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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涂佐柘再一次感受到宝宝们给他带来的好运。

编辑突然提出重新跟他签订合同,报酬比之前提高近五倍高,还自动减少每年硬性完成的篇数。涂佐柘暗戳戳问编辑,你们公司最近发大财了?编辑答道,你就当是发大财吧。

涂佐柘高兴坏了。

不管如何,靠自己双手得来的酬劳,花得心安理得。只不过在账户里还没待热乎,计算好前段时间杜哲替他预先支出的医疗费丶产检费及夥食费,在这个基础上添了不少利息,转头给杜哲的银行账户转账,认认真真地备注偿还欠款四个字。

两个小兔崽子在肚子里已经五个半月,孕吐的情形稍有减缓,但腰背的酸疼有增无减,坐跟站都需要额外的力气支撑,并且每天洗澡都有神奇的新发现——孕期没磕碰过的身体,莫名其妙地一点点冒出青紫色的伤痕。

照镜子时他都要怀疑是不是时空出了差错,其实这会儿是在六年前?每次被三批人痛打之后,第二天也一样会有惊喜,一会儿腰上冒出两条杠,一会儿腿上冒出四五条横。

失敬失敬,还以为当年早好了,没想到原来这一道一道紫红带青的伤痕依然藏在他的身体,连没日没夜火辣辣的疼痛都如此真实。

柔柔当然没放过这些变化,抱着他隆起的大肚子问他,大宝贝,为什么你的嘴角有颜色?

他不想柔柔多想,拿着口红糖往柔柔嘴上抹,笑道,爹地化妆啦。

柔柔嘟着嘴唇,大力地戳下去,说道,可是你的是青色的哎。

宝贝闺女按住的地方,疼得他直哆嗦,他默默地挪开她的小手指,笑道,因为爹地的颜色全世界最特别。

柔柔高兴地鼓掌。

涂佐柘哭笑不得,这个小傻子,真的太好哄了。

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伤痕,他没放在心里,毕竟当年他经历过一回,脸上身体都跟花猫一样五颜六色,穿着工作装坐公交上班,也没有任何人多问一句。这会儿注意到这个事情,是因为他夜深人静下楼倒垃圾时,收垃圾的阿姨问他是不是家里出事儿了?

他对阿姨提出这个疑问表示很疑惑,边走边想他天天在家还能出什么事儿?

后来发展到杜哲去停车时,医院门口的保安问他,是不是被家暴了,可以帮他报警。

什么家暴?!保安盯着他的脸瞧,他立即猜想可能是脸跟脖子的伤太过显眼,连忙掩脸摆手,小声道,没有的事!

杜哲过来接他时,生怕杜哲被误以为家暴男,拉起就走,走得比谁都快,还不忘往后看。

不能让杜哲被别人误会,涂佐柘回去立即翻塑料袋,还真被他找出来一顶帽子,路边花两块钱买了二手墨镜,这样的装扮回到家,放学回来的柔柔,竟然抱着他的大腿喊着我的爹地好帅。

额头三根黑线,春风吹不尽,柔柔彩虹屁。

他现在每次出门都要全副武装,用上明星必备三件套,棒球帽丶墨镜丶口罩绝对不能少,再配上厚重的大衣跟绒裤,到医院口罩都湿透了,仿佛回到大胖子时期,走几步便要哼哧哼哧喘气。

后来杜哲主动提出接送柔柔放学,他肚子也渐渐大起来,更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躲躲藏藏的,怕被八卦的邻居们问东问西。

日历翻过一页,第二天便是十二月二日。

十二月二日是杜哲的生日,以往他会带着柔柔一起出去游玩,今年应该也不例外。

涂佐柘白天替柔柔整理好衣物,柔柔放学看见房间里专属的小行李箱,跑出来尖叫道,我们要一起出去玩吗?

涂佐柘随口应道:“你忘了吗?明天你跟爸爸要出去玩呀。”

正在洗菜的杜哲,从厨房走出来,对着柔柔说道:“爹地需要人照顾,我们明年再出去玩好不好?”

柔柔乖乖点头,捋起袖子,笑道:“爸爸,我要去厨房帮你忙。”

“明天不出去吗?”涂佐柘心里疑惑,当下便脱口而出,“明天你生日阿!”

说完他就后悔了,一孕傻三年,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

杜哲却没有在意,笑道:“我想在家过。”

他这一句想在家里过,涂佐柘不可置信,简直高兴疯。

当下就开始在脑袋里张罗开,要煮他最喜欢的咖喱牛肉,柔柔最喜欢的菠萝咕噜肉,再做点清淡的肉末豆腐丶蒜蓉菜心,可是四个菜不好,得凑到六个……再想想阿,自己厨艺也是一般般,要不去外面买一点?

嗯!生日得吃好才行。

半夜小腿习惯性抽筋,他怕惊醒尚在旁边熟睡的杜哲,静悄悄地起床,托着沈甸甸的肚腹,一跳一跳地靠在窗边,将腿使劲伸直,缓解小腿传来的间歇性抽痛。

六年前他压根儿不当回事,每天爬山游泳,过度抽筋是常有的事儿,他还不是躲过碎玻璃,在空地上将腿伸直一会儿,倒头立即能睡。

可这两个小兔崽子太能折腾人了,没站个十分钟根本缓解不了,当窗外传来沙沙的落雨声,他撑着手臂无奈地望天。

果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上天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折腾他的机会,这条老腰开始玩命地酸疼。

他打着哈欠,沮丧地想着,得了得了,今晚是别想继续睡了,陪你们通宵又如何。

待每日一来的抽筋完事儿,扶着腰慢慢地躺下去,触碰到床的每一片肌肤在发疼,无论是之前留下的陈年淤伤火辣辣的钝疼,还是正在因正在下雨而风湿的酸疼,都让他辗转难眠。

生怕吵醒旁边第二天还要辛苦工作的杜哲,他抱住被子习惯性抠住掌心忍疼,手心里却有水迹,疼得晕乎乎的他想着,这是下雨下到屋里来了嘛?

待他清醒一些后,凑到鼻子跟前闻闻——哦,血的味道他知道。

不以为然地在衣服上擦干,努力做一名合格的死尸,屏息一动不动。

同床共枕的人正在颤抖,杜哲迅速醒来,撑起身看他咬住枕巾。

“腰疼吗?”

“吵醒你了?不疼……”才怪。涂佐柘大汗淋漓松开枕巾,牙齿咬得酸疼,磕磕巴巴地应着。

医生说孕期的腰疼无法用膏药缓解,时刻谨记的杜哲觉察到动静,下意识往涂佐柘腰上揉会儿,问道:“舒服点嘛?”

涂佐柘点头,呜呜,没办法,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阿。

“你等一会儿。”

杜哲关闭好所有的门窗,到浴室开热水,毛巾沾水调温,用棉被盖好涂佐柘的肚腹及侧面的手臂,掀起厚重的卫衣。

肌肤已经无法显露出原本的颜色,杜哲每次看见都深觉刺眼,叹了口气,将温毛巾往他腰上贴一会儿。

“好点吗?”

杜哲的力道很轻,但涂佐柘的皮肤轻轻碰一碰,便有好几种不同层次的痛,他疼得直冒冷汗,用力点点头。

杜哲来回换了几轮毛巾,再问几遍没有得到回应,判断涂佐柘已入睡,收拾好浴室湿漉漉的地面,以免他摔倒,倒回床上望了几眼,往他额头上亲了亲,再次进入梦乡。

天蒙蒙亮的时候,柔柔跌跌撞撞地跑到他们的卧室,迅速爬上床,像树袋熊一样抱住杜哲,迷迷糊糊地说道:“爸爸,生日快乐!”

被亲醒的杜哲,恰好望见宝贝闺女渐渐阖上的眼睛,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笑道:“谢谢柔柔,这么早阿?”

“爹地说要一早就跟你说生日快乐,很重要,我怕……我睡过头了。”小手堵住杜哲的嘴唇,不让他继续说,“我要继续睡了爸爸。”

* * *

涂佐柘醒来的时候,手机收到几条短信。

——今天的午饭是土豆炖排骨丶清炒菜心,米饭在电饭煲里,刚刚好的量,竈台上有紫菜鸡蛋汤,现在天气冷,热热再吃。

——晚上等我回来煮饭,外面下大雨,你不要出门。

——醒来回信息给我?

时钟已指向十二,这一大堆信息在手机里爆发,涂佐柘拍拍脑袋,可真是越来越能睡阿。

——好的,不好意思,我刚醒。

他劈里啪啦地打下一行字,也不知道杜哲介不介意,想了很久还是补充一句。

——生日快乐!

涂佐柘等来等去也没等到杜哲的回信,他也不介意,反正每年都一样,从未得到回应,习惯就好了。

他默默地收好手机,自行制作今日计划,准备码字到两点五十分,三点去市场买菜,最近记性越来越不好,立即将需要购买的食材写在纸上。

很久没更新《死去》,今天有灵感,登录一看,他写的每一个故事下面,都有陌生id续写成happy ending。

涂佐柘满脸问号,这是另类擡杠吗?!

这篇秘密更新的文,除了黄航也没谁知道,会不会又是他的小号。

他默默点开黄航的聊天框,把截图发给他,问道,你写的啊?

黄航迅速回道,我哪写的出来啊,还挺好看,文笔不错哎。

……这人闲的吧?

也没心情更新了。

乌云蔽日,大雨滂沱,大风刮歪了干枯的枝丫。

下过雨的菜市场地面湿滑,涂佐柘脚上的塑胶雨鞋底滑,瘦削的小身板挂着五个半月的小球,规模跟快要临盆的八个月大,简直是以压垮他的小蛮腰为目标。

不过想到要给杜哲过生日,这些通通不重要,他挺着硕大的肚子像企鹅一样穿梭在各个档口,一摇一摆地走得极其缓慢,细心挑选每一样要收入囊中的食材。

菜市场的大妈看他肚子都在猜性别,他听得一楞一楞,按她们的推断,如果两个小兔崽子一个是女孩一个是男孩,一尖一圆,那他的肚子岂不是凹凸不平。

……应该不准吧?

手腕上挂着的两大袋食材,将他的手腕勒出两条新鲜的红痕,千辛万苦提着走到蛋糕店,离开时手里多了两磅草莓蛋糕。

这是他昨日晚上偷偷预定好的,白色巧克力上写着杜哲生日快乐,蛋糕上的草莓让他生出津液,这么贵一定很好吃。他用准备好的塑料袋护好蛋糕,迎着风雨哼起小曲满载而归。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大雨,无法继续前行,他捶着越来越酸疼的腰,用力挺起两个小兔崽子,慢吞吞地躲在屋檐下面曲腿站着。

右腿突然痛得跟几年前刚被人打断一样,走的每一步都疼得要命。

他以为这种痛这辈子只需要经历一次,但没想到上天对他如此眷顾,非要磨砺他的心智,让他承受第二次,哭。

当年断腿后担忧丢了工作,不敢跟老板说腿伤,爬山时每走一步都在极力忍疼,腮帮子咬得死紧,爬台阶时疼得说不出话,冒着冷汗给旅客讲解,这里的奇石有何寓意。

旅客嫌弃他声音太小,气得他发功大声嚷嚷,旅客们满意点头,旺季时来回几百趟,声音哑的自己都差点不认识。

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但是再晚点,时间会来不及,他想了想,给自己加油打气。

他侧过身体撑开雨伞,挎着菜的手反手撑着腰,步履缓慢,一只脚往前迈去,已至脚踝的水被他的步伐划开一圈涟漪,另一只脚使不上力,只微微点了点地,便要用另外一只脚迅速往前迈,作为主力支撑。

……感觉在划船。

费了一番功夫,终于一跳一跳地回到家里。

蛋糕放进冰箱里,洗净所有食材,开始制作杜哲最爱的咖喱牛肉。

今天运气不错,最后一块上好的牛肉被他捡到,惊喜到忘了跟老板讲价。

不过不管多贵都值得,至少杜哲应该不会嫌弃他买便宜的东西糊弄他的生日。

这边咖喱牛肉炖着,那边开始准备柔柔最喜欢的菠萝咕噜肉,削皮是一个细心的体力活,炸好肥瘦相间的里脊肉,放在一旁备用。

他就像是个不会疲惫的旋转陀螺,做好丰盛的六菜一汤,取出蛋糕放在桌子上,包装好的礼物放置在杜哲坐着的座位上。

不知道杜哲会不会喜欢他挑选的领带呢,早几日就在商场挑选他平日里用的牌子,觉得搭配他那套深蓝色的西装会很好看。

每年送他的生日礼物都价格不菲,希望这一回不要再被他丢进垃圾桶。

他还想着要不要提前备好以后许多年的生日礼物,寄托在邮局,每一年送他一个呢?

唔,应该不会连收都不愿意收吧?

离柔柔放学到家还有五分钟,他满意地看着一桌子的菜,拍拍手掌夸了一下自己真能干,双手合十祈祷着希望他们能过个快乐的生日,祈祷着杜哲的生日愿望能实现。

紧接着用塑料袋装好一袋未开封的小面包,小面包塞了满嘴来不及咽,穿上雨鞋拎着雨伞出门。

杜哲和柔柔却提前回来把他堵在楼道里。

糟糕,人算不如天算,涂佐柘懊恼地抓着脑袋,他怎么可能算得到杜哲和柔柔竟然提前放学?!

杜哲则庆幸早有准备,提前接柔柔放学,否则下这么大雨,他一个人又不知道要跑哪里去。顺势小心翼翼地挽着他淤伤遍布的手臂,说道:“下雨天,不用下楼来接。”

“?”我不是来接你们,我是要跑路的阿。

柔柔赶紧拉住涂佐柘,想狂奔回家,兴奋道:“爹地,我们快回家,今天学校的小甜心不好吃,我要吃饭饭,爸爸的饭饭。”

涂佐柘没来得及说话,杜哲跟柔柔一唱一和,等反应过来已经被安置在椅子上。

桌子上的美味佳肴散发着香味,柔柔饿极了,一个盘子一个盘子掀开,眼睛里放着光,连连赞叹:“哇!哇!哇!”

……柔柔不愧是捧场王。涂佐柘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杜哲的脸色,打算只要他露出一点不高兴,立即拔腿就跑。

谁晓得,杜哲竟也破天荒的“哇”了一声,笑眯眯地望着他说道:“辛苦爹地了。”

“?”这笑眯眯的眼神儿,让涂佐柘顿时满脸通红,小火苗烧得正旺,平时杜哲喊“阿佐”都没什么,这声“爹地”让他生出几分丈夫喊先生的感觉,心脏狂奔乱跳到快要停滞。

柔柔抱住他猛亲,喊道:“爹地,我亲爱的爹地,柔柔爱你~”

杜哲对柔柔的拖延战术十分满意,添饭出来,说道:“我们吃饭吧。”

早已沦陷在杜哲的温柔攻势中,涂佐柘屁股跟黏在椅子上似的,疯狂点头。

涂佐柘埋头扒饭,偶尔跟柔柔搭一两句话,时不时地擡头看杜哲吃得香不香,杜哲夹菜给他,每一道菜都会说很好吃,涂佐柘喜滋滋地含着饭,笑得合不拢嘴。

唱过生日快乐歌后,杜哲坐在对面,分给他一块草莓蛋糕。

一颗粉 | 嫩的草莓点缀在白色的奶油上,他不仅想起了几个月前没吃上的草莓小蛋糕,还想起三年前杜哲在街角咖啡厅里的那一块草莓蛋糕。

杜哲坐在对面,淡漠疏离的眼神下,冷眼旁观看他吃完一整块蛋糕,开始言辞温柔地兴师问罪。

这些不合时宜的记忆从黑匣子跑出来,涂佐柘心慌到不知所措,坐立不安,他低下头呼吸新鲜空气,按住发疼的心脏,揉了揉眼睛,缩在椅背上,告诉自己草莓蛋糕不好吃,一点儿都不好吃。

等他成功说服自己草莓蛋糕不好吃,擡头笑道:“我刚刚饭吃太饱,吃不下了。”

杜哲捏住他冰凉的手腕,担忧道:“没事吧?需要去医院吗?”

“没事没事,我看着你们吃就好。”

杜哲跟柔柔一口一口地瓜分两小块蛋糕,涂佐柘不停地咽口水,最终找个借口躲到厕所里去。

剩下的蛋糕被杜哲塞在原来的包装里,他假装不经意间瞄了眼,蛋糕被包装好扔在厨房的角落中,柔柔跑过去围在蛋糕旁边,问正在收拾的杜哲:“爸爸,明天柔柔还能吃蛋糕吗?”

杜哲让她张开嘴巴,用手指摇摇松动的门牙,应道:“你快要换牙了哦,不能吃了。下次爸爸再给你买新鲜的。”

这么大的蛋糕,这两个宝贝只吃了两小块,其馀的蛋糕快要被当成垃圾扔掉,好歹花了几百块呢,心疼。

洗过澡后,杜哲穿着睡衣,蹲在他面前,捋起他的裤子,瘦成竹竿的腿上,肿得跟馒头一样的膝盖特别突出。

涂佐柘盯着肿起的膝盖,嘀嘀咕咕道:“好像阿。”

“像什么?”

“哦,我前几年腿伤过,肿得跟这个一模一样。不过没关系,那时都自己好了,这个嘛……可能过几天也就消了。”他心里想着,这副身体好惊喜,一会儿冒出一个毛病。

“还能走吗?”

“可以的!”六年前不仅可以走,爬山游泳都不耽误,反正全身24小时都疼,也不在乎多一个地方。

杜哲怕刺 | 激肚子的宝宝们,没有用冰敷,担忧道:“明天带你去医院看看,让我安心,好不好?”

真是最受不了这种温柔的调调,涂佐柘鬼使神差地点头,杜哲便也放下心,开始例行每日公事。

杜哲先是用温度适宜的毛巾覆盖在快要被撑破的肚皮上,紫红色的条纹爬在侧腰,跟陈年淤伤一起添了不少色彩,涂佐柘看着每日新颜的肚皮,不由得感叹一句,好一块色彩斑斓的画布。

杜哲倒出黄色的油,在掌心戳热后抹在侧腰上,发热的手掌,在肚皮上来回按摩,滑溜溜的油来回摩擦,涂佐柘必须集中全身的注意力不起色心。

涂佐柘偷偷看过这瓶黄色的油,闻着也不像是食用油,上面的标签撕的干干净净,他都不知道要还杜哲多少钱。

杜哲趁换毛巾的间隙,往肚腹中央开始发黑的部分抹油,覆盖上换水后的毛巾,开始跪在床尾处,擡起涂佐柘的腿做运动,腰部与腿呈直角放置20秒,一共30组后按摩,大腿与小腿呈直角放置20秒,一共20组后再次按摩。

这两组运动是为了促进涂佐柘腿部血液循环的,还没做完,任人摆布的他已经早一步入睡。可涂佐柘睡得不踏实,辗转反侧总是梦见那块草莓蛋糕,酸甜可口的草莓蛋糕又一次从他眼前溜走,他饿得抓心挠肝,悄悄起床,一跳一跳地去到厨房。

包装完好的蛋糕放在厨房角落,跟刚买回来的时候一样。

他关上厨房的玻璃门,喜滋滋地将蛋糕放在厨房的桌案上,硕大的肚腹顶在身前,掀开盒子,一股草莓的果香混着奶油的味道进入鼻息,他情不自禁地闻了好几口香甜的味道。

肚腹里的宝宝们欢快地动着,被迫撑起的肚皮顶出不规则的痕迹,右腿无力,他只有靠左腿支撑住身体,大半个身体往桌案处借力。

黑暗里看不清草莓蛋糕的模样,洗干净小勺子,沿着边缘挖了一小口,递到嘴边,咽了咽口水,生怕被人抢,迫不及待地含入口中。

奶油好香,含在嘴里化开,甜滋滋的。

他又挖了一口。

这回吃到蛋糕胚里藏的果肉。

酸酸甜甜的,好好吃。

小勺子每次都只舀一点点,尽管三分之二的蛋糕即将被当成垃圾扔掉,也还是很怕有人来抢到口的美味,可是又舍不得吃进嘴里,因为吃完就没了。

每含一口,他都会舔干净小勺子,再挖下一勺。

每一勺都带给他不同的惊喜。

这就是他盼了一年半的美味阿。

宝宝们果然带来的好运真不少。

杜哲摸到床榻是空的,瞬间从睡梦中惊醒,光着脚跑到客厅,门锁没有打开的痕迹,柔柔的卧室也没有他的身影,厕所丶浴室都找遍了。

他跑到顶层,空旷的天台空无一人,他快急疯了,倒回家里去,才听见厨房里传出傻兮兮的笑声。

消瘦的人影肚子上挂着一颗小球,卫衣盖住他的脑袋,他单腿站在原地,另一只手撑在桌案上,偶尔会用右腿点地,哎哟哎哟地叫唤着,瞬间又转回左腿,弯着腰舔着勺子。

勺子两面都舔得干干净净,又笑眯眯地再去挖一勺,看上去很开心。

大概是站得累了,涂佐柘背向着门口,慢慢坐在厨房的地上,蛋糕盒子放在腿上,小勺小勺地吃着被他遗弃的蛋糕,像柔柔吃到美味的食物,摇头晃脑地笑出来。

杜哲松了一口气。

走进厨房,蹲下来与他平视,笑道:“这里有只小老鼠在偷吃。”

说出口的一瞬间,杜哲没来由地想起,涂佐柘大学里写的鼠精,涂琼县墙上的小老鼠,但很快又被涂佐柘战战兢兢的动作扰乱思绪。

涂佐柘正舔着嘴角上的奶油,被杜哲撞见,差点没掀翻蛋糕。毕竟是杜哲的生日蛋糕,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尴尬地挠了挠脖颈,将蛋糕放到一边,说道:“我不是故意偷吃的。”

被遗弃的蛋糕少了四分之一,杜哲很无奈,朝他伸出手:“勺子给我,明天给你买新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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