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说什么了？”
陆游川过去时让裴清来一起向林舒窈敬杯酒，以表谢意，然而陆游川才和林舒窈交流几句便去寻了他，裴清便知道其中有林舒窈的授意了。
不过就算陆游川不说，裴清本也打算之后对林舒窈单独致谢的。
只是还没等到他开口，林舒窈便道：“我不接受以茶敬我。”
裴清的动作便滞了一刻。
林舒窈故意道：“你都找人敬酒了，还用茶，未免也太不诚心了吧。”
裴清无奈：“在下并非有意如此，实在是在下酒量浅薄，不敢饮酒。”
林舒窈哼：“没意思，我都那般待你了，你连和我喝杯酒都不愿意。”
裴清惊异抬眸，满脸写着你哪般待我了？
林舒窈便支身更向前，眼尾一挑，眼中波光潋滟，朱唇轻启，压低了声音：“书中常写的救命之恩，都是以身相报呢。”
裴清双目瞠得更大，又对上她得逞后透着狡黠妩媚的双眼，身子一颤，杯子都差点没拿稳，呛得连咳了几声。
他边咳边忍：“娘子言重了吧。”
第26章 “我……有点喜欢你。”
裴清被呛红了脸。
林舒窈却仍故作天真：“有吗, 话本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我还以为裴郎君书读得多，这些都是知道的呢。”
林舒窈脸上含着笑，刻意挑逗着。
她真是受够了裴清一向端方自持的模样，本就不是什么无欲无求之人, 总是那般矜持模样装给谁看, 累不累？
现下见裴清露出窘态, 林舒窈是真的得意和欢喜，然而她还不肯罢休。
她柔声抱怨道：“你看你, 喝酒也不行, 以身相许也不愿, 还跟我谈什么诚心诚意？莫不是只是想来走个过场？”
裴清咳完之后缓了几口气才道：“在下确实是想向娘子道谢, 只是娘子说的这些确实是我此前未曾想过的, 不如……”
“序中！”
陆游川的喊声打断了裴清的话。
林舒窈便一下皱起眉和裴清一同望去。
陆游川过来先对林舒窈行了礼，然后对裴清道：“陛下来了, 要接见所有进士。”
——
曲江大会, 长安盛宴。每年皇帝只要不是被完全不能抽身的大事所扰, 都会登临紫云楼，接见进士，赐宴群臣。
所以今年也不例外，只是皇帝近日的腿伤又犯了，只能被人扶着坐上了御座。
进士们都候在殿外面，等里面一起都安排好之后他们才被内宦带进去拜见皇帝。
皇帝近日精神不太好, 看到一众各有风采的进士都只能勉强撑起笑。
他如走过场般随意寒暄了几句，说了些漂亮话。
今年因为科举泄题一事，进士之中有近三分之一的人都出来响应, 皇帝便将注意力放到了他们身上。
但在场的官员众多，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心向皇帝, 他也就不好直接地和他们交流。
他便提出与林相、陈相分别出一道题，让殿上进士作答。
皇帝不在乎答案的深度，但是在乎的是进士的态度。
三人的题都涉及到了民生，但与民相关的便存在民官商之间的利益关系。
有些进士早在及第前就因家族背景提前有了党派归属，于是轮到他党首的问题时，他便更倾向于党首的态度作答。
而有些进士许是三方都怕得罪，便干脆说得不那么清晰，回答每方问题都偏得中立，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甚至曾出来响应科举一事的进士有一大半都改换了态度，或成了中立方，或直接偏向了林相以示讨好。
而此前最为受关注的陆游川和裴清在这次发言中也变得温和了不少，虽都指出了问题痛点，但亦都有所保留。
这样的结果难免让皇帝有些失望，一时间也就没了兴致，待了不过小半个时辰便起驾回宫了。
皇帝一走，紫云楼里的宴会不多久也就散了，而曲江宴也到了尾声，其余的若有还想与旁人交际的，也会留下来再说几句话，或者再换个地方继续把酒言欢。
陆游川便是这样，新科状元，想请他喝酒的人有许多，所以宴会结束之后，他便又慌忙赶赴下一场了。
裴清婉拒了陆游川的相邀，他实在不会喝酒，陆游川念及此又没再多劝他，自己先走了。
而当裴清收拾好也准备离开时，他身后有一声娇脆声音传来：“诶！”
裴清迟疑，抬眼稍微侧头往旁看了眼。
娇滴滴的声音便再次传来：“你没听错，就是叫你呢。”
裴清便再次应声寻，直到在背后廊下柱子后面瞧见了一个面如春半桃花的妙龄少女。
崔若芙见他望了过来唇角立马漾起了笑，牵出了颊上的梨涡。
裴清记得她的身份，便先行礼：“小生见过郡主。”
崔若芙快步走到他身前，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