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到了。”
可她说：“我不想回临江别院，我想先去趟林府。”
“现在么？”他问。
林舒窈在他怀中闭上眼，嗯声：“有些事情，不想再拖了。”
片刻，上方的声音传来：“好，我陪你去。”
马蹄声在黑夜中急骤回响，乌云过去，月光洒在身上，洒在马蹄扬起的尘埃上。
——
“三娘子，相爷和大郎君正在议事，您等一下再去。”
“三娘子，三娘子……”
“滚开。”
林舒窈不顾林府下人的阻拦，进门后就一路往林相的书房去。
她一脚就将房门踹开，让屋里的父子二人据是一怔。
林蔚开口道：“言言……你怎么在这儿？”
林舒窈冷眼看他：“不然大哥以为我该在哪儿？”
林蔚语塞，看向林相。
林舒窈：“我有话想对父亲单独说，大哥也要在这里听么？”
林蔚做不出主意，而林相对他淡声道：“你先出去。”
林蔚这才起身，行礼退下。
而他路过林舒窈身旁，停下还想对她嘱咐什么话时，却被林舒窈抢先道：“大哥是没听清父亲话么？让你先出去。”
林蔚面色一下变得铁青，但也没再说什么，甩袖走了出去。
房门被关上，屋内就剩下两人。
林相心知肚明的：“他放你走的？”
林舒窈：“你不希望这样？”
座位上的人不说话，林舒窈便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一而再再二三地待我？”
“陛下，相王，再是如今的西燕三殿下。如今我仍是没嫁出去，以后你可是又会物色好其他位高权重之人，想办法让我嫁过去？”
林相掀起眼帘：“这些人不好么？这些人的地位举国上下无人能及，我这样做不都是为你考虑？”
林舒窈声音依旧淡淡：“为了我考虑？”
“为了我考虑为何不要我做抉择？为了我考虑为何在明知陛下视林家为眼中钉时还极力想法让我入宫？为了我考虑为何要在晋燕两国剑拔弩张的时候还撮合我与西燕三殿下和亲，甚至不惜将我迷晕想让他偷偷将我带走。”
“你到底是为了我考虑，还是为了你的权势考虑？你怎么好意思口口声声，冠冕堂皇地说着这些话？”
她的声音小却字字清晰：“你当真是不配为人父。”
“混账！”林相拍案怒道，“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我养你至今，你身为人女不感恩为父的苦心如今竟还反过来讥讽，你才是大不孝！”
林舒窈声嘶力竭：“所以这就是我的价值吗？一个被你精心包裹的玩偶，因为你的包裹，所以我就要无条件地顺从你，什么时候你的大业需要，什么时候就把我送出去！”
林相：“我说过！这些人地位在这儿你就永远不会被亏待，你现在恼我把你送到赫连储玉那儿，可若当时你安心入宫为后哪会有现在这些事情！”
“我入宫为后？！”林舒窈不可思议地苦笑几声，“你还好意思提这件事，你心中是何打算，你以为我不知道？且不说你和皇帝谁输谁赢，我入宫之后身份在那里我可还能有好的下场？你可曾想过这些？”
“不，你根本就没有想过我活。”
“你知道！你送我入宫就是送我去死！”
林相：“胡说！一切都未曾发生，你就凭着你的臆测胡乱编排！你在发什么病！”
林舒窈大喊：“所以就要等到一切都发生之后才来悔悟吗？！”
“因为一切都没发生，所以你就可以每次都将我推出去！因为一切都没发生，所以我就永远欠着你的养育之恩！”
“混账的明明是你！”
林相一下站了起来，而林舒窈红着眼眶抢着说话：“我告诉你，你应该谢谢我，若不是我竭力反抗，没有入宫，现在的林家早就遭受灭顶之灾了，哪还有你现在高高在上呵斥我的场景。”
“疯子……”林相指着她说道，“我林家怎么出了你这样的一个疯子。”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辛辛苦苦养育你长大，你转头就去和江家的人勾结在一起。是你先背叛的我！”
“那不然你想如何？和那个寒门小子在一起？我告诉你，你们不配！血亲关系永远存在，我一日为你父，你就一日别想和他在一起。”
林舒窈反问：“你说裴清与我不配，那我倒想问问当年外祖父劝阻阿娘不嫁与你时，他可是说的你与阿娘身份不配？”
林相瞠目。
林舒窈：“江家江家，你明明因为江家才能到如今这个位置，现在你却处处容不下江家，而阿娘嫁给你几年未有所出，她担心你因此受旁人指摘，让你纳李夫人进门，她那般待你，你怎么对她的？你真的爱过她么？”
“她与你在一起多少年就喝了多少药，好不容易有孕还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