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地在她身边，这就够了。
而且，做不了飞行员，陈斯年才是最难过的那个，他还很努力地在安慰她，她不想让他觉得累。
说是回来休息，其实许卓还是想抑制情绪，多找机会学习，被陈斯年强行拉着去他房间里打游戏放松心情。
许卓不太会玩游戏，市面上爆火的任意一款她都不擅长。
陈斯年十分耐心地教她，顺便拉上靳方瑜这个倒霉蛋找小号二带一三排，谁让他晚自习玩手机，不好好学习的。
许卓看得出来，他还是在安抚她的情绪。
玩了几局，她居然困了。
一旁的陈斯年和队伍里的靳方瑜都深受打击，这么有体验感还能困？
许卓觉得自己可能是累了。
陈斯年关掉游戏，看着她躺在自己床上快要睡过去，低声提醒：“在这儿睡吗？”
许卓立刻睁开双眼，坐了起来。
忘了忘了，这是陈斯年的房间。
她说怎么这么舒适，这么有活人味儿呢，跟对面她一直住的那间客房比起来，感觉上完全不一样，这里就是没来由地有安全感。
陈斯年见她小身板晃晃悠悠，立即把她按了回去。
“在这儿也可以，我去对面睡。”
许卓躺下就没力气再起来了，闭着眼睛微笑发出邀请：“来，一起。”
陈斯年见她又在调皮，也不惯着，床褥一陷，转身躺倒了她身边。
两人就这么肩并肩躺了一会儿。
许卓好像真的睡了。
陈斯年一想到自己晚上睡觉是什么德行，明天早上起来身体是什么状态，说不定会吓到许卓，连忙坐起来，闷声道：
“不行。”
“怎么不行了？”
许卓还没睡，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句。
陈斯年松了口气，“我去对面。”
许卓没说什么。
身侧的床垫回弹，床侧脚步声渐行渐远。
没过多久，卧室关了灯。
半夜，许卓突然惊醒。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好在环境舒适，让人没那么难受。
她的瞳孔逐渐适应了黑夜，渐渐地可以看清一些东西。
稍微抬起眼，许卓看到在床对面的柜子上，摆放着一个发着荧光的东西，由于四周都是黑暗的，只有它在发光，她便不由自主地把视线落在其身上。
看了一会儿，她发现，那是一个熟悉的飞机模型。
是陈斯年十八岁生日当天，许卓送给他的那个，其实这个礼物她已经准备了很久，一直包裹在盒子里，因此她一时也记不起这个模型的样子。
不过，它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荧光。
因此，许卓可以判断，这就是自己送给陈斯年的那个。
她静静地看着它。
它就放在这间卧室最显眼的地方，黑暗中发出淡淡荧光，让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她不理解陈斯年的用意。
但陈斯年一定很难过，比她难过一万倍一千倍。
许卓也很难过，因为只有她曾亲眼目睹，小小的陈斯年从开始喜欢上飞机玩具，愿意主动了解相关知识，到再长大一些，不出所料地产生了对飞上蓝天的向往，以及到现在，他梦想破灭的全过程。
身为朋友，她为此期待了许久。
陈斯年是他们这群人里最早拥有自己梦想的人，许卓和其他小朋友一直很崇拜，觉得拥有梦想是件很厉害的事。
过往的十几年里，她一直坚信陈斯年的梦想能实现，坚定得就像是一种信仰。
陈斯年的梦碎，同她自己梦碎是一样的。
此时此刻，许卓盯着这架小飞机，段段回忆深扎心脏，被连根拔起，像是经历了一场严重的坠机事件，总之，她还是无法接受残酷的现实。
她隐隐觉得，陈斯年受伤这件事，八成与她有关。
不然，他不会刻意隐瞒。
第79章 给个机会？
那天之后, 许卓大病一场。
她连续十几天发高烧，喉咙肿痛，胃里翻江倒海, 总是咽不下食物, 整日在病房里躺着，虚弱得走不了路。
经常一觉睡醒，眼泪就先止不住地流出来。
许爸许妈关了门店赶来照料。
陈斯年几次想留下来一同照顾，却被两家人勒令去上课, 又总是悄悄躲着回来见她，这般嚣张的做派，谁也拿他没办法。
一开始许卓也跟着劝他回去上课, 后面次数多了, 不想再口是心非让他走，也就摆烂了。
床头前, 陈斯年给她倒了杯温水，语重心长道：“我就说不能告诉你, 一下子生这么严重的病, 谁受得了。”
许卓躺在床上, 把玩着游戏机，百无聊赖道：“你要是一开始就告诉我, 说不定我还没那么难受。”
“瞎说。”陈斯年俯身, 盯着她憔悴的面庞, 轻声道, “我还能不知道吗？你整个人都是积极的, 阳光的, 向上的，怎么可能接受得了。再说, 我对你那么重要。”
说完，他会心一笑，眉头缓缓舒展。
自从许卓突然没征兆地开始生病，他也已经很久没好好休息，再次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