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年显然不信，第三次问道，“所以，你投了谁？”
“我投谁，你不一样都是班长？”许卓抿着唇珠，“陈斯年，你很在乎这些名号吗？”
陈斯年深吸了口气，像是被她这话给气笑了，一侧唇角扬着，表情却不那么爽。
“你觉得我在乎这个？”他下睫毛很长很漂亮，几簇向外倾斜，衬得人多了几分破碎。
陈斯年唇微微抿着，从中酝酿出了些委屈，低声沙哑问道：“许卓，是不是别人对你好一点儿你就记在心里，我对你再好，一转头就全忘了？”
许卓觉得他在映射什么。
她也不想搅浑自己跟陈斯年那段纯白无瑕的友谊，想了想，在草稿纸上写下了这样一段话：
“我觉得，交朋友要真诚。你什么都不说，自然会让我觉得，你容不下我。”
她顿笔，再次启笔。
“陈斯年，我最讨厌欺骗和隐瞒。”
许卓深呼吸，把纸条递给陈斯年看。
白炽灯光把他那张脸照的清晰，他垂着浓密的长睫认真阅读着，可越看，他的唇角越向下撇。
陈斯年按动笔尾，写道：
“你怎么这么狠心，把这些词用在我身上。”
许卓看完这段，拿着纸的手微微颤抖。
仿佛心口被堵住。
这么一说，她还真是罪过。
可就算现在陈斯年坦白了那些事，但曾经有所隐瞒也是真的吧？
而且。
她喜欢陈斯年。
就不可能接受他身边有夏雨骤这样的人。
许卓闭上双眼，已然坦然接受了自己依旧会对陈斯年心动的事实，无论她怎么用暗示欺骗自己，怎么用行动证明她不喜欢，都无济于事。
“对不起。”
她写道。
片刻，陈斯年在后面写了句话给她看。
“三个字，你写了好久。”
许卓找理由：
“都怪笔太重。”
苏老师在讲台上道：“大家对班委的名单没有其他异议了吧？”
大家一齐道：“没有——”
忽然。
陈斯年站起来。
“老师，我不想做班长。”
“？？！”
第38章 可许卓不甘心后退
许卓跟全班同学一样惊讶地看着他。
苏佳雯看起来也有些没料到, 但多年教书的经验让她见怪不怪，很快就平静下来，问道：
“陈斯年, 你说一下为什么？”
“我认为, 赵京丘比我更适合班长这个位置。”陈斯年不紧不慢。
显然这样的推辞不能说服苏佳雯。
“理由呢？”
陈斯年不假思索道：“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我发现他待人真诚，仅凭这一点，就足够能赢过我。”
许卓心底隐隐颤动。
真诚。
他在自嘲不够真诚？
想起方才两人纸条上的内容, 许卓忍不住心里暗骂，这人又是在阴阳什么！
苏老师所有所思却不置可否，转头看向教室另一排, 点名道：“赵京丘, 站起来说说你的想法。”
赵京丘缓缓站了起来。
原本方才公布票数的时候他已经认命了，这样的结果也可以接受, 输给陈斯年没什么好挣扎的。
却没曾想到会有这样一幕。
陈斯年的主动放弃，无疑让他看到了机会。
赵京丘推了推反光的眼镜, 背着手认真地说道：“我身为高二三班的一员, 内心十分尊重选拔结果, 无论今后能不能胜任班长这个角色，我都会继续尽我自己所能地帮助同学, 让三班这个集体变得越来越好。”
教室里响起一片掌声。
许卓也忍不住为他鼓掌, 再次抬眼看了看陈斯年。
他漆黑的碎发垂在跟前, 隐约遮挡着半含轻笑的眼, 而在许卓这个角度, 却能把这个笑看到个十成十。
他好像确实没那么在意班长这个位置。
许卓想, 像陈斯年这样肆意的性格，反而像班长和学生会主席这样光鲜亮丽的身份, 对他来说才更像是无形的束缚。
听完赵京丘方才的话，苏老师点了点头，又问陈斯年：“你已经打定主意了吗？这可不能反悔。”
陈斯年点头，“我明白。”
苏老师了然，“那好，你们都坐下吧，既然陈斯年主动放弃，班长的位置以后就是赵京丘的了。”
班里再次响起掌声。
所有人看起来都很满意。
包括陈斯年。
他坐下，和着教室里尚未散去的掌声，托腮侧着头问许卓：
“满意吗？”
“？”
陈斯年扬了扬下巴，“这次总该达到你的预期了吧。”
许卓觉得，他们之间误会很大，她斩钉截铁地否定，“你想错了。”
“是吗？”
“完全是。而是，你没必要那么关注我的想法，”许卓皱起眉头，“其实，比起我个人意愿，我更尊重集体的选择。”
“哦，这样，那提醒一下，”陈斯年转着笔，“学生会主席也是集体推选的，以后多多关照。”
许卓完全不懂他为什么会说这些话。
或许，陈斯年是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