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赵京丘也注意到这里,看了一会儿,把陈斯年带到后面门口,小声地问:“她哭成这样,是因为飞行员检测没通过吗?”
陈斯年低声道:“她通过了。全校只通过了三个人,她是其中一个。”
赵京丘疑惑,“这是好事啊,看样子她也不像是喜极而泣……到底为什么?”
“因为,”陈斯年一顿,“我没通过。”
“……”
赵京丘听到这话,一时被冲击得反应不过来。
他倒是没质疑这话里的真实性。
因为陈斯年肯定是最了解许卓的,不然他也不会来问。
只是想不到,许卓这么难过,竟然是因为陈斯年,而不是自己,他俩……不愧是青梅竹马,心都是系到一起的。
赵京丘缓了会儿,问:“你不去哄哄她?”
陈斯年从后门看向他们的座位,那里围满了热心的同学,他想了想,迈开腿走了进去。
许卓不好意思被这么多人看见自己难过,一会儿就不流眼泪了,笑着跟他们摆手,说自己没事了,并表示感谢。
到了晚饭时间,大家还愿意留在这里安慰她,许卓感激不尽。
陈斯年破开人群坐回到她身边,“好点儿了吗?”
本来是好多了。
可看到陈斯年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许卓又有点儿想哭。
陈斯年一把捏住她的脸颊,两侧不多的肉堆起来,眼里的泪挤得更水汪汪。
许卓困难地问:“……干什么?”
陈斯年:“不许哭。”
许卓挣脱开他,抹了把脸。
她知道,这件事最痛苦的应该是陈斯年,她不想勾起他痛苦的回忆,于是自动转移了话题。
“我没哭,我是觉得,你挺傻的,哈哈。”说着,她觉得自己转移话题的本事很垃圾,忍不住笑出了声。
陈斯年:“为什么?”
许卓也找不出个道理,随口道:
“你就从小傻。”
“……”
陈斯年气笑了。
“你喝多了吧?”
“怎么可能,”许卓为了证明自己没醉,想强行拿出点儿什么证据,最终视线落在了陈斯年的这根断眉上,指了指道,“就比如你这眉毛。”
陈斯年断的那根眉挑了挑,耐人寻味地看着她,依旧不语。
许卓本就气势不足,被他这么一盯,心跳砰砰加速,强行挽尊:“你还不傻吗?为了扶我的自行车座,被车子砸了,划破了脸,大晚上还被王叔臭骂了一顿。”
陈斯年见她现在状态好了很多,轻笑一声,“起码我不后悔。”
许卓觉得话题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于是轻描淡写地“哦”着。
陈斯年却好像没这么觉得,继续说起来:“你都不知道,我当年是有多么努力才争取到扶你的自行车座那个岗位的。你那个时候有多受欢迎,你自己知道吗?后边胡同那小胖,幼儿园同班那彪子,还有对街那秃鳖——好几个人,非要跟我抢着扶你。嘶,不过也没几天,都被我给制服了。那天,我就站路口那石头上,拿大喇叭告诉他们几个——那个位置,只能是我!许卓的后车座只能我扶!这个世界上,我陈斯年不允许第二个人碰她!”
他越说越铿锵有力。
许卓边惊讶,边被他的话逗得哈哈大笑。
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小时候有多抢手,陈斯年要是不说这件事,她可能一辈子蒙在鼓里,对自己的魅力丝毫没有清晰的认知……
陈斯年说着竟然有些生气,强行掰着她的下巴,看着她破涕为笑的脸,讪笑道:“你现在笑得挺开心,记不记摔车那天晚上,我被舅舅痛骂,你在隔壁听到以后,哭得可大声了。”
“啊?真的吗?”许卓眨眨眼睛,有点儿不好意思,“不记得了……”
陈斯年松开手,再次挑了挑眉,“哟,不记得了,你那天晚上哭得啊,街坊邻居都听不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在骂你!一个个都要来劝架,结果知道骂的是我以后,全都放心走了。”
“哈哈哈!”
这次许卓是真的忍不住笑了。
不过这些事她完全都不记得,要不是陈斯年眉毛上一直留着这道疤,她甚至有可能把他扶自行车后座的事也忘记。
陈斯年缓缓颤抖地深呼吸,低沉的嗓音一本正经道:“不过你还是哭。”
许卓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看着陈斯年。
只见他唇角勾起一个温和的弧度。
“幸好有我,一瓶养乐多就哄好了。”
许卓愣住,“真的假的?”
陈斯年:“当然是真的。”
话音刚落,在许卓的注视下,他不知从哪拿出一瓶养乐多,轻轻放到她跟前的课桌上。
“你看,又哄好了。”
……
傍晚夕阳燃尽了最后一片天明,窗外的几栋教学楼边,由上到下是漆黑和烈红的渐变。
两人今天不打算上晚自习,一起约着收拾东西回别墅。
林静娴听说了学校里飞行员选拔的事,知道会发生什么,特地让他们回去好好休息一晚。
许卓努力不让自己回忆这件事,她劝自己都过去了。陈斯年依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