脸,他没好气道:“少看点那些,小心学校顺着ip地址查到你。”说着,宁寒秋拨开人群,快步走到乔寒枝面前。

三个室友看着那两个人聊了什么就有说有笑地走了,不由得感慨道:“我反正不会和我发小这样。”

“我只对我女朋友这样,兄弟们,我也不回寝室了。”

“切,重色轻友的家夥!”

本来按照一些豪门规矩,乔寒枝的成人礼应该在江市举办,邀请一些上流社会的人,参加这一场名为“生日宴”其实是社交开拓人脉的宴会。不过乔家夫妻向来不喜欢这样私人的事情有点其他意味,正好儿子在外地上学,就让两个孩子在外地把生日过了,随便怎么折腾,只要不折腾进局子就行。

不过以那两个孩子的性子,这点基本不可能。

本来乔寒枝的计划是吃顿好的然后去看烟花,什么都打点好了,结果宁寒秋这个作息准到吓人的家夥竟然在烟花燃放之前睡着了。

乔寒枝气结,很想把宁寒秋推醒,手擡到半空却轻柔地落在宁寒秋的发间。乔寒枝叹了口气,揉了揉宁寒秋的头发,抖开带着的毯子盖在宁寒秋身上,伸出手把蜷成一团的宁寒秋搂进怀里。

那一瞬间,乔寒枝连呼吸都忘了,小心翼翼地,生怕宁寒秋突然醒来。

老话说得好,人都是得寸进尺的,把宁寒秋搂进怀里乔寒枝已经不满足了,他想更进一步。

乔寒枝深深吸了口气,拍了拍胸口试图控制快要过载的心跳,慢慢低下头,拨开宁寒秋的额发,印了一个轻得不能再轻的吻上去,一触即分。

明明只有一瞬间的触感,但乔寒枝却仍像得到了什么绝世珍宝一样,坐在原地傻笑,只是脸越来越红,心跳越来越快。

他快爆炸了,不开玩笑。

如果真的有神明的话,请让时光就停留在这一瞬间吧。

乔寒枝擡起头望着如墨的夜空,绚丽的烟花点缀其上,在乔寒枝眼底绽开,开在了他的心上。

大学四年,看似有一千两百多个日日夜夜,可真要算起来,感觉比高一到高三的距离还要近,转眼就是毕业。

乔寒枝自不用说,顺利毕业进入自家公司打工,而宁寒秋早就申请了爱丁堡大学的硕士学位,还得出国再读两年。

拿到爱丁堡大学的通知书的时候,乔寒枝的脸色罕见地很难看,从不抽烟的他在宁寒秋面前抽了整整一支烟,然后被宁寒秋夺去了手里的烟盒。那一瞬间,乔寒枝很想打人也很想骂人,但是最终他只是看着站在面前神色寒凉的宁寒秋,颓然地低下头。

“我们……连两天都不曾分开过……”

这话很奇怪,宁寒秋却无心去探究究竟奇怪在哪里,他知道乔寒枝在别扭什么。

“我是去上学不是去定居,会回来的,只是时间久了点。”宁寒秋叹了口气,伸手细细抚平乔寒枝衣服上的褶皱,低声道:“你要是想我,就给我发邮件。”

“你想多了,我才不会想你。”乔寒枝别开头,不去看宁寒秋。

乔寒枝知道自己这是嘴硬,但是他不想在宁寒秋面前轻易承认自己的想法。宁寒秋也知道乔寒枝这是嘴硬,却什么都没说。

飞英国那天,父母来送行,乔寒枝却没来。

宁寒秋左等右等,等到提醒登机也没看见乔寒枝的人影。宁竹诚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好笑:“怎么?舍不得?”宁寒秋抿了抿唇,点点头:“有点。”顾云梅含笑:“就是心里有点别扭,指不定等会儿你去登机了就跑过来了。”

果不其然,在宁寒秋准备去登机时,乔寒枝一言不发地出现在他面前,表情臭得活像宁寒秋欠了他五千万,塞给了宁寒秋一个东西后,拔腿就跑。

是那个娃娃。

宁寒秋笑了起来。

在国外的日子一开始并不好受,水土不服断断续续烧了一个星期,想吃点中餐都没地方去,性格迥异的各国同学,有时想倾诉点什么都没人说,只好对着娃娃发牢骚。

乔寒枝不给他写邮件,他只好自己写,一个星期写一封,作文能打五十多分的状元本人每一封邮件却像是记流水账,事无巨细地说着每天在干什么。

终于,两个月后乔寒枝给他回了第一封,就两个字:已阅。

看到这两个字,宁寒秋终于露出了来这边后的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国外风气开放,英国虽然是个古板的国家但大学里形形色色的人众多,欧美人总是对东方有种很神秘的滤镜,宁寒秋这个照着东方审美长的人也不知道哪里戳到了那些欧美人的审美点,身后总是有不同的追求者,男男女女,数不胜数。

宁寒秋避之不及,除了上课几乎不出门。

乔寒枝毕业接手乔氏的那段时间是真的很忙,邮件回得有一封没一封,本来还说去英国看宁寒秋,但是也因为没时间而遗憾取消。

回国那一天,宁寒秋抱着娃娃,提着行李箱,一眼就看见攘攘人群中穿着正装的乔寒枝。

乔寒枝挥了挥手:“寒小秋,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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