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蔚然指着一旁越弥:“她陪我去。”
越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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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弥真的是完完全全看在宋蔚然生病份上,才没出声怼他。
连带着打车,排队挂号,找ct科室,越弥抱着在学校时贺凛南递给她的包在科室门口等。所幸诊断结果是鼻梁骨没什么大碍,鼻头挫伤,轻微骨裂,自然修复即可。
只是两人在等着取药时,越弥蓦地发现宋蔚然仍脸色红得有些不太正常:“宋蔚然,你是不是在发烧。”
宋蔚然就用手背浅浅碰了一下额头。
“没有。”
越弥皱眉:“你玩呢,我看看。”
宋蔚然不肯让她碰:“我都说了没有了。”
越弥也是心里默念我就多余管你:“你在这等我,我去找护士要个体温计。”
测试结果是三十七度九,低烧。
越弥就差拿病历单敲他脑袋,又是找医生开了点口服的退烧药。越弥也没敢让宋蔚然乱走,自己替他跑上跑下。
最后是越弥捏着病历单和一小塑料袋药回头找宋蔚然,喊了两声都没把他喊醒,最后一下估计是力气大了点,宋蔚然半梦半醒中揉着手臂,光看表情有些痛苦,却依然能准确叫出她的名字:
“越弥,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
“就一点点也好。”
“我现在好难受。”
也好在,宋蔚然说完这几句话就又合眼,看不出到底清没清醒,越弥手里捏着那袋药,时而打成死结,打成蝴蝶结。
他们来这家私立医院时,科室尚有进进出出病人。宋蔚然再次醒来时,偌大的候诊室只剩他们两人。
“几点了。”这是宋蔚然的声音。
越弥看一眼手表:“八点多了。”
越弥又交代他:“我手机没电关机了,你待会叫车,我不想坐摆渡车,要先送我回去。”
宋蔚然就抿唇说好。
这天晚上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过平和,没有争吵,也没有看不顺眼,简直可以载入史册。
越弥是边收东西,边转述医生原话:“你回去后可以先洗个热水澡,吃过药睡一觉,最好脱衣服散热,多盖几床被子捂捂汗,应该明天就能好。”
“不过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生病了有什么好参加比赛的,医生都说你这种情况要多注意了。”
“你现在嗓子还疼吗,要不要我再去倒杯温水。”
宋蔚然只是打断她:“越弥。”
“嗯?”
宋蔚然声音很低也很轻:“我们和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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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弥第一反应是,他们什么时候吵过架。
不对,是什么时候他们关系能用得上和好这个词。
可两人这时不过就隔着一臂距离,越弥略微抬眼,就能看见宋蔚然没刮干净的胡茬,眼睛黑白分明。
越弥也才发现宋蔚然是不太明显的内双,明明小时候眼睛很大,皮肤瓷白,睫毛也长,像只任人摆布的洋娃娃。能长成现在的狗脾气,始料未及。
他们也都长大了,别扭的少男少女。
“好啊。”这是越弥的回答。
越弥是到家洗完澡换上睡衣,是边往头发上抹护发精油,手掌和头发都是淡淡的山茶花香,边等着手机开机。
这一过程,越弥无端想起了宋蔚然那句话,心海翻涌出波浪* ,又说不出是欣喜。还是遗憾。
手机从能接收到信号开始就响个不停。
越弥几乎是才按开消息,就预感到是汪星瑶出了事,几十条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
最新一条停留在一个小时前,那时,越弥才坐上宋蔚然给她叫好的车,宋蔚然说到家了记得给她发消息。
瑶瑶:【弥弥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瑶瑶:【呜呜呜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拉黑我,又发过来一条没头没尾的消息,什么叫‘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很抱歉,就当作没有发生过’,他凭什么啊!凭什么他一句话就一笔勾销!】
瑶瑶:【弥弥你到底上哪去了,我去找你好不好,我今天晚上社团聚餐都推了,你现在是在家还是在学校。】
瑶瑶:【如果看见消息,能马上回我吗。】
……
越弥是从头到尾把消息翻了一遍,连汪星瑶发过来聊天记录都没放过,才一个语音电话打过去:“瑶瑶你慢慢说,我在听。”
与此同时,宋蔚然抱着那袋药到家时,是正好撞见表格鬼鬼祟祟在冰箱里翻找食物,看见他回来,简直和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两眼放光。
这位表哥生在la长在la,不过比宋蔚然就大了一岁,却是个实打实的宅男。加上昼伏夜出习性,宋蔚然平日里在家很难能和他碰上面。
“别翻了,我爸不在,冰箱比你那兜都干净。”宋蔚然把提回来袋子推过去:“你吃这个。”
宋蔚然看着他留过肩长发,头发油油,好似一礼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