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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辞砚将人往怀里勒,手臂卷过简阳胸膛下方,两人贴得严丝合缝,简阳感觉胸口收到重击,喘气困难,后仰着头去找关辞砚的脸,关辞砚刚好开口,“计划归计划,你才是计划的核心,不是你把事情推到这一步的吗!”
男人眉头紧皱,脱下了微笑假面,万年平静无波的瞳孔掀起点点怒气。
简阳本来还能劝服自己,他和关辞砚之间没有情分,关辞砚没有故意伤害他,不算罪大恶极,打算和人钱货两清,好聚好散。
关辞砚来这么一句,简阳可上脾气了,狠狠推了一把关辞砚,没推动,还没有小太阳的猫爪有杀伤力,腰腹挨着关辞砚蹭了那么一下,声音倒是挺大,“甩锅是吧!”
“还赖我了?”
“是我不让你说的吗?”
关辞砚差点没搂住他,手臂被他腰肉蹭得发痒,向来不喜与人触碰的他,下意识要松开,简阳细瘦的身子像条滑不溜秋的鱼,抓住空档,半个呼吸的功夫就要从关辞砚手底下滑走。
关辞砚的本能反应被抑制,松了一点力的手重新将简阳按回自己怀里,比之前按得还紧,怒气半消压着嗓音,“我说过,你可以利用我,利用我的资源,是你一直在犹豫。”
“你能猜到我和文野关系不一般,对吧?”关辞砚放慢语速,私以为这样能让简阳听进去一些。
简阳金色的瞳孔骤缩,张嘴没说出话来。过去关辞砚暗示性的话语似乎还在耳边,他说自己可以利用他,和盘托出文野退圈的真相,信誓旦旦让自己去和徐导谈条件。
种种加起来,简阳早就能猜到文野和关辞砚关系不菲,但是他始终逃避去想这个可能性,因为他觉得关辞砚还算个好人,又对他有恩。
无论自己需要什么,都不该去伤害他。
“王、八、蛋。”简阳气的牙齿打颤,从齿缝中挤出三个字。
关辞砚又被骂了个猝不及防,长那么大,还没人敢骂他。简阳接连骂了两次,谁给他的胆子?
“你...”关辞砚还没来得及回嘴,简阳嘴机关枪似的。
“那谁想利用你啊!你给我住,给我吃,帮我找工作,我还怕你吃亏,啊,我还把关靖宇的消息偷偷告诉你,你呢,你明明什么都知道,看着我折腾,早就知道了吧,我和关靖宇见面,亏我还担心你误会伤心,王八蛋,你活该被你爸揍。”
关辞砚听他一字一句的哭诉,怒气的眼眸变得沉静,看着简阳开合的嘴巴和泛红的眼眶,眉头拧得越发紧,暴露不多的情绪,都被冷静的思考掩盖。
小孩儿口无遮拦连关老爷子都搬出来了,可见气得昏头了。没成想他最委屈的竟然是他替自己白白谋划一场?几时教过他为别人筹划的?怎么还学偏了呢?
简阳越骂越上头,一想到自己因为私下和关靖宇见面而产生的愧疚,担心给关辞砚闯祸畏畏缩缩,就觉得自己跟小丑一样。关辞砚在台下看得尽兴,戏落还给他献花,夸他演得好。
身体被关辞砚禁锢着,拳头蓄足了力,一拳拳落在关辞砚的胸口、肩膀。简阳用尽全力的拳头打在棉花上,被关辞砚的冷淡态度激得不管不顾,一口咬住关辞砚的脖子。
气狠了的人没有分寸,一口就尝到鲜血的腥甜。
关辞砚发出一声闷哼,湿热的气息穿进简阳的耳道,简阳过电似的浑身发麻,大脑一片空白,齿间咬着的皮肉却不松。
关辞砚不觉痛,大手贴上简阳后背,怕他咬人时垫脚费劲,把人按着托住,“咬完了听我说。”
男人的声音就在耳边,连带着说话的呼吸都那么近,简阳耳朵发烫,刚刚骂人咬人打人的劲儿一股脑散下来。
关辞砚感觉怀中人硬梗着的身子在极度僵硬后变得柔软,“简阳,你是想我拱手把所有东西送到你面前,还是像现在这样,凭你自己走到文野的面前。”
简阳沉默,牙齿不再用力。关辞砚扶着他的肩,将他从自己怀里推出来,低头看向简阳的眼睛,“我说了很多次,你要自己做决定,简阳。”
“你可以选择直接向我开口,也可以用你自己的方式去争取这个机会,我的计划,随着你的决定而改变。”
简阳炸开的毛被关辞砚两句话撸顺。关辞砚看人太准,如果他直接告诉简阳有一个和文野合作的机会,简阳会犹豫,会不自信,会忐忑担心不安,他连用文野的消息换徐导一个角色都前后纠结了大半个月,何况是直接和文野合作这种天上掉馅饼的机会。
可这就能抵消到关辞砚欺骗他吗?明明是想利用自己邀文野出山,还装的别无所求似的对自己好。
他差点,差一点就相信关辞砚是真心对他的。
关辞砚给了简阳两分钟思考,指腹擦去他嘴唇上的血迹,低叹,“看来还是没明白啊,不过,现在还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