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驯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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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严靳周一就从浮云村离开了。
我之前答应叶开朗要帮村子里搞农业现代化,搞电商平台云云。因为走得匆忙,什么都来不及做。我不是开空头支票的那种人,我留了一张银行卡给他。
叶开朗之前给我的计划书里面详细写了一个预算,初期大概需要两百七十五万零四千八百八十八元整,我那张卡里有三百万,我让他记得把剩下的钱转给我。
从晨曦农场,到榕城机场,除了必要的分开,严靳一直拉着我的手。先前我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直到我又重新坐回那辆熟悉的奥迪副驾,心脏倏尔停了一拍:“你不是说,三叔找人跟、跟着我了。”
“对啊。”他调整后视镜,问我,“怎么了?”
“那、那他岂不是知道你来找我?知道咱俩......”
“怕了?”
“没、没有啊。”
“那咱们去医院看看吧。”
“看什么?”
“结巴。”
“严靳!”
他笑着摇了摇头:“那人不会告诉你三叔的,我处理好了。不过......”
“不过?”
“如果你没意见,我不打算再瞒任何人。”
他这句话真的把我吓到了。不是因为我胆小怕事或是怎样,而是,严靳一向是个权衡利弊的人,和我这段感情关系,被任何人知道,只能带来麻烦,不可能收获任何祝福。
这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事。
“我没、没意见。”
“真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要不赶在你妈和我爷爷结婚之前,咱俩先下手为强吧。”
他伸过手来摸我的后脑勺:“你要这么说,我就开民政局了。”
“别——我开玩笑。”我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咱俩的爱情刚活,我还不想让它死这么快。”
第48章 三叔。
我算是知道严靳为什么会笃定地认为, 我一定会喜欢他重新布置过的房子了。
在这一方不大不小的空间内,我和他的界限几乎不存在了,没什么所谓“你的房间、我的房间”, 连衣帽间都变成了共用。客厅里插了我喜欢的鲜花,沙发侧面放着他喜欢的绿植。储存意面的柜子里,有我爱吃的扁身面, 有他爱吃的管状面。
他营造出了一种错觉, 仿佛我们早就形影不离。
他是个自恋狂, 也是个自大狂。
我躺在他腿上问他:“你就那么确定,我会跟你走吗?如果我没跟你回来,你看着这房子, 不会觉得尴尬吗?”
他说不确定,一点都不确定,他心里完全是没底的。但他不会尴尬,他反问我:“为什么要尴尬?”
“我可能用错词了,”我说, “不是尴尬, 是......‘难受’。”我有点回避这个词,因为讲出这两个字,也使得我自己成为了自恋狂、自大狂。
他会因为我的不在而难受,也就是我很重要的意思,也就是我很认可自己价值的意思。
真的太自恋、太自大了。
我没有立场再去嘲笑他。
严靳说:“当然会,但那没什么不好,你带给我的感受,我都接着。”
我发现了, 他不仅自恋、自大,他还是个自虐狂。
我翻身换了个跪坐姿势, 用双手捂住了他的口鼻,我轻声问他:“喜欢吗?”
他看着我,目光很冷静。他说喜欢,他的声音被我的掌心盖住了,有点闷。
我多用了几分力气,他被我抵在靠背上,微仰着头。我又问他:“喜欢吗?”
他不说话了,或许是我压得太紧,他的声音透不出来。但他对我眨了眨眼睛,他的睫毛比得上世界上最漂亮的飞鸟的羽毛。
我还是没有松开手,我近距离地看着他,我说:“我让你不能呼吸,你不害怕吗?”
他的眼神还是很冷静的,但他轻轻蹙了眉头,我赶紧把手松开了。严靳深吸了一口气,很贪婪,立马凑上来吻我。
吻得也很贪婪,他把我的呼吸也夺走了。
我猜到了他的答案——他不害怕。
因为我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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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我跟严靳谈恋爱的事情被三叔母知道了。
起因是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上午,严靳陪我去楼下咖啡店买咖啡,三叔母在店里碰到了我们。那时候,我正在跟严靳拌嘴,他低下头来,亲了我一口。
他最近很擅长做这个,他总是用类似的行为解决一些无足轻重的小摩擦、小问题。
我也很受用。
但三叔母吓到了。
她手里的咖啡落到地上,服务员赶紧过来收拾,阵势蛮大的,所以我才回头看了一眼,恰好看到三叔母落荒而逃的背影。
严靳当然也看到了,我有点茫然地望着他,没说什么,他摸摸我的后脑勺,他说:“迟早要知道的。”
我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