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卧房,元柠已经坐在床边等他了。
柔顺的长发顺着肩颈一侧散落下来,双眸带着水雾,盈盈的望着自己。
对于孟长昭来说她这个模样很熟悉,上一世无数的日夜她都是这样或坐或躺在床上等着自己。
那时他们是苟合,见不得光,这回终于是名正言顺了。
“世子。”
看着他走过来,清隽的面庞修长的身体,带着浓烈的爱意和侵略,让元柠浑身燥热。
她就该拥有这等健康的夫君,而不是萧止衡那种病秧子。
“柠儿,你真美。”
单手轻抚她的脸颊,细腻温热。
元柠娇羞的垂下眼眸,随后抬手落在他腰带上,准备给他解衣。
孟长昭的的视线越过她落在大床上,红帐春喜,让他有片刻的恍惚。
上一世元夕就住在这里,他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这间卧房就是她的独居之处。
他厌恶她冷淡的态度,看自己时偶尔藐视的眼神儿,可她的确是他的妻。
七年夫妻,他居然未与她有过肌肤之亲!
一时之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尤其想到她如今成了萧止衡的妻。
自己跟萧止衡有大仇,他的妻子……若是当着他的面据为己有欺凌折辱,那病秧子怕是会气绝而亡吧。
“世子,您在想什么呢?”
察觉到他走神儿,元柠轻轻环住他的腰轻声问道。
孟长昭重新垂眸看向她,温柔一笑,“在想与柠儿今夜春宵呢。”
元柠羞赧垂眸,下一刻被孟长昭推进床铺之中。
双栖院里洞房花烛,白逑也在自己的住处把服侍自己的小丫鬟之一给玷污了。
小丫鬟起初宁死不从,他连扇了两个耳光把小丫鬟打得半昏迷无力挣扎,释放禽兽之欲。
屋子里传出的惨叫以及令人恶心的声音,叫外面守门的小厮惊疑不定。
确定这是学富五车的状元之才?比那街上的无赖也好不到哪儿去啊!
世子平日里就东混西混的,现如今更是把无赖招回家,国公府要完啊!
满足了禽兽之欲,已时近半夜。
白逑从院子里溜出来,先是溜到了后门院墙处,学着夜莺叫了两声外面立即传来回应。
随后一个小石头绑着纸条扔进来,白逑赶紧捡起来,里头清楚的写着国公府秘密藏宝地。
白逑笑的得意且阴险,发达了发达了。
成国公府今夜有人洞房花烛,有人踩点做梦。
昱王府的主人站在卧室面面相觑。
萧止衡看着元夕再次用‘姐姐懂你’的眼神儿看着自己,并吩咐她的侍女摇床时,忍不了了。
“为什么又要她们进来摇床?”他不满意道。
青棠等四个侍女抬着手动作卡住,同时看向元夕。
元夕也很是好奇的看着今日提出意见的萧止衡,“那王爷的意思是……”
“本王不配自己摇吗?”
“……”
元夕挥挥手要青棠她们下去休息,她转身坐在软榻上,等待萧止衡的表演。
瞧着他颀长的身影走到床边,修长的手都按在了拔步床的床柱上,他蓦地问,“为什么要摇床?”
“不是为了维持王爷您男性雄风的体面吗?”
“本王可有提过这个要求?”
“呃……”没有。
这事儿是她听孟长昭跟元柠在一起时说的,久病缠身的萧止衡不行,但他又怕别人觉着他不行。
于是乎就要元柠亲自摇床,制造出声音来以维持他的面子。
但当下认识了他,逐渐了解了他,发现他跟元柠所述并不一样。
看她答不上,表情也变得多样,萧止衡低低的哼了一声。
走到她旁边坐下,清澈的眼眸也染了几分落寞,“王妃是不是觉着本王命不久矣,无法以自身之力撼动床铺?”
“那倒不是。”
都是谣传的锅,她以为萧止衡现如今病弱,心性受影响很在意这方面,故而做出常人不可理解的变态之举。
没准儿上一世萧止衡就是瞧着元柠像使唤丫头,就适合做摇床的体力活。
“王妃也别找借口否认,事实胜于雄辩,本王身体再虚弱,撼动这床还是轻而易举的。”
话落,他就起身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到了奢华宽敞的拔步床边。
褪下锦靴翻身躺下,侧身一动,坚固的床还真晃了下。
元夕不由挑眉,没看出来他还有这种力量呢。
这千工拔步床极为坚固沉重,说实话,刚刚青棠她们四个想要摇晃都得费点儿力气。
她也起身走过去,看着萧止衡舒舒服服的躺在那儿,刚想夸他力气大,却忽然发现事情不太对。
“王爷今晚要睡在此处?”
他眨了下绝美的眸子,猛地咳了起来。
“咳咳……本王咳咳……”
“……”
元夕一时间不知道他是真的还是演的了。
拍背倒水,又出去叫青棠找丁宁拿药,待得药丸到手回卧房后,却发现那人已经睡着了。
睡姿很乖,眉眼柔顺,随着轻轻地呼吸胸膛微微起伏。
墨发散在枕上,成就了一幅绝美的睡美人图。
微微眯起眸子,确定了这货刚刚是在装可怜,目的就是想睡床。
啊,好想把他扔出去!
片刻后,元夕选择了软榻。
翌日,天光大亮。
元夕醒来便看到对面床上盘膝而坐的萧止衡正在眼巴巴的瞅着自己,说不清的可怜萧瑟。
但元夕睡了一夜的软榻睡得脖子疼,心硬如铁。
“我亲自掏腰包再买一架拔步床,专供王爷睡。”
“……”
萧止衡动了动嘴角没说话,所有猜测试探尽压心底。
丁宁忽的过来,跟青棠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青棠跑到两位脸色都不怎么好的主子面前禀报,“丁宁说刚刚宫里来人了,是皇后派来的。
皇后得知小姐跟王爷成了亲,元柠小姐又被孟世子带走了,违帝王旨意违父母之命,今日宣小姐王爷还有那两个人进宫。”
话虽没说透,但问责的意思很明显了。
元夕洗净纤长细嫩的双手,“皇上知道此事都没问责,她又问的哪门子的责?”
青棠摇头,上位者的心思谁猜得透啊。
不过元夕稍加思量,就转眼看向了萧止衡,皇后怕是故意针对这个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