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太好笑了！
我控制不住咧开嘴角，笑容越发扩大，不可置信地摇头：“苏雯，你真的让我大开眼界！”
她被我笑得表情逐渐变得僵硬，蹙眉不满：“你笑什么？”
我的笑容渐渐冷下来，隔着屏幕冷漠地盯着她：“那就法庭见，让你的小浩准备好安抚为他冲锋陷阵的粉丝。”
由于我的态度非常坚决，律师也帮我争取到最快开庭，看到被告还是个青涩学生后我非常无语。
证据链充分的情况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认错认得相当之快，到最后下判决书，面临高额赔偿，她一下就绷不住了。
直接冲到我面前下跪，求我放过她，她愿意公开道歉云云。
放在以往，可能我就这么心软答应了，但数次血泪教训告诉我的心软只会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地踩我。
我没有多言，毫无波动地低头看着她：“你在网上发布谣言，有想过这种后果吗？”
她大概也是太年轻，没有什么经验，慌不择路地辩驳：“不是的，是别人叫我这么做的……”
律师和检察官对视一眼，继续问下去，对方提供了新的证据，最后发现是顾浩工作室的人在挑唆煽动粉丝。
案件进一步发展，法官表示暂时休庭。
才走出法庭几分钟，一个自称是顾浩工作人员的陌生号码联系上我，要求见面谈谈。
这时候知道急了。
我直截了当地拒绝：“有什么直接联系我的律师。”
那边工作人员急了，紧跟着听到顾浩委屈的声音：“乔哥，我哪里得罪你了吗？雯姐也在这里，你过来一趟吧。”
苏雯没什么好语气，几乎是下命令：“现在过来。”
自己搞出来的事收拾不了了，反而想让我舔着脸去解决。
真是天方夜谭的大笑话。
我冷硬着声音：“管你是谁，想解决就自己来找我。”
直接挂断。
半分钟后手机嗡嗡嗡地响不停，苏雯大发雷霆，发来长长的语音，我任由红点亮着，去了福心院。
福心院和我印象中的不太一样了，大门和庭院里到处都摆放着印有顾浩大头贴的物资，或者他的海报。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顾浩粉丝的什么打卡点。
我一把扯下挂在铁门上的横幅，旁边一个群小姑娘不满地嚷嚷着：“你干什么啊！为什么扯我哥哥的横幅！”
“这里面也有我们的捐款，你谁啊？”
我歪头问：“捐款明细有吗？”
她们答不出来，我又叫出李院长询问：“最近有收到捐款吗？”
李院长也有点无奈：“有是有，就是……两千块吧。”
我扫了眼已经被搞得乱七八糟的草坪，那是才新移植过来的，修复都不止两千块了。
“她们这么拍照有多久了？”
李院长叹口气，抓着我的手，满脸为难地说：“我和她们说了就在外面拍拍就好，不要进去打扰小朋友，你不要和苏小姐说。”
看来是苏雯打过招呼了。
一股无名火在我心头乱窜，我从牙齿缝里挤出问话：“她们还想进去拍照？”
“是有几个小姑娘，非要和小朋友……”
我闭闭眼，光顾着打官司，忘记收拾这群没脑子的了。
“院长，你先进去。”
支走李院长后，我拿起顾浩的海报就往外扔，那几个粉丝眼睛都瞪圆了，上来就要抢，嘴里骂得很脏。
我怒瞪一眼，几个人瞬间噤若寒蝉。
庭院里的东西太多了，我扔了四五趟，还有一半。
那几个粉丝不敢和我争论，拿起手机开始录视频，还解说着：“就是这个人，把我们的应援物全部丢了……”
当我丢完最后一个有顾浩头像的抱枕时，苏雯驱车赶到，一下车看到满地顾浩的东西，脸色瞬间难看。
而粉丝看到她，像是瞬间看到大靠山，急不可耐地凑上去控诉：“他把我们小浩的东西全部丢出来了！”
苏雯视线扫过一地狼藉。
顾浩在后边跟着下来，粉丝一阵惊呼，又忙再告状了一遍。
我抱臂冷冷地看着他们：“想协商态度就好一点，不如从小事做起，告诉你这个粉丝真相如何？”
顾浩嘴唇颤动。
我在他开口前打断，盯紧苏雯的脸：“两千块，就能这么糟蹋福心院？苏苏一周的药钱都不止这个数，你怎么想的？”
“医生推荐孩子们静养，你看看你宝贝的粉丝，把孩子们生活的地方弄得一团糟，游乐设施全部都堆到了角落，是你允许的吗？”
她一言不发，眼底流转着复杂的情绪，扭头吩咐她的助理：“把东西都撤了。”
粉丝不敢相信，还要发作，顾浩识趣地止住她们：“这其中有误会，你们先走吧，今天的事保密可以吗？”
等粉丝走后，属于顾浩的东西也撤得差不多。
苏雯跨步站在我面前，眼神很陌生：“你满意了？”
我勾出嘲讽：“满意？还差得远。”
外面始终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转移去了办公室。
李院长满脸担心地端茶水过来，出门时不放心地叮嘱：“有话好好说，不要冲动。”
“咔哒”
房门轻轻合上。
室内微风拂过，夹杂着淡淡的花香，却缓解不了紧张低沉的气氛。
顾浩小媳妇似的坐在苏雯身边，规规矩矩，偶尔还打量着她的表情，像是在权衡什么。
比起顾浩的严阵以待，我则放松很多，恰好坐在窗户对面，能看到窗外随风摇荡着的秋千。
“苏雯，你还记得这个秋千吗？”
我率先打破沉默。
苏雯眼神闪动，顺着我的视线看出去，有几分动容。
“刚把苏苏接回来时怎么都哄不好，她在电视上看到这一款，非要买下来，没想到误打误撞成了孩子们最喜欢的东西。”
“还有那个滑滑梯，也是我们为了哄孩子们，在市场上挑了好久，又要安全又要好玩，还要材料无毒，就差找人专做。”
我每说一件，她神色就略沉一分。
顾浩忽然干巴巴地接话：“雯姐和乔哥果然有很多美好的共同回忆。”
故意把我们俩距离拉开。
苏雯也似乎回神，眉色染上不耐烦，打断我：“我不是来听你追忆过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