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阻止了她入宫的进程,这一步棋她下对了。
而后面林相让她和周以桉交好的事,虽是林相交代的,但主动权却掌握在了她的手上。
原本被人全权安排的入宫之事她都赢了,这种可由她掌控的事情不是更轻松?
入宫之事暂告段落,至于李松和周以桉的事,对林舒窈而言,不过就是游戏而已。
林相让她去演,那她便演给他看。
——
大晋科考时间选定在正月和二月之间,因去年闰月,今年科考便定在了正月。
正月科考,二月放榜。
因科举泄题一事,诸多士子不畏强权下场争辩,皆名声大噪,大多名列进士榜上。
其中,以诗赋闻名的陆游川更是名列榜上,夺得状元,李松虽出身于武勋世家,然文学亦是不差,得了十七名。
裴清,三问三言发起者,为进士第二。
——
大晋科举除了第一名有状元之称外,其余进士便没有其它专门名称来做区别,只有名次上有排序的差异。
曲江宴是登科放榜后给中榜进士们准备的最为盛大的庆祝宴会。又因举办地在长安东南的曲江,故取名为“曲江宴”。
曲江宴对人员身份不设限,除新科进士外,就是有想一睹进士风采的百姓也可来凑一凑乐趣。
许多官宦人家更是会在这时候带着家眷参宴,意在如此盛宴之上为自家姑娘挑选出一位如意郎君。
要知道每年参见春闱士子就有几百上千人,可登科者却不过二三十,所以这些新科士子可谓前途无量。
今年负责操办曲江宴的是相王周以桉。
曲江宴当日,杏园里权贵云集。新科状元陆游川正被各色的人围在一起,争相向他敬酒,而陆游川也乐此不疲地一一回敬。
当真是春风得意。
裴清坐在一旁看着,也替他高兴。
“裴大哥。”周以桉遣了随从,独自拿了杯酒过来。
裴清应声抬目,见到周以桉后便起了身,他微微笑道,话语轻嗔:“殿下怎么又这般唤我了?”
周以桉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无妨,周围又没人。”他望了眼陆游川的位置,“人都在那儿呢。”
裴清便也跟着垂目笑。
周以桉又道:“来,裴大哥,我敬你一杯,祝贺你金榜题名。”
裴清便拱手,拿起了桌上的茶杯:“谢过殿下,只是我不胜酒力,便只能以茶代酒了。”
“不是吧,序中,今日这个时候你也不喝酒?和你喝酒的可还是相王殿下呢。”
恰在这时,陆游川将身边的人通通应付完了,他边走边说,到二人身边后又先朝周以桉行了礼。
周以桉见状向他颔首示意。
裴清闻言便有些不好意思,但仍道:“实在是我酒量不好,怕喝醉了更是会让大家笑话。”
陆游川诧异:“一杯也会醉?”
周以桉回忆道:“以前和裴兄吃饭,倒的确没见过他喝酒。”
陆游川便笑笑不说话了。
周以桉再次举杯道:“那好吧,裴兄便以茶代酒吧。”
三人一起举杯互相敬酒,然后一饮而尽。
正当三人有说有笑时,一个女声从他们外面插了进来:“可正是热闹啊。”
三人一齐看去,见是林舒窈和李松到了,女郎神清骨秀、花颜月貌,郎君气质高华、风光卓然。
李松便先拱手向三人见礼。
林舒窈却先向裴清恭贺:“恭喜啊裴郎君,荣获进士第二。”
她面含微笑,表面说着恭喜的话,然而话语的重点却不经意地落在了“第二”之上,带了几分微妙的戏谑之意。
在每年与数百名对手的竞争中,士子能跻身进士之列,无疑是人生的一大喜事。其中进士行列中的最后一名或状元当是更为喜上加喜,而若要从中论个最难受的,恐怕就是第二名了。
因大晋朝所有进士中只有第一有状元之名的殊荣,所以后续所有的资源都会向状元倾斜。
至于其它进士,排名越往后的或许越能为自己能够及第而感到庆幸,但这距离状元只有一步之遥的第二名便多少会因此带着些不甘了。
林舒窈这番言语,表面上是在恭贺,实际上正挖苦着裴清呢。
裴清如何不知她对他的打趣,然他只平和回道:“多谢林娘子。”
林舒窈挑了挑眉:“不谢。”
几人便又闲聊了几句。
然而没聊多久,又有清脆而响亮的少女声音传来。
“表哥!”
一个身着淡粉烟纱外裳,百蝶穿花绮云裙的妙龄少女从人群中跑出,一下扑到周以桉身上,将他抱住。
少女薄妆桃脸,双腮亦透着粉红。
她从周以桉怀中仰起头,水目盈盈:“我想死你了表哥。”
周以桉被她的热情羞到,撑着她的额头就往外推。
少女便瘪了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