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人应当已经醒了,但被绑着无法动作,应是还在那儿的。”
沈澜之听言,转头便见苏丹慌乱的神情,当即沉声道:“陆铭,去看看是否真有人在那儿。”
“是。”
……院内的灯笼被风吹着轻轻晃动,沈澜之逆着光站在台阶下方,垂眸看着打在地上的影子轮廓。
“大人,还真和这李三说的一样,在那床榻之下藏着人。”人未到声先至,陆铭领着一丫鬟走了进来,“就是她。”
“小姐......”那人衣衫凌乱,外衣裙摆处有两条布料不在,手上被一同色系的布条绑着,声音带着哭腔,头发散乱,头上带有明晃晃的血迹,看向苏丹,“小姐,您要替我做主啊。”
她的目光亦是看见了跪在院内的李三,当即愤恨道:“这人临时反悔想要非礼奴婢,若不是奴婢抵死反抗......”
“可他却将......”
“柔儿。”苏丹在这般境地之下出奇的冷静,不待她将话说完便打断,“平日里你与我关系深厚,知晓我不喜苏璃月,便自作主张去联系了这些人。”
说着,她丝毫不理会柔儿越来越苍白的面色,继续道:“看在你一心护主的情况下,本小姐会善待你的家人。”
“可笑。”
沈澜之被今日这漏洞百出的案子烦扰得眉头紧皱,只想尽快结案,先一步出声打断两人间的话,“你说是这丫鬟一心护主,自作主张去买来的合和散,又擅自联络的李三、孙大。”
“那我问你,这是何物?”
他将放在左袖中的药瓶拿了出来,一样的合欢花,一样的瓶子,与孙大手中那个一模一样。
见苏丹面色一僵,当即笑了,“你或许不知晓,我将你与璃月在廊道内的对峙看了全程,这瓶子可是从你那儿出来的,你说你不知晓下药一事?”
“可笑至极!”
这下,苏丹是说什么也无法抵赖了,眼神无光地望着沈澜之,“世子......”
却见他眼中只余冷色,终是放弃了,“是我......是我听见王家女儿被人下了药失了清白,被退了婚。”
“便差使人去寻来合和散,想要复刻王家女之事,让苏璃月失去清白毁了婚约。”
“只有没了她大伯母便会如往常那般待我好,”
“可是.......凭什么她一回来便风光无限。”她恶狠狠地瞪向房间内,“凭什么她要回来,她死在外边多好啊!”
沈澜之不理会她的疯言,看向陆铭,“待大理寺的人到了后,将苏丹一行人一并带去大理寺,听候发落。”
“是,大人。”
第26章 沈澜之“砰砰”作响的心跳,以及两人相贴之处的灼热,当即面上一热。
......清风拂过门帘上的铃铛, 发出“叮铃”声响。
昭月阁,精致的雕花大床两侧,散放着淡蓝色的丝绸床幔,床幔内, 床榻之上的人儿长长的睫羽微动, 几息后才缓缓睁开双眼。
璃月只觉得视线由模糊渐渐变得清晰,周围的一切才开始重新映入眼帘。
她微微动了动手指, 侧过头看过去, 便透过熟悉的床幔, 瞧见一侧的塌上躺着一人。
这是......已经回到了昭月阁了?
歇息在侧榻上的静书若有所感地揉着眼睛起身望了过来, 待看清璃月已经醒了时惊喜道:“小姐, 您醒了?”
璃月双手撑在床上,半坐而起,随后侧过头望向她微微动了动嘴唇, 却觉得嗓子干涩,想要回应却只能发出细微的“嚯嚯”声。
静书当即转身去倒水, “奴婢这就给您倒水。”
少顷,
待到喝了水润了润嗓子,璃月才算是缓过来劲, 靠在软枕上看向静书,“静书,我这是睡了多久?”
她只记得自己躺在临近湖边院落内的床榻上,那时沈澜之还在床榻一侧, 迷迷糊糊间有一郎中将手搭在她手上诊脉,便坚持不住困意袭来失去了意识。
只觉得一醒来便回到了昭月阁。
“小姐, 您昨日落入湖中,宴会便提前结束, 距您掉入湖中到现在也才隔了八九个时辰的样子。”
一想到她离了席导致自家小姐被人下药,还被人带到湖边,孤立无援之际又被人推入湖中,静书便愧疚不已,“若是知晓会有人要害您,说什么奴婢也不会走。”
“说什么呢,”璃月笑着打断她,柔声道:“昨日席上是我让你走的,你母亲重病在床我是知晓的,哪怕请了人照看着,但她亦是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你这做女儿的自是应该伺候在侧。”
“再者,我虽中了药,掉入湖中,但苏丹......”她略微垂了垂眼睑,
静书当即道:“小姐您昏迷至今还不知晓,二小姐因着恶意下药害人,又在众人面前将您推入湖中,昨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