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
伊司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内心挣扎着。
“考虑好了吗？伊先生，登上这艘船，你就能摆脱债务，重新开始。”
他内心深处却充满了不屑。
伊司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沉沦于欲望的废物，这样的人就应该在痛苦中挣扎，最终被吞噬。
北十三走到窗边，一把拉开厚重的窗帘。
金色的阳光瞬间倾泻而入，房间的昏暗被驱散，照亮了漂浮在空气中的细小尘埃。
刺眼的光线落在伊司的脸上，让他有些不适应地眯起了眼睛。
“决定了吗，伊先生？”
北十三背对着阳光，身影被拉得细长。
伊司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开口问道。
“我能问两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
“船上进行的是哪种赌博？如果输了，所谓的强制劳动究竟是什么？”
北十三背过身去，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
“很抱歉，我无法回答。船上的游戏都是现场决定的，谁也无法预料。至于输了之后会去哪里，做什么，我也不清楚。”
“你不清楚？”
“是的，不过你不用担心，这次活动本质上是为了帮助你们这些负债者。”
“帮助？”
“实话告诉你吧，在这沪州每四年都会举行一次慈善晚会，而赞助就是掌握沪州一切的那些豪门们。”
“他们可不会在乎这点小钱。”
“而这次游戏也不会像那些赌场里面那样，说到底也只是参加者之间的得失，并不会影响到他们。”
“每一次都会有一半的人可以下船。”
听到这里，伊司惊讶，那就意味着每一次都会有一半的人赢得游戏，并且清空债务。
“所以说，这就是一次慈善不是吗？”
“即便是输了也没关系，比起长久的欠款生活而言，过一两年苦日子，集中把钱还了，从此解放要好的多吧。”
“你不这么认为吗？伊先生。”
北十三的话，不断地拉扯着伊司，原本还在犹豫的心也逐渐稳定。
“的确如此。”
见上了套北十三继续说道。
“我个人呢，是觉得伊先生你能参加是非常幸运的事。”
“据我了解，你的每一天都过得和垃圾一样吧？”
说完，北十三又为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没有精神，自甘堕落，也不去工作，我说的没错吧。”
伊司的视线下垂，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愧。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仿佛在抵挡某种无形的重压。
“你说的没错。”
北十三的目光依旧如炬，手中的烟头指向伊司。
“但你知道为什么或这样吗？”
“我不清楚.."
北十三再次吸了一口烟，烟雾在他周围环绕。
“那是因为你没有钱啊。”
“因为没有钱，所以每天都活得不真实。”
“就好比打游戏时对上外挂，谁都不会想去抵抗。”
“现在的你就是对于这种无法触及的目标而感到了厌倦啊。”
“想要的东西都是高高在上的，自己又够不着。”
“久而久之，这种买不去东西的压力，让你丧失了活力。”
“扼杀了你的热情。”
伊司呆呆地注视着北十三，沉浸在对方的话语中。每一个观点都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痛点。
他心中反复思索，是啊，我不愿意努力，并不是因为我不想，而是因为囊中羞涩，没有动力去拼搏，如果我有钱，我也会取得成功。
北十三没有在意伊司的反应，继续说着，窗外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道亮丽的轮廓。
“你经常外出盗窃，还专挑那些豪车下手。”
“这正是贫穷的表象。如果你手握五百万，你还会去做这些事情吗？”
“怎么想都不会的吧。”
他自问自答，语气坚定。房间里一片静谧，只有微风轻轻拂过窗帘，带来些许凉意。
“这次也是一样，这么好的救济机会摆在面前，你却表现得毫不在乎。”
“这就是你成为人生输家的最好证明。”
“这一次可是可以一扫过往失败的好机会。”
“我说，伊司老弟，赚大钱，去改变人生吧，成为成功的人。”
就在这时，一位北十三的属下匆忙闯入，打破了房间的宁静。
“头，有电话找你。”
北十三看了看伊司，随后走出去接电话。
伊司坐在椅子上，手紧紧抓住裤腿，心中不断做着挣扎。
是该冒险登船，还是努力工作偿还债务？然而，北十三很快打断了他的思绪。
“伊司老弟，还剩两个名额。”
北十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催促，伊司闻言，脸上浮现出慌张之色，北十三无奈地摆了摆手。
“没有办法啊，毕竟这次的位子可不光是我一个人在分派。”
伊司心中一震，暗叫不好。
两个位置的紧迫感让他意识到，这可能是北十三的策略。
然而，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北十三接过电话，简单交谈了几句。
接着，北十三转过身来，面向伊司。
“很抱歉啊，伊司老弟，名额没有了。”
伊司急忙喊道。
“哎？等一下，能不能想想办法！”
“什么？你不是不想参加吗？”
“不，我要参加，如果一定要选的话我选择参加。”
北十三叹了口气。
“真是的，算了就帮你这一回，我再打回去问问。”
说完，他再次拨通电话。
“喂，韩哥吗？是我十三啊，就是那个名额的事....”
北十三在电话中交谈，伊司低下头，紧咬牙齿，心中默默祈祷着。
随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停下，北十三缓缓转过身来，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他的目光落在伊司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松。
“你小子运气不错，韩哥心情不错，你的位置有了。”
听到这句话，伊司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喜悦。
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真的吗？”
北十三点了点头，确认了他的疑问。
“当然是真的，既然如此就在这个协议上签字画押吧。”
说完，他从桌上拿起一份合同，递向伊司。