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奴婢可都是为了娘子考虑呀。”
林舒窈本也没真打算与她置气,见她这样便一笑而过,但又想起裴清:“他人呢?”
东乔:“裴郎君么?他走了呀。”
林舒窈难以置信:“走了?”
“外面都宵禁,他能走去哪儿?”
东乔摇摇头:“不知道,我还以为娘子会让他留下来呢。”
林舒窈当即:“我留他做什么!”
他摆她一道,她还要管他死活?
——
裴清出了临江别院后,慢步走在街上。
大晋宵禁虽只在坊外,坊内并不限行,但是林舒窈的这栋宅子位置却是挑得极好,周围一带都是达官贵人置办的私宅,这等环境下根本没有可以落脚的客栈。
裴清迎着寒风,实在想不到自己的去处。
他瑟瑟发抖,想着别有了入太学的资格后却没享受的机会。
偏就那么巧,空中忽然飘起了雪。
裴清冷得哈气,眼泪不自觉沾湿眼眶,让睫毛上都凝出了一层霜。
他颇为无奈,莫不是他真要成为今年第一个冷死在长安的士子了?
裴清想到此处,停在了路中,抬眼看向远处默了默,似是下定了决心,转身准备往后走,然他刚一回头,就见东乔提着灯从远处跑来。
“裴郎君,等等!”
第17章 练练定力
东乔叫住裴清之后快步上前。
又向他浅浅行了个礼道:“裴郎君我可算追上你了……”
裴清见她气喘吁吁,让她别急,有什么事慢慢说。
却听东乔先问:“我刚到近处时,恰见郎君也正好回身,郎君是落了什么东西吗?”
“额……”裴清不好说,尴尬一笑便转移话题道,“东乔娘子还是先说你的事情吧。”
“哦。”东乔确实是有正事,她面露歉意,“真是不好意思裴郎君,我们家娘子本提前就吩咐我们为您安排房间,您一时走得急我便没来得及顾上,所以现在是来请您回去的,还望您勿怪。”
这哪是东乔没顾上啊,是林舒窈拉不下脸面来叫他回去吧。裴清微微笑了笑,他刚才差点也……
也好,如此这般下来,倒是谁都没有低头。
而裴清听完东乔的话后,也权当不知道背后的缘由,他温和笑道:“东乔娘子帮我安排好房间,已是麻烦娘子,我感激都来不及,又怎敢怪罪。”
东乔闻言也笑:“如此便谢过郎君了。”
——
太极宫甘露殿外,周以桉伫立在寒风中等候皇帝的召见。
殿门从里开了口,皇帝的贴身太监刘永探出头轻声道:“王爷,您进来吧。”
周以桉微微颔首,跟着他走了进去。
寝殿内安神香烟缕缕,一人步伐快碎,一人步态沉稳,但都未打破殿内的沉寂。
皇帝刚刚在榻上喝完药,挥手让试药的内宦下去后,刘永便借此上前向他禀报相王来了。
周以桉也拱手行礼,又满脸笑意:“臣弟参见陛下。”
然而皇帝缓缓掀起眼帘向他看去,眼周一带却是暗沉无比,满是疲态。
他挤出一抹笑,似是想让自己看起来轻松道:“青雀来了。”
青雀是周以桉的小字。
而周以桉见到皇帝这个状态也立马浮现出了担忧的神色:“皇兄的伤还没好?”
皇帝无奈,笑得苦涩:“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伤还有得养呢。”
他招手,示意周以桉坐到他身侧的位置上去:“过来坐吧。”
周以桉便点头应下。
坐下后,他先道:“皇兄还是应当保重龙体才是。”
皇帝欣慰道:“你放心吧,不过都是小问题,没什么大碍。”
然后又问他:“之前安排给你的事怎么样了?”
周以桉便答:“已经收尾了,工部的那几个人逃不掉了。”
皇帝连声赞道:“好好好,你果然没辜负朕对你的期望啊。”
“此番你难得回京,干脆以后便别去相州了,朕后面想个法子留你在京城。”皇帝把手拍在周以桉肩侧,“以后就在朕身边好好帮朕,咱们兄弟齐心把大晋的江山、祖宗的社稷守好。”
周以桉低眸抿嘴笑:“嗯,都听皇兄的,能陪在皇兄身边也是臣弟所愿。”
皇帝眨眼点点头,很是满足。
“只是……” 周以桉突然踟蹰起来,“今日臣弟去北曲询问证人时,遇到一个人。”
皇帝立马变得警惕:“谁?”
周以桉答道:“林相次子,林仲盛。”
林相在朝势力极大,一直都是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然而皇帝听到林茂的名字时却是松了一口气。
“他的名声,朕略有耳闻,不过一纨绔,又无官身,在北曲见到他也不奇怪吧。”
周以桉颔首:“皇兄说的是,他常混迹烟柳之地,在北曲看到他也不算稀奇。只是臣弟看到他时,他厉色匆匆,正挨个房找人。不过找的是谁臣弟并不清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