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没有一件东西属于自己。
他收来收去,也就只有自己穿过来的一套衣服,一双鞋,还有一只猫。
输人不能输气势。
简阳拎着行李箱,拿着包,小猫往手臂下一夹,从二楼又冲到客厅。
狗东西关辞砚,以为自己离不开他么。大不了就倒霉点,倒霉就倒霉,和他呆在一起也够倒霉的。
这一副离家出走的架势,张伯连饭都不准备了,在客厅中央拦简阳,“怎么了这是,小少爷,太晚了,有事明天再说。”
简阳可以怪关辞砚,但是不能怪张伯,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冒发烧了,是张伯每天提醒他穿衣吃饭,找医生给他调理治疗,无论是出于什么想法,这个老人对自己不错。
“对不起张伯,我真的要走了。”
“喵喵喵喵。”
夏天在沙发后面来回踱步,还在理解当下的情况。
“这是做什么呀,是不是委屈了?有事和先生说啊,先生会给您出头的。”
不说还好,越说简阳越气,“他才不会呢,狗东西。”
关辞砚刚好进门。
他的车被简阳开走,比简阳晚走一会。
一进门,一声清晰的狗东西,如雷贯耳。
简阳嘴巴惊得闭不上,一向淡定的张伯也慌了,眼神在关辞砚和简阳身上徘徊,“先生,小少爷他不是这个意思,他是说….”
“我就是这个意思,”简阳松开行李箱,艰难地从包里掏出一张欠条,“谢谢你给我的机会,多少钱,我还给你。”
简阳还是很有骨气的,在回来的车上,他想了。
没有关辞砚,他拿不到文野的这个角色,现在让他放弃,他做不到,但是也不想白拿关辞砚的好处,他不是想用自己赚钱吗,那就给他钱好了,反正,他也是拿自己赚钱的。
关辞砚双手插兜,站在门口,脸色不大好看,语气忍耐,“你给我回去好好想想。”
“想什么想,你老是要我想,永远都说不清楚话,我不想想,也不用想,我就要走。”简阳硬气回怼。
关辞砚接过他的欠条,在空白金额处填了不少个零,“还吧。”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
妈的,狗东西。
简阳咬着下唇,不肯作答。
关辞砚表情冷肃,又似无所谓,随口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回去冷静想想,或者,还钱还到死。”
简阳被张伯挽留时还有点犹豫。
关辞砚这句话一出,简阳平静了,“关辞砚,我未必不如你。”
他把欠条放到柜子上,重新拉起行李箱,走到关辞砚面前,“请你让一让。”
关辞砚脚下没动,胸口起伏明显,眼底仿佛淬过一层冰,锐意的眼神射到简阳脸上都带着冰渣。
“让开。”简阳重复。
关辞砚站在门口,好像要离家出走的人不是简阳,而是他被简阳扫地出门。
欠条上的天价数字消弭了简阳吃人嘴短的怯意,温润的金瞳一眨不眨,和关辞砚眼神对抗。
“汪汪汪汪”
夏天看见关辞砚,从沙发后面跑过来,咬简阳的裤腿,把人往后拉。
不得不说,边牧就是会看眼色啊。
简阳轻声呵斥,“夏天,回去。”
关辞砚眼神松动,不可信地看着。简阳和柏舜道谢,和张伯道歉,离家出走还带上猫,连对自己的狗都不舍得责骂。
“夏天,松嘴。”
小太阳感应到主人的情绪,一直很安静,夏天死咬裤腿不放,小太阳从简阳臂弯跳下来,猫爪狠狠朝着夏天的鼻子来了一下,熟门熟路跳到门边柜上,带倒第八个花瓶。
花瓶掉到地上,碎成一地瓷片。
狗鼻子是狗最敏锐脆弱的地方,夏天叫不出来,唔唔唔乱跑。眼看狗爪子就要踩上去,简阳双手甩开东西,弯腰去抓夏天的后颈把他往回拽,“夏天!别踩!”
小太阳去而复返,给了夏天一爪子还不够,还要来第二下。
站在门口的关辞砚挤到简阳身边,在小太阳跳过来时单手截住,另一只手搂住脚底打滑的简阳。
简阳提着狗脖子,被关辞砚捞着腰。关辞砚一只手还抓着小太阳,单手用力把简阳捞进自己怀里。
简阳抓着夏天的后颈,“好险好险。”
关辞砚将简阳固定在自己胸前,严声道:“夏天,出去。”
夏天从关辞砚脚边出去,避开危险的碎花瓶瓷片。
小太阳喵一声,知道闯祸,躲到沙发底下。
简阳心有余悸,刚刚差点就随着夏天扑到碎瓷片上,要毁容了。
站稳后,简阳拍拍关辞砚的手,让他松开。
他们的身高差让关辞砚依然能见到简阳头顶的两个旋儿,发丝倔强地乱翘。方才心里那一点不爽忽然消去大半,简阳越挣扎,他就越用力。
“干嘛啊!”简阳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