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洗过,油得能下锅炒菜,嫌弃得很明显。
要不是杜晗杜女士交代要好好照顾这位表哥亲戚,宋蔚然觉得依照他忍耐环境程度,堪称打不死的小强,自己都能活得很好。
宋蔚然是揉了揉眉心,想着终于能摆脱这座大佛,和表哥确认了航班信息,以及行李有没有收拾齐,表哥大咧咧:“知道了知道了,不会出错的,用不着你提醒我。”
从日常相处,宋蔚然多少能感觉到表哥不太靠谱性格,是叹口气,又帮着核对了一次信息,走之前想起:“记得把我q/q小号还给我。”
表哥才住进来那段时间,宋蔚然是觉得怎么会有人只用邮箱交流,把自己基本上没用过的q/q小号借给了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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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弥一连请了一周假陪汪星瑶。
高一课程尚且处于能力范畴内,而汪星瑶发泄情绪的方式也很简单粗暴——租了近三十本,各类题材应有尽有小说,大半都可以归到虐文。捧一本书,抽一张纸巾擤鼻涕。
越弥就在一旁听音乐,时而抬头看一眼汪星瑶状态,及时在阿姨端两碗陈皮红豆沙到门口,示意她小点声,把吃食端到她手边。
汪星瑶三天看完了三十余本虐身又虐心虐文小说,从心痛逐渐到麻木。
越弥对待她态度也逐渐从小心翼翼变成习惯。
第四天,越弥带上了卷子和课本,用一天时间刷完了四套卷子。
下午五六点,是两人都很喜欢的日落时刻,别名蓝调时刻,云朵被染成橘红色。这个时候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就足够对得起这一刻。
越弥一连收到了宋蔚然好几条消息。
不是宋蔚然是狗:【你生病了?】
不是宋蔚然是狗:【我问过了你们班的同学,没人知道你是为什么请假。】
不是宋蔚然是狗:【看得见消息吗。】
越弥借着这几天想了很多。
越弥讨厌宋蔚然。
也不光是讨厌他处处都和自己作对,半点不饶人,没点绅士风度。虽然不论是吵架还是宣战,总能奇异对上脑电波。
很默契,可成不了朋友。
更讨厌他什么都能拥有:
和睦美满的家庭,不扫兴的父母,优越的家境,好人缘编织成的关系网,不需要过多投入精力就能名列前茅的成绩。
真的很让人讨厌。
讨厌,又忍不住靠近。
越弥能够确信,宋蔚然同样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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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公交车司机一脚刹车,连车上最后两位老人都提着一袋子菜晃晃悠悠下车,760线司机是连按了两声喇叭催越弥下车:“姑娘,到终点站了。”
越弥从漫长的回忆中收回思绪,下了车才发现身上的礼服裙有些皱了。
越弥也再顾不得这么多,下车后第一时间就是找宋蔚然,却连打了三通电话都是被按掉。
宋蔚然现在确实不方便接电话,连回消息都是趁客户喝过一轮,借口上洗手间。
“什么事,直接说。”
越弥回得很快:“想见你。”
“多久都等,行吗。”
第18章 【老地方,4203见。】
宋蔚然说不行。
这里信号并不好, 越弥是等着手机界面上方网络标志转了有一会才看见这条消息,没有意外,也没有失望。
直至现在两人的状态都处在不打扰, 不多嘴,能约上就约,约不上也没所谓状态。
越弥却是凝神看着自己发过去消息, 想点撤回。可距离发出已经过了两分钟,撤回不了,看着又心烦。索性直接删除。
没过多久,是廖酌伸着懒腰进来,揉揉腰踢踢腿, 一个滑行就蹭到越弥身侧,根本掩不住好奇神色:“弥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
五天四晚的宫本岛旅行, 有了越弥的助攻, 廖酌如愿在派对上大出风头。也认识了几个法律行业和冷链运输行业的精英,微信聊得有来有回。
越弥就说没有。
廖酌不信, 是作势想去掐越弥的腰:“那天宋蔚然不是还给你买衣服了吗,我们弥弥天生丽质,就是要穿得漂漂亮亮的, 有没有穿给他看。”
越弥是真想拎着她的脑子进水洗洗,把那些黄色废料都洗掉。
但汪星瑶那些话, 以及如同走马灯想起的过去,一桩桩一件件。
越弥没办法忽略。
廖酌也注意到今天做水疗, 她和技师聊得有来有回,就差把家里户口本上几人和银行卡密码都交代。反观越弥那头, 安静如鸡,给越弥做脸那位技师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不小心把精油打翻,还战战兢兢说对不起,大概是把她当成什么难伺候不好惹客人。
廖酌是突然问起:“弥弥,你和宋蔚然认识多久了。”
越弥纳闷:“你不是知道吗。”
廖酌就戳越弥的腰间软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