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姐！”苏灵很热情地朝沈婧昭打招呼，而后才注意到褚曜阳也来了，而且就在旁边蹲着，乍一看很是可怜。
苏灵愣住了，快步到沈婧昭的身边，悄悄地问她，“昭昭姐，你们这是怎么了？”
“什么？”沈婧昭顺着苏灵的视线过去，目光落在了褚曜阳身上，沉默了片刻，眉心微微皱起来，回答，“是他在跟我闹别扭。”
“！！！”苏灵瞬间就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回头看过去，“他跟你闹别扭？”
“凭什么啊？”苏灵噘嘴，立马就不理会褚曜阳，而是热热情请地问沈婧昭，“昭昭姐，你这是要回去了吗？”
“还没。”沈婧昭摇头，“等会儿要去吃饭。”
“下馆子吗？”苏灵瞬间来了精神，“昭昭姐，我请你吃饭啊。”
沈婧昭眯了眯眼，“有什么事儿？”
“咳咳。”苏灵别过头，清了清嗓子后，才义正言辞地转头回来，一脸认真地看着沈婧昭，“昭昭姐，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啊。”
“嗯。”沈婧昭眼角的余光瞥见褚曜阳过来了。
褚曜阳看到苏灵来了，舔了舔唇，想着要怎么开口，就被老张一把推了过来。
他站在了沈婧昭跟前，对上了她的黑眸，一瞬间，什么都说不出来。
“有什么事儿？”沈婧昭是很礼貌，也很客气。
褚曜阳听着却是觉得很疏离，心里很不舒服，“中午你想吃什么？”
“我去买，做给你吃。”褚曜阳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做的。
沈婧昭摇头拒绝了，“不用，等会儿我们下馆子。”
“啊？”褚曜阳以为这个“我们”是不包括他的，瞬间就丧气了，“那你们去哪里吃？”
“你不一起来？”沈婧昭问。
褚曜阳瞬间就可以了，“我也能一起？”
“你要是不想来的话，我们是不勉强的。”苏灵挽着沈婧昭的手臂，不愿意撒开，仿佛她们俩才是一起的。
褚曜阳就是外人。
“……”褚曜阳摸了摸后脑勺，略微不好意思地摇头，“不会，不会，我请客。”
“不用。”沈婧昭放眼看过去，“镇子上有什么餐馆好的？”
“那一定得是国营饭店啊。”苏灵当即就介绍起来，“就在前面，我知道有一家，特别好吃的。”
说着，苏灵就拉着沈婧昭，要带她过去。
褚曜阳赶紧回去推自行车，又想帮沈婧昭搬东西，但是他就一双手，再多的东西也没办法全部搬完，只能站在原地烦恼。
“去吧去吧，这些我都帮你看着。”老张挥了挥手，“虹姐来了，我跟她说一声。”
苏灵诶了一声，立刻就转头去看沈婧昭，“昭昭姐，还有其他人？”
“嗯，在银行工作的虹姐说有生意想跟我合作。”沈婧昭没隐瞒。
苏灵当即就松开手，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惊恐地看着她，“昭昭姐，你答应下来了？”
“还没。”沈婧昭否认。
苏灵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昭昭姐，我也是想跟你聊一聊生意。”苏灵咳了咳，又清了清嗓子，企图让自己看起来成熟可靠一些。
“是这样的，昭昭姐。”苏灵有些紧张，舔了舔唇后，才敢接着说下去，“我看你的药膏效果很好，我想跟昭昭姐合作，申请这一款药膏的专利，然后做成一条生产线。”
“怎么样？”苏灵捏了捏手心，紧张地看着沈婧昭。
“什么生产线？”褚曜阳刚和老张交代清楚，走在沈婧昭的旁边，对她们的对话没听清楚，只知道一半。
“我的药膏。”沈婧昭简单回答，“虹姐是想买我的配方，苏灵是想和我合作。”
“你觉得哪个比较好？”沈婧昭问褚曜阳。
苏灵瞪大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褚曜阳，那眼神似乎在说，你要是不选我，那就把你之前的事儿全部都告诉沈婧昭。
不知道为什么，褚曜阳看懂了她的眼神，眼皮子挑了挑，避开了。
褚曜阳认真地想了想，问沈婧昭，“买配方是买断的意思吗？”
“应该。”沈婧昭走在中间，坦然自若地看着前方。
对于配方，她好像一点儿都不在乎。
苏灵揣测不出她的意思，但是真的想和沈婧昭一起赚钱的，“昭昭姐，明显是我们合作更好啊。”
“和你合作之后，你是不是就不想回去上学了？”沈婧昭没回答，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一时之间，苏灵噎住了。
褚曜阳转头去看她，“不上学？”
“为什么？”褚曜阳不能理解，“你知道多少人想要读书吗？”
“我当然知道！”苏灵有些不高兴了，语气重了，声音也大了。
可说完之后，苏灵就后悔了，又跟沈婧昭道歉，“昭昭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只是……”
“学不下去？”沈婧昭问。
苏灵默认了。
“哪里不会？”沈婧昭又问，她想在这个时代里面，知识应该都还是很浅薄的。
哪怕是过去了那么多年，沈婧昭想，如果她看回书本，应该是能想起来的。
学过的知识是不会忘记的。
沈婧昭就是这么肯定。
褚曜阳却是像被呛到了一样，不停地咳嗽起来。
沈婧昭奇怪地看了一眼过去，“你不舒服？”
“没有。”褚曜阳否认，他只是想提醒沈婧昭，别漏馅了。
她是小水村的沈婧昭，没上过学，是不会这些的。
但沈婧昭很坦然，“正好我也没学过。”
“我和你可以一起学。”
“啊？”苏灵眨眨眼，歪头看着沈婧昭，“昭昭姐，我们现在不是在说生意吗？”
“怎么突然就聊到了学习？”苏灵企图转移话题。
沈婧昭停下来了，已经到国营饭店的门口了，“你什么都不会，我怎么敢跟你做生意？”
“你要是愿意继续读书，参加高考，上大学，你是专业人士，我就跟你做生意。”沈婧昭说。
苏灵：“……”
褚曜阳也跟沉默了。
“到了。”沈婧昭先一步迈进去。
褚曜阳是要跟着进去的，但被苏灵拉住了，“你跟我说，昭昭姐是不是答应和我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