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阳眨了眨眼，不去看关辞砚颈上的伤口，“你知道我去见关靖宇了，不怕我倒戈吗？”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关辞砚适时松开简阳，退回他和人相处的正常社交距离，“如果你连这点局势都看不懂，那我何必浪费时间教你这么多？这次该学会了吧？手里有筹码的时候就赶紧用，犹豫多了，走弯路。”
“所以，你是希望我自己争取，才不直接向文野推荐我的。”
关辞砚抽出纸按在伤口上，懒散靠在沙发背，黑色风衣被简阳扯到手臂处，衬衫扣子也崩开两颗，给他渡上一种奇怪的性感。
好像刚刚激烈发生过什么，让人目光忍不住在他身上探究流连。
揍人的简阳更狼狈，头发乱糟糟的，眼里委屈又茫然，眉心挤出褶皱，一脸愁云惨雾，好像是被欺负得很惨。
“如果我就此放弃，你还会把选择把我推到文野面前吗？”简阳问。
“不会。”关辞砚回答得干脆，“连这点魄力都没有，没资格进入我的核心项目组。”
简阳眼里的茫然消失，被失落占满。
“你不用觉得委屈，”关辞砚嘶一声，脖子上的伤口碰到衣领，“比起我的隐瞒，你更可疑。突然放弃关靖宇到我身边，我不追究，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小孩儿。”
简阳忽然心虚，眼神乱飞，关辞砚逼近一步，“我们之前，你才是欠我解释的那一个。”
简阳脑子尽量在转了，明明他才是占理的那个啊！今天吵架的核心是关辞砚欺骗他！为什么他这么被动啊！
他为什么要被质问啊！！
但是他脑子再怎么转也转不出来，为什么他变成了需要解释的那个。
“如果这个问题你没有合理的解释，这个机会，依然不属于你。”关辞砚温柔的威胁，目光落在简阳脸上，不放过他每一个表情。
简阳抬头看他，笃定道：“说喜欢你，你又不信。”
关辞砚和他对视，久久不作回应。以前他说喜欢的时候，关辞砚只会轻轻一笑，不在意，也不回应。今天一反常态，掐着他的脸颊，在他的视线里中，肯定道：“简阳，收起你的小把戏。”
关辞砚从来没信过他说的喜欢。
他能看出来，他全都知道。关辞砚的聪明超乎想象。
简阳后背冒出冷汗，莫名想到刚刚两人吵架的理由。
关辞砚说的，可以利用他，能利用的时候就要尽早利用，多为自己考虑，靠自己做决定。
“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呢？，”简阳目光灼灼，一点不心虚，“你有钱，长得帅，还能读懂我在想什么，给我提供我最想要的机会，我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你？”
简阳说得头头是道，连自己都觉得有理由。
这样的男人，谁不喜欢啊。
关辞砚轻笑一声，用力捏他的脸，“我不跟你计较，但你别骗着骗着，把自己也骗进去了。”
简阳：“都说了你不信…..”
“打完了可以来吃饭了，先生，小少爷。”张伯从错层楼梯过来，“客厅都是猫毛狗毛，二位今日请移步二楼用餐。”
简阳低头看，地上都是碎瓷片，沙发上被小太阳抓处爪痕，关辞砚的外套上也沾黄色的毛，估计是逮小太阳的时候沾上的。
“小太阳，你也来吃饭了。”张伯带小太阳去它自己的房间。
简阳此刻已经冷静下来，颇感羞愧，又给张伯添麻烦了。要走也没走成，他蹲下身子收拾碎瓷片。关辞砚拎起他的后领，往二楼走，“不需要你做这些，好好想你该干嘛。”
简阳心里怪尴尬，闹了一场要走，结果也没走，还把家里弄的乱七八糟。
“诶，等一下。”简阳被扯着后领，伸长了手，抓过柜子上的欠条，三两下撕掉，“这个不作数了。”
关辞砚笑笑，“刚刚那句话我喜欢。”
“什么话？”
“你说的，你未必不如我。”关辞砚松开简阳的后领，”往后看看吧，这点钱，说不定明年你就能还得起了。”
娱乐圈挣钱，是指数级别的增长。
简阳抿唇，眨巴眨巴眼睛，对关辞砚挤出一句，“谢谢。”
不论过程如何，关辞砚给了他一个绝好的机会。他也不用怀疑，关辞砚留下他的原因，大家各取所需。他送的衣服，配饰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简阳摸了摸领口上的蓝色碎钻胸针。
这是他们去老宅的时候，关辞砚嫌弃他穷酸，亲手为他带上的。他还记得那是他第一次认真看关辞砚，冷肃的脸被夕阳融化，时常微笑的嘴角，挂着不大开心的笑。
给他别胸针的时候很认真，好像对待重要的东西。
他第一次察觉到关辞砚的内心，也可能是他的错觉，在密闭空间里，生出的亲近一点的错觉。
那时他们文野还没插入他们之间，关辞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