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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历史 > 每天研究怎么反清 > 第5章 第一个亲信

一出主帐,梁涛就急忙上前,向付乐询问他离开后的情况,当时气氛已是剑拔弩张,实在没想到最后能和气收场。付乐随口敷衍,把大概情形描述了一下,说把他计策的一部分告诉了窦名望,已博取了他的信任,只等着后面去见晋王。现在他实在是累的慌,赶了一夜的路不说,还在一个能够掌握他生死的大将面前上演了好一段邓芝见孙权的戏码。

梁涛听罢击掌叫好,笑道:“早知先生大才,适才真是吓煞我也。现如今泰安侯既已信的过先生,想必他日面见晋王,献上良策,助我大明取胜,收复云贵也是指日可待了。”

他想的倒是很美好,付乐在旁听罢只觉好笑,眼看已经快要送到营门口了,付乐心中突然有了一个计较。他对梁涛言道:“梁总爷,我这次投奔大明,着实危险,身边又没有带什么得力的人。之前你留在营里的那位小哥,和我相谈甚欢,看上去十分强壮。如果梁总爷可以割爱的话,我想请他到我的身边来,不知可否?”

“看来我那小侄子和先生相处的很好,哈哈。”梁涛此时已然忘了让梁然来监视付乐的过往,赶紧答应下来:“先生高才,我那侄子算是读过书有一把子力气,眼看先生要去面见晋王殿下,前途无量。他跟着先生,能多见见世面,还望先生多多教导于他。”

两人既已说定,便在营门口告别,付乐看着没怎么休息的梁涛就要赶路回去,感叹此人也是颇为辛劳。转过身卫兵便带着付乐到他分配的一间小帐篷里歇息,有别于大头兵臭烘烘的住所,他的帐篷还算干净清爽,大概这便是读书人的好处吧,这种时候还能得到此等礼遇。本来付乐之前精神高度紧张加上一夜未眠,困得不行,此时一个人回到屋子里面来反而思路清醒了许多。他仔细的捋了一下今日跟窦名望的会面,自觉没有什么特别有漏洞的地方,窦名望答应了不日带他去见李定国,现在距离他穿越过来后的第一个大目标算是比较接近了。如果说今天有什么让付乐感觉到特别不舒服,那便是生杀大权寄于他人之手的无力之感,回想今天窦名望说的什么拿下,什么斩首,一个现代社会的人是完全没有这种体验的,封建社会的这种感觉一下子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回想之前看到的各种网文,自己若是想在这个乱世生存,必须得像网文中的主角一样发展壮大自己的势力,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他刚才跟梁涛分手时突然想到了梁然这个小哥,年纪与他相仿,读过书也有武艺,先捡着窝边草当心腹发展吧,现下举目无亲,稍微熟悉点的只有梁涛叔侄俩了。而且,他日若是在这边混不下去了,要另投他处,也得手里有点底牌才行,不然孑然一身过去,人家可没什么好脸色。

“唉。”付乐深思结束后长叹了一口气,高度精神紧张后的松懈让他顿感困意如排山倒海一般袭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

等到卫兵带着梁涛和付乐出去,一旁的王玺便走进帐中,只见得窦名望一人彷佛还未从刚才之事中回过神来一般。王玺自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接大大咧咧的找个下方的位置坐下道:“侯爷果然大度不凡,这厮口出狂言桀骜不驯,换做末将,早就推出去乱棍打死。侯爷还能跟他谈这许久,现还单独给一个帐让他待在这儿,侯爷,你给末将一句准话,要不要末将给他点苦头吃吃?”

本来还在想着怎么给李定国说说此事的窦名望听到此话,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老王,这个事情可乱来不得,这人是要面见晋王的,你须得给我好好照看。若是出了岔子,你便提头来见。”

窦名望这话说的极重,王玺虽然同为侯爵,但从身份地位及晋王亲近程度来讲相差许多,他自己也常以下属身份自居。窦名望这样讲,那自然是把事情提高到军令的要求上来了。王玺赶忙起身回复道:“是,末将领命!”

看到王玺的这般回复,窦名望算是放下心来,付乐这次给他的感觉只能用四个字来概括:深不可测。一个来历莫名的人,本就蹊跷,居然完全熟知我方接下来的军事布置,从他的角度来看,付乐既然不是细作,那必然是一个军事奇才。适才营中窦名望一见此人便知他绝对没有上过任何战场,而他的这番布置,居然能做到与晋王一般无二,要知道晋王可是纵横华夏也难逢敌手的名将。如果朝廷能够善用此人,说不定便像刘备之遇孔明,苻坚之遇王猛一般起死回生也不为过。窦名望的心思与那些文官不同,虽然对朝廷已失去了信心,但多年征战,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最窘迫的时候当初在大山里面朝不保夕被追着跑也是家常便饭。现今虽然云贵丢失,不过主力尚存,大西军拥护的朝廷被全国抗清战线视为正统,只要打一场大的歼灭战,断叫鞑子数年之内不敢正视云贵。到时候再收拾局面,或进取之,或退守之,都还有路可以选,所以军事,乃是重中之重。眼下他收起了对敌的轻视之心,付乐所说的功亏一篑,更是他想知道的重点。晋王不日收拢大军就要在这里反击吴贼,倘若真的有什么伏笔让大军毁于一旦的话,他万死难辞其咎,想到了这里窦名望心乱如麻,他必须赶紧回去面见晋王,及早促成此事。

窦名望起身拿起宝剑就往外走,边走边道:“王玺此处就交给你了,我须速向晋王回禀此事。”说到这儿他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王玺,说道:“切不可出任何岔子。”

王玺大惊,郑重的回复道:“侯爷放心,末将谨记在心。”话音刚落,只见窦名望翻身上马带着亲军卫士呼啸而去。

——

自付乐那日见过窦名望后,过了好这几日,没见有任何动静。军中大小兵将见到付乐,都会行个礼,喊一声先生,付乐了解到这个部队的实际控制人是王玺,好像官职是个总兵。不过他在营中这几日,王玺却完全没有见他的意思,前日他去主帐拜见王玺,正所谓礼多人不怪嘛,可门口的卫兵进去通报以后出来却说总兵军务繁忙,无暇相见,先生请自便,付乐不明所以,晚间去拜见了一次,又被卫兵婉拒,这下算是明白了王玺不想相见的意思。这日他在营中闲的无事,突然又想到了拜托梁涛的那件事,没想到梁然还没有过来,让付乐觉得有些纳闷。

正想着这事,门外的军士就来报道:“付先生,梁千总遣人前来见你,不知现在是否得空...”

“有劳速速请他过来。”付乐还未听完便大喊道。

不多时,又再次见到相熟的面孔,梁然这次是穿戴了盔甲腰间也佩戴着一个宝剑,仔细看来还真是有些英姿勃发之感。他见到付乐很是激动,上前行礼道:“听三叔说蒙先生不弃,特意点名我来麾下效力,还望先生今后多多指教。”

“梁兄弟何故如此多礼,”付乐赶紧把他扶起来,看了看笑道:“这定是你三叔教你如此说话的吧?你既然来这里跟随于我,以后我俩自然是以兄弟相称。你长我几岁,我以后就叫你一声梁大哥了。”

临行前,梁涛确实给梁然嘱咐了许多,这会听到付乐要喊他梁大哥时吓了一跳,忙道:“岂敢,卑职只是三叔派来跟......”

“欸,休要谦辞,就这么说定了。梁大哥勇武过人,小弟的性命可就交在你手上了。”付乐立马拉着梁然上旁坐下,“梁大哥穿这一身十分英武,不过应该还是挺重的,在营内还是脱了歇息一下吧。”

梁然把身上的铠甲给卸了下来,顿时整个屋子充斥着汗臭味,梁然大概也感觉到了,坐在那里显得有些拘束不安。付乐并不在意此事,自顾自的对梁然说道:“今你也来了,此间其实暂时没有多少事可做。我让其他军士给你找个地方,你先安顿下来休息,待晋王召我们前去的时候再做计较。”

谈话间付乐招呼门口的卫兵,让他能不能行个方便给梁然也再找个帐子,卫兵一脸为难的说道:“先生,大军在此物资尚有短缺,这事卑职不好做主须得禀告侯爷才是。”

“既如此,你速去告知侯爷,让他行一下方便。付某感激不尽。”原来这个王玺也是个侯,如今果是山河日下,到处都是爵位。

等卫兵去禀告的时候,梁然跟付乐聊了聊这几天梁涛回去了之后大肆宣扬付乐神机妙算,博得窦名望的信任,不日前去晋王帐下效力的事。付乐听完不由得大笑,梁涛这样做对他也有好处,若是梁涛这支部队的人都信服于他,将来说不定能够收为己用。

正聊得尽兴,卫兵进来通报说王侯爷要面见付乐,付乐起身道:“梁大哥在这里稍待休息,我去去就来。”

付乐跟着卫兵直入中军大帐,见帐中几位将军模样的人陆续出帐,看来刚才在开军事会议?付乐正眼望去,见得正中一人,圆脸短须,身着铠甲,正是那日在窦名望身旁大喝之人,看上去倒是与电视剧里面的那些莽夫形象颇为相像。他上前见礼道:“学生见过侯爷。”这阵子他跟许多明朝人交流,也学会明朝读书人的一些发言方式。

“先生远来辛苦,上次听闻先生特来见我,可惜本将当时军务繁忙,怠慢了先生,还望先生海涵。”等付乐施完礼,王玺便说道起来。与他那日莽汉面像不同,他的说话的方式倒是显得十分温和亲切。

付乐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一件小事,怎的还要专门来见他一面。他再作揖说道:“侯爷海涵,此人自我投梁总爷之后已经跟随我左右。在下不远万里而来,确实身边没个见熟的人,还望总兵大人酌情一二,日后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学生定当尽心竭力办妥。”

王玺知道付乐是误会他的意思了,窦名望临行之前对他曾再三警告过对付乐不可怠慢,所以这些日子里他对待乐也是尽量能满足便满足,前些时间没有面见付乐是因他确有要事抽不开身,今日正好借此事与付乐见上一面。此人现已得到窦名望认可,又要去晋王麾下效力,若是能跟他搭上线,日后说不定大有好处。这天命二字,谁又能提前看清呢。

“哈哈哈,先生客气了。”王玺从主座上下来,拉着付乐的手,亲热的说着:“先生将去和晋王探讨兵机,说实在的,本将戎马多年,都未有如此之待遇。先生将来若有驱使,但讲无妨。”

付乐见他一脸热情,大概也明白了王玺的意思。敢情窦名望给他说了些什么,他认为自己要高升了不成,着急来巴结两下。他笑道:“侯爷这些日子盛情款待,照顾的无微不至。他日在下面见晋王后,必当记得侯爷恩德。”

“诶,本将非是贪图虚名富贵之人呀。”王玺接着说道:“只望先生能和晋王殿下共同谋划,驱除鞑子,我辈但效力沙场,为国尽力就行。先生这几日在营中所见,可有指教本将一二的地方?”

“侯爷过谦了。学生岂敢指教,这几日来观得营中大小颇有章法,内外肃然,军容整齐。实在是名将手下无弱兵,将来对付吴贼,可谓非侯爷不可......”

....

付乐在帐中和王玺对付了些话语,终是听他吩咐了卫兵给了梁然一个帐子,方才谢过而去。他感觉跟这个大头兵打交道确实有点费劲,这个王玺看来也不是怎么读过书的,来来回回就那几句,他听的不是攀交情不是奉承,而是一种折磨。付乐边往回走边想着:“不过此人倒也是个好汉直肠子,没那么多阴拐之处。”

梁然在帐中等了许久,终于看到付乐回帐,期间事付乐自然不好向梁然说些什么。寒暄两句后付乐就叫来卫士带梁然去帐子看看,梁然听罢起身告辞而去,付乐心中想事,就随手打了个招呼。他寻思着这拉拢人,建立基本盘的事情没那么容易,现在自己没有地盘也没有收入来源,寄人篱下搞这些似乎也无从谈起,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第二日闲来无事,付乐便与梁然在营外闲逛。对于如何练兵,行伍之法,他确实是完全不懂,梁然来了以后他还能稍微问上一两句。梁然一向负责后勤,对于大军的粮草补充,营地布置这些他还是略有心得。

“大军若进,粮草是一等一的重要之事。卑职和三叔这些年来一直管理后方,先生若是有不解之处,可以尽管问我。”

付乐虽然没上过战场,但是大炮一响,黄金万两的俗语自然不可能没听过。不过眼下还不急着思索这方面的问题,他看着眼前的连绵青山,背过身去说道:“当今局势,梁大哥有何看法?”

梁然显然是没想到付乐突然间会有此一问,沉思片刻,他沉声道:“今时今日危机更甚,往日忠贞营也好,我们晋王的大西军也罢,流动作战都是十分拿手的。但那时尚为崇祯年间,天灾不断,因此民心也多偏向于我们,只需收集物资,补充兵员便可。现在虏廷也占据大半天下,反抗的人或是失败远走山林或是被杀了个干净,无论是补充人力物力都极为困难。”梁然显然是十分认真的在回答这个问题,他顿了片刻,又道:“现今朝廷又失云贵,若不能挽回局面,后果不堪设想。”

“如此,梁大哥当认为用何策可以扭转乾坤?”付乐又继续问道。

“卑职说实话从未在战场上亲身拼杀过,先生此问,卑职实难以回答。”梁然摇了摇头,“我三叔说先生要为晋王献策大败鞑子,想来是成竹在胸了,又何必问卑职呢?”

付乐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心里面想的是啥,他心中已有计较,梁然的能力大概只能充当后勤了。“这里待烦了,我们往回走吧。”他没有接这个话茬,转身往大营的方向而去。

往回走了约莫一刻钟左右,二人就看到一个传令兵模样的人向他们疾奔而来,那传令兵一见到付乐,急忙说道:“先生让在下好找。总兵有令,令先生速回大帐,有要紧事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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